晚上還有一更,再拜求一下,推薦 夏爾.波拿巴是什么人朱濟世還是知道的,他就是未來的法蘭西皇上拿破侖三世!也是眼下波拿巴分子復辟波拿巴王朝的希望所在。在意大利的維泰博城堡見過一堆不怎么成氣的波拿巴后,朱濟世現在也明白拿破侖的王冠為什么要給夏爾.波拿巴了。人家至少敢豁出命去造奧爾良王朝的反!至少不怕蹲奧爾良王朝的大牢,就這一點,他的父親、伯父、叔叔還有一幫堂兄弟就根本比不了。而這個道理,相信奧爾良王朝的路易.菲利普也是知道的,所以夏爾.波拿巴一跑,巴黎這里立刻如臨大敵。只怕現在所有離開法國的道路、港口都戒嚴了吧?如果夏爾.波拿巴想要逃離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
就是跟法國外交部的使團一起走!
想到這里,朱濟世頓時就是一個激靈,抬頭看著和自己對面而坐的那位路易.羅蘭先生!這風度,這氣質,這長相,和畫像上面的拿破侖就是個神似啊(純是心理作用,兩個拿破侖根本不像),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沒有看出來?
再瞥了眼伊莎貝爾.德納芙,心里又嘀咕道:“如果這個路易.羅蘭是拿破侖三世,那么伊莎貝爾和他是什么關系?伊莎貝爾是波拿巴分子啊!這段時間她一定在為拯救拿破侖三世奔走,搞不好劫獄事件就是她策劃的!這位女伯爵該不會是歷史上拿破侖三世的皇后吧?自己好像和她睡過覺,呃,睡過法國皇后!真是牛逼啊……”
當然,朱濟世的想象力實在豐富了一點,雖然這位路易.羅蘭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拿破侖三世。但是伊莎貝爾并不是拿破侖三世的妻子,甚至不是情婦,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個人崇拜”。對拿破侖皇帝的個人崇拜,就是眼下所有波拿巴分子斗爭的源動力。
“床上政治家”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如此,伊莎貝爾.德納芙同樣如此,她們在得知朱濟世“發明”了銨油炸藥以后,立即認為可以用這種炸藥炸毀哈姆要塞監獄的外墻——普通的黑火藥根本奈何不了那堵高墻,但是放在伊莎貝爾.德納芙和瑪麗亞.克萊門蒂娜的行李里面偷偷帶進法國的50公斤銨油炸藥卻可以摧毀哈姆要塞監獄的外墻,幫助未來的法國皇上逃離了苦海。
但是光逃離哈姆要塞監獄也不行,還得逃離法國躲到英國去。就如朱濟世所猜測的那樣,夏爾.波拿巴一越獄,路易.菲利普國王立即就下令各處關卡、港口戒嚴,想要逃離法國可不大容易。而逃離法國的計劃早在夏爾.波拿巴越獄之前就制定好了。
第一案當然立刻坐船(哈姆要塞在英吉利海峽邊)去英國,不過要塞爆炸發生后港口立即就被封鎖,因此沒有成功。
第二方案就是和拉萼尼使團混在一起溜到加萊,那里有一艘塞古爾酒行的商船隨時待命。現在夏爾.波拿巴逃離法國的方案就是第二方案,而朱濟世就成了夏爾.波拿巴逃離法國的掩護。
“拉萼尼侯爵知道嗎?”朱濟世看著車窗外面往來巡邏的法軍,低聲問了一句。
“拉萼尼侯爵不知道,你和伊莎貝爾也不知道,整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策劃的。”瑪麗亞.克萊門蒂娜看著朱濟世,微笑道:“杰森,你可以絕對放心。”
聽了這話,朱濟世倒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了,幫助拿破侖三世越獄的罪名不小,即使瑪麗亞這個公爵夫人也不好擔待吧?
“需要我怎么說?”事已至此,把拿破侖三世往外推是不行的,只能硬著頭皮做好人了,如果這次的冒險成功,這個未來法蘭西的皇上和自己就算是患難之交了。
“路易.杜蘭是我姐姐亡夫的弟弟,現在是濟世行駐法國的總代理。”伊莎貝爾說完這一句,把目光轉向了拿破侖三世。“路易,杰森剛剛從維泰博城堡回巴黎,他在那里給換上胃癌的路易.波拿巴陛下做了手術,摘除了病變的胃臟,現在路易.波拿巴陛下已經脫離了危險。”
拿破侖三世聽到這個消息,眼神中流露出感激的神采,沖朱濟世點點頭,但是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杰森還是中國的皇室成員,他的祖先是被滿清韃靼王朝滅亡的中國明朝皇帝,現在他正致力于將西方的科學技術傳播到落后封閉的中國去。這次隨同拉萼尼使團一同啟程去中國的,就有杰森的朋友瓊斯先生和白斯文先生。”
聽到瑪麗亞.克萊門蒂娜說起朱濟世是明朝皇室成員,拿破侖三世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尊重。雖然他一直在哈姆要塞監獄坐牢,但并不等于耳目閉塞,凡是在法國發行的報紙,他在大牢里面都能看到。因此也知道法蘭西科學院現在有了一個中國院士,也知道朱濟世在醫學、微生物學和化學領域的學術地位有多高。但是這些學術地位在他看來,總歸沒有一個皇室身份那么堂皇。
“杰森,”拿破侖三世沖朱濟世微微一笑,“你打算怎么將西方科學技術傳播到中國?是不是要先推翻滿清王朝,恢復明朝的統治呢?”
這個拿破侖三世滿腦子都是恢復波拿巴王朝的事情,所以也想當然認為朱濟世這個明朝皇裔一定有同樣的理想。
“杜蘭先生……”
“叫我路易吧。”拿破侖三世笑著打斷道,“杰森,我想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吧?”
“非常榮幸能和你成為朋友。”朱濟世笑道:“路易,和你說實話,我沒有恢復明朝的打算,而是預備在香港開辦一所大學和一所書院,通過辦學向中國人傳播西方知識。”
“光辦學是不夠的,你還需要開辦一家報社和出版社,宣傳是非常重要的。”拿破侖三世臉上露出笑容,看著朱濟世,“杰森,你還需要成立一個政黨,就像意大利的燒炭黨一樣。”
果然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這個拿破侖三世還是在鼓動朱濟世走上政治家的道路。他認真地對朱濟世道:“在歐洲,大學一直都是思想最活躍的地方,它的價值就在于此,因而你在香港所開辦的大學,肯定將是整個東方思想進步的中心。那些了解了西方政治思想的青年學生在將來會成為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你有義務將他們引導上正確的道路,所以一張好的報紙,一個有活力的進步政黨是必須要出現的。”
朱濟世聞言一怔,細想一下,拿破侖三世的話很有道理!自己好像忽略了西方的政治思想將會對將來濟世大學的學生產生的沖擊——后來中國的大學生和留學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不一直都是各種思想最活躍的一群人,同時也是造反派的預備隊嗎?
自己在香港開始的大學和學院,不在滿清管制之下,實行的是英國法律,思想必然自由,各種政治學說必然會毫無阻礙的傳播,產生革命黨也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