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人除了陸輕盈之外都是食肉動物這件事,有誰會比在云家住了一年多,并且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藍藍更加清楚?
如今的皇帝變得越來越淡漠,如今的皇后變得越來越危險,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荷花池子里面的魚喂食一些拌了酒糟的食物。
在皇帝病重的這幾年,藍藍研究過皇宮中每一處可以充當冷宮的地方,并且提前做了一些布置。
天牢這樣的地方她自然關注過,她甚至想過在這里度過一生的話,該怎么過的愉快些。
如果真的有人在自己已經進了冷宮的前提下依舊要自己死,那么,吃點御花園里的魚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活的長一些才有可能取得勝利,這是一個不會改變的社會法則。
淑妃早就做好了長期對抗的準備。
所以,當云崢住進天牢之后,淑妃就已經對那些已經收編過來的心腹侍衛下達了一些模糊的指令。
不許他們主動去幫助云家,也不許他們主動去靠近云家,只有當云家人有要求的時候才會出手幫一把。
這些人都是自己將來保命的依靠,淑妃認為自己把他們貢獻出來,已經是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云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切。”
貼身宮女匯報了云家的狀態之后,藍藍就笑的很開心,那個妖孽的男子一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會明白自己的用意。
很多時候,藍藍都認為自己和云崢才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非常享受和云崢之間的默契。
不傳諸于文字,只在心有靈犀間。
只要想起云崢,一團團的火焰就在淑妃的身體里開始燃燒,只有冰冷的井水才能勉強鎮壓的住。
她呻吟一聲,就命宮女去準備洗澡水,只要冰冷的井水,今天的天氣實在是過于燥熱了。
衣衫從象牙般光潔的身體上褪去,玲瓏有致的身體就暴露在宮女的面前,即便同樣是女人,宮女在面對藍藍飽滿的身體的時候,也不由得有些面紅耳赤。
藍藍也在觀賞自己在銅鏡中的影子,轉了一圈之后就笑了起來,鉆進了冰冷的浴桶里面。
井水冷的刺骨,藍藍親眼看著自己象牙般光潔的皮膚上在很短的時間里起來了很多小小的凸起,被冰冷的井水包圍著,身體里的那些火焰也隨之熄滅了。
“皇后是如何解決愛欲侵蝕的?”
這個問題藍藍已經想了很久了,也調查了很久,結果證明,自己的調查是徒勞的,皇后從來不和宮外的男子獨處,甚至不和宦官獨處,她的寢宮里除了女官之外,就是宮女,連守夜的侍衛也是女子。
經過藍藍最嚴密的調查之后,皇后確實沒有其余的男人,對這一點藍藍非常的奇怪,剛才自己的胯下已經出現了一絲可疑的滑膩,難道皇后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滅絕人欲了?
“她怎么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
藍藍從水里站了起來,看著那個宮女面孔紅紅的用錦袍把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動作非常的溫柔,就像是在包一件精美的瓷器。
宮女的藍藍是知道的,她和另外一個宮女結成了姐妹,決定將來一旦出宮,就準備一起生活,直到老死……
這樣的事情在皇宮中算不得奇怪,很多的宮女出宮的時候都已經四十歲了,嫁人這種事已經不用想了,沒有人家會娶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即便是有這樣的男人,宮女們也看不上。
這個時候她們唯一的職業就是成為別的富貴人家的教養嬤嬤,把禁錮自己一生的皇宮禮儀教授給外面的大家貴女。
和昔日的姐妹們相互簇擁著過一生其實也不錯,收養一兩個孩子,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家庭一樣的過日子。
藍藍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宮女的下巴,尖尖的指甲幾乎刺進了宮女頜下的軟肉,瞅著宮女驚恐的眼睛,以及顫抖的身體,她笑了一下,就扯開了宮女的衣帶……
一個的美人兒出現在藍藍的面前,地上散亂的堆著一堆衣衫,粉色的肚兜松松垮垮的掛在宮女的脖子上,藍藍笑的更加開心。
她覺得自己發現了皇后的秘密。
很久以來,曹皇后給人的感覺就是中正平和,是一個真正的母儀天下的女子,她的德行幾乎無懈可擊,即便是一年和皇帝親近不了幾次,她的閨譽依舊無人膽敢質疑,連最微小的一絲傳言都沒有。
這在皇宮中真是太難得了,即便是她見到云崢的時候,兩眼發光……
藍藍找到了這個暗中嚼舌根的家伙,是張賢妃宮里的一個宮女,藍藍對皇后無可奈何,只能低頭做小,對張賢妃藍藍卻不必有絲毫的客氣,那個宮女被鄭彬活活的給打死了,就在張賢妃的寶慈宮內當著賢妃的面活活打死的,為此,皇帝還說處罰的輕了。
見到云崢的時候藍藍當然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眼睛發亮是必然,能正常說話已經是在考驗自己的控制力了。
見面的時候淡漠,但是在很多個夜晚,云崢都會進入藍藍的夢里,或者溫柔,或者野蠻,或者淡漠,或者無情……
就因為有這樣的夢,藍藍總是喜歡早早的入睡,希望自己能夠早點進入夢鄉,只有在夢里,自己才是那個坐在馬車里看著云崢趕著牛車笑吟吟的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少女。
宮女的呻吟聲驚醒了陷入回憶之中的淑妃,藍藍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在宮女的胸口上,一只美麗的已經被她長長的指甲刺出了鮮血。
藍藍松開自己的手笑道:“穿上衣衫,去管事女官那里領十貫錢,下去吧。”
宮女狼狽的穿好衣衫匆匆的出去了,藍藍坐倒在軟榻上,白皙的手指支撐著太陽穴輕笑一聲道:“皇后原來喜歡對食啊!難怪在這個陰氣深重的皇宮里,即便是云崢那樣的陽剛人物也不能讓你有絲毫的好感……真是太可惜了。”
鄭彬來了之后又離開了,身為皇宮的第三號人物前途遠大,他不僅僅是淑妃紫宸宮的管事太監,同時也是太子趙旭的大伴。
這五年之中,鄭彬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個宦官和宮女,反正只要他出現在皇宮里,其余的宦官和宮女就只能戰戰兢兢的生活。
陳琳如今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密諜司上了,至于自己的師父鄒同,如今在充當皇帝陛下的嘴巴,這兩位都有非常重要的職司在身,因此,皇宮內的瑣事,就由鄭彬一言而決。
皇后嘗試過替換掉鄭彬,想了很多的辦法都失敗了,因為皇帝不答應,太子不答應,就連從不發話的陳琳也不同意。
皇帝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他現在在恪守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動不如一靜,太子不答應則很好理解,鄭彬是他唯一能信任的外人,至于陳琳不答應,純粹是不愿意皇后一個人統攬后宮,他有意無意的試探過淑妃,只可惜藍藍從來都在他的面前裝傻,似乎她根本就不在乎后宮的統領權力。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鄭彬身上的青澀已經完全褪去了,出了皇宮之后,他就來到了一家蜀中商行,來商談今年宮中采購蜀錦的事宜。
掌柜的將鄭彬邀請進了商行,在最里面的房間里準備了茶水之后就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站在窗前看河道的崔達。
見崔達的臉上全是疲憊之色,鄭彬嘆口氣道:“不順利嗎?”
崔達點點頭道:“河東之地的將領,我們有些高攀不起!”
鄭彬奇怪的道:“那里的將領都是云崢的舊部,你們之間的關系應該很好才對。”
崔達苦笑道:“自從我在蜀中接手了云家所有的產業之后,那些人就和我變成了敵人,而且還是那種沒有半點轉圜余地的敵人。
太原府乃是兵家重地,如今統御太原的乃是白馬軍節度使李東楚,李東楚不是武勝軍中的老人,他不過是云帥去了雁門關之后扶持的將領,雖說此人忠于陛下,但是并不妨礙他厭惡我這個背叛朋友的人。
我早就說過,娘娘想要我成為她和原武勝軍將領之間的橋梁,選錯人了,即便是你去,也比我去效果要好得多。”
鄭彬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些人對云帥到底還有多少服從性?”
崔達痛苦地搖搖頭道:“郎坦幾乎殺死我!”
鄭彬拍拍崔達的肩膀安慰道:“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們如今雖然艱難,但是,只要等到太子登基,這個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到了那個時候,我保證你們蜀中商行將會是這個天底下最大的商行!”
崔達勉強笑著點點頭,便是認可他這句話,然后云帥進了天牢?”
鄭彬笑道:“確實進了天牢,不過此天牢不是彼天牢,他在里面修心養性,專心謀劃北征,進了這個天牢,乃是無上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