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靳器好歹是玄皇高手,高等族人,瞬間就從這種尷尬中擺脫出來,揮揮手,讓身旁的衛士、侍者全都離開。
“哈哈,靳古,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靳器一揮手,一張高背椅飄然滑到靳古身旁,“快些坐,咱哥倆有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靳古毫不客氣地坐下,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啊,我們兩個好久不見了。我還是拿你做朋友,可你,已經不把我當朋友看了。”
“絕對沒有!”靳器連連說道,“靳古,你可別誤會。”
“嗯?剛剛你不愿意見我,說我是大災星,我可聽得一清二楚,”靳古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道,“我得罪你了?”
“唉!”靳器嘆了口氣說道:“靳古,我跟你說實話吧。靳滄、靳流,還有死掉的靳斗,這幾個都曾經和你關系不錯,可現在呢?他們之中,沒幾個愿意跟你打交道,你難道不知為什么?”
“說說看。”靳古不動聲色。
“我就不信你毫無所覺,”靳器說道,“你想想看,這一切,是不是都發生在你拒絕靳厲之后?”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是。”靳古微微一笑。
“難為你還笑得出來,”靳器道,“靳古,我就不明白/了,五百部眾,就這么重要么?靳厲是什么樣的人?族中對他恩寵有加,他本人的實力也是一路突飛猛進,現在已經在沖擊三換境界,半步世尊!他遲早是要成為下任族主的人,你手底下那點族人,他本來是看不上眼的。只不過,你拒絕他。駁了他的面子,他不對你下手,威嚴何在?現在靳彪在你手下,恐怕不怎么安分吧?”
靳古點頭:“不錯。”
“所以我勸你,早點看開,別這么執拗。”靳器道,“我知道你,曾經和靳厲一樣,是天才人物,要不然族中也不會派你先行,打探天玄世界的虛實。可此一時彼一時,你自從蠻荒諸圣歸來之后,修為一直停滯在玄皇中期,絲毫沒有進境。早已不是靳厲的對手了!”
靳古笑了,卻是搖了搖頭。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堅持。
“得了,看來我是說不通,”靳器聳了聳肩,在藤椅上換了個姿勢,“說說看,你這次來。有什么事情找我?”
“也沒有什么,我就想知道。你們追捕的逃犯,現在可有下落了?”靳古問道。
“你說那個人族玄皇,洛白水?”靳器搖頭,“一丁點消息也沒有。他一頭扎進流沙之穴,現在多半已經沒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祭師長老親口吩咐。一定不能放松看守。要不然,我才不樂意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
“流沙之穴,瀛洲有名的險地之一,和魔淵、末日火山齊名……”靳古慢悠悠地說道,“你有沒有下去打探過?”
“魔淵?末日火山?哈哈哈!”靳器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人族說這兩個地方,和流沙之穴是同樣的險地,簡直是無知!論危險,這里比魔淵、末日火山要危險百倍。你知道么?一個巔峰玄皇,帶著一隊十位玄皇強者,追著洛白水下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當我是傻子,還去這么危險的地方打探?”
“看來,這里的確比魔淵和末日火山危險得多,那洛白水應該沒有生還的可能才對。”靳古順著靳器的話說道。
“我當然也是這么認為。可祭師長老地位崇高,他說要看著,那就繼續看著唄,”靳器沒精打采地說道,“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這里玄氣稀薄的要命,我的修為遲遲得不到提升,真是氣死我了。”
靳古又閑談了幾句,方才告辭。
等靳古通過域門返回黑羽國都,已經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鎮玄塔內,許陽已經來到了第八座祭壇之前。和一個多月之前相比,許陽的氣勢更加渾厚,心神力量愈發強大。
在這段時間,許陽在第六座祭壇,學會了蘊含破邪法則的雷極玄術審判;在第六座祭壇,學會了蘊含凍結法則的冰極玄術冰封長河;第七座祭壇,他學會了蘊含連綿法則的水極玄術真水界。
現今,他終于站在第八座祭壇之前,也就是這一列的最后一座祭壇。
這座祭壇通體呈黑色,上面有一位身高八尺的世尊遺骨。和前面七座祭壇不同,這座祭壇上的世尊遺骨在外形上并無絲毫特殊之處,和常人的骸骨無異。只有在色澤上能看出,這具骸骨通體泛出玉白色的光澤,仿若象牙雕成。
許陽滴出一滴鮮血,落在世尊遺骨之上。隨即這具世尊遺骨的雙掌骨骼,各自出現了五個黑暗的符文。
“一共……十個基礎符文?”許陽微微一驚,這一道玄術所蘊含的基礎符文數量,是他一路行來,遇到最多的一個。
在心神記憶之后,許陽緩緩退后,等待這具世尊骸骨,施展玄術作為示范。
咔咔的骨節摩擦聲響起,世尊骸骨緩緩站了起來,隨即右手向著許陽,緩緩張開。
骸骨的右手骨骼上,五個黑色的暗極符文亮起。符文加速旋轉,很快形成了一個黝黑的漩渦,一股強橫的吸扯力量,從黑色漩渦中涌出!
許陽吃了一驚,連忙站穩身形,雙手連續結印,一道藍色波光擴散開來,邊緣閃爍一道道玄奧符文,形成了一層防御結界。這就是許陽在第七座祭壇上學到的水極玄術,真水界。
黑色漩渦中的吸力,固然強橫之極,但許陽的真水界,也足夠抵御。很快,那世尊骨骸右手之中的漩渦緩緩平息,又恢復成五道骨文的模樣。
“奇怪,怎么感覺這威力,差了一些?”許陽皺了皺眉,他本以為第八座祭壇,擁有十道基礎符文的構造,威力會驚世駭俗。如今看來,雖然黑色漩渦有一定的威力,但離想象中的威勢,還差了許多。
忽然,那世尊骨骸又有了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