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風石?”洛白水微微皺眉,隨即嘆息道,“乖徒兒有心了……不過,這又難免欠海無量那老家伙的人情……”
許陽搖頭說道:“師父放心,弟子是以物易物,用小天路的玉牌,從海皇處換得聆風石。從此之后,我師徒二人,并不欠海云上國任何東西,不必為海云上國賣命了。”
“什么?你……”洛白水一根枯瘦的手指指著許陽,抖抖索索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小子,想要氣死為師啊!”
“師父,冷靜,您的傷!”許陽說道,上前攙扶。
洛白水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甩開許陽的攙扶:“傷,傷個屁!咳咳……你這敗家小子,糟蹋寶貝!你知道,小天路玉牌到底意味著什么嗎?”
許陽搖頭道:“弟子不知。”
“意味著,走出這一域的機會,你將見識比這廣闊百倍,千倍的大世界!”洛白水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瀛洲才多大?相對于中洲,不過是一個大點的島嶼罷了。你拿到小天路玉牌,就等于有了資格,去參加帝宗的天路選拔。憑你的資質,就算在英才云集的中洲,也必然會有一席之地!他日你從帝宗學成歸來,什么海皇,什么百鏡真,全都是螻蟻一般的貨色。可你小子,硬生生放棄了這么一個好機會……咳咳咳咳……”
洛白水噼噼啪啪地說了一大串,激動得咳嗽不止。
許陽道:“師父,弟子明白您的苦心。不過在弟子看來,不管什么寶物,都抵不上師父的康復重要。”
看到許陽堅定的眼神,洛白水揉了揉鼻子。嘆息一聲不再批評許陽。
“行啦,看在你小子一片心意的份上,為師也不多說什么了。哼哼,小天路玉牌,還在海皇那老小子手里,只要為師身體康復。實力就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不管巧取豪奪,一定要奪回來。”
“師父,一塊小天路通行證而已,又不是能直接進入帝宗,成為入門弟子的憑證,就算了吧。”許陽說道。
“你小子懂什么……”洛白水白了許陽一眼。
“是是,弟子不懂,不過師父還是先觀摩聆風石療傷吧!只有您康復。才能幫弟子去搶小天路玉牌啊。”許陽笑嘻嘻地說道。他這么說,其實是為了讓洛白水把心思用在療傷的正經事上,倒不是真抱著搶奪海皇的念頭。
洛白水哼了一聲,隨即接過那塊碧青色的小石頭,搖頭說道:“這聆風石,最適合領悟‘不羈之道’,但這種法則,不適合為師。如果不是這次受傷。為師很想將暗極法則,作為第一條法則道理。”
“暗極法則?”許陽眉頭一皺。他沒有關于暗極的悟道靈媒。事實上,能拿到一塊聆風石,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其實老子的暗極法則,也就只差了一線頓悟。不管是暗極方面的玄器,還是陣圖,或者是寶物……只要能提供給為師這么一絲頓悟的機會。為師就有把握修成暗極法則,對抗張昭重那老賊的祖龍之道。”
許陽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師母呢?”他記得很清楚,洛白水參與海云上國玄軍。很大原因是為了一個叫“秦莞莞”的女子。這女子是張昭重的徒弟,一直被困在龍虎山。現在張昭重已經是樹倒猢猻散,秦莞莞理當自由才是。
洛白水神色有些黯然,說道:“老子這傷,動都動不了,根本沒辦法去迎人。至于洛家人去迎接,莞莞根本不見……也許,她心里在怨我也說不定。”
“怎么會……”許陽欲言又止。
“張昭重再混蛋,也是她師父。我算是三分之一個殺師仇人。”洛白水聳肩說道,這一下牽動傷口,他又一陣齜牙咧嘴。
許陽道:“我相信師母會理解的,等到師父康復,親自去接,她必定會回心轉意。”
“希望如此吧!”洛白水罕見地嚴肅起來,但下一句話,又暴露了他飛揚跳脫的本性,“乖徒兒,你母親呢?有沒有找到?”
許陽苦笑道:“漠氏雖敗,但漠家老祖仍在,殘黨甚多。勇者工會搜遍了漠家駐地,都沒有發現母親的蹤跡。也許,要真正擊殺漠化圓老賊,才能找到母親。”
“嗯,等為師復原,必定助乖徒弟完成心愿,”洛白水點頭說道,“話說回來,不管是搶小天路玉牌,還是迎接你師母,或者是殺漠老賊,都需要為師康復啊。”
許陽乘機說道:“所以,請師父保重貴體,早日復原。”
洛白水略略點頭,隨即說道:“行了,這寒冰地窖,實在夠冷的。乖徒兒,扶為師出去吧。”
許陽點頭,輕輕攙扶洛白水,沿著一道道寒冰階梯,向出口走去。
在鎮壓傷勢的時候,用冰晶玉床效果很顯著。但是洛白水要感悟風極法則,困在冰冷的地窖之中,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反正洛白水現在傷勢基本穩定,不太需要寒冰地窖的低溫鎮壓傷情。
洛星劍、洛紫河等人都迎了上來。洛紫河說道:“后院已經布置下了集玄陣法,隨時都能開啟。白水,你準備何時開始療傷?”
“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洛白水一想起傷愈之后要做的三件事,頓時百爪撓心,恨不得立刻康復。
“好,開啟大陣!”
隨著洛紫河的話音,后院的一座高臺之上,一個個陣法節點被點亮,環繞高臺的九道陣紋脈絡,依次亮了起來。下方堆砌的一塊塊上品玄石、玄晶,都綻放出寶光,一股股濃郁的玄氣,充盈在集玄陣中。
許陽道了聲得罪,手掌風極玄力輕輕一吐,洛白水的身軀便輕飄飄飛起,落在了集玄大陣的中心位置。
一顆碧青色的小石頭,從洛白水掌心飛出,沒有任何玄力的操控下,碧青色小石頭懸浮在空中,一陣陣奇妙的風之法則韻律波動,散發出來。
眼見洛白水進入了潛修狀態,許陽等人都松了口氣。忽然,一名洛家子弟奇怪地說道:“天色怎么突然陰了?有些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