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明教的高手再來賜教!”
光明頂上,周芷若面sè自若地向著明教僅存之人邀戰,不卑不亢,盡顯大家風范,而被她出言相邀的明教弟子卻是一個個面如土sè,啞口無言,此時明教有名的高手都已重傷在身,剩余之人還如何是對面那女子的對手?
可就這么認輸任由六大派處置,這些明教教眾也絕不甘心,一個個都牙關緊鎖,愁眉不展。
“魔教已然一敗涂地,再不投降,還待怎的?在場眾位,咱們這便去毀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罷!”
見明教眾人都默不作聲,六大派頓時忍不住喧嘩起來,然后就聽又有人接口道:“甚么投不投降?魔教之眾,今rì不能留一個活口。除惡務盡,否則他rì死灰復燃,又必為害江湖。魔崽子們!見機的快快自刎,免得大爺們動手。”
此時六大派已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所有人都蠢蠢yù動,不少人已經拿起了兵器。
人群中那些屬于江湖小派的武者之中,一個年輕‘公子’見狀就是一笑,只見她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而且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
而在她的身后則有三個侍衛一樣的人站在那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并不起眼,但要細心觀察起來就會發現他們的出眾之處,平時始終垂目低頭,神情猥瑣,誰也沒加留神,但偶爾一抬頭那么一望卻有那淵停岳峙,大宗匠的氣派。
這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趙敏,一別七年不見,她出落得愈發水靈,雖然穿著男裝,但卻反而更襯托出她瀟灑飄逸,英氣十足的氣質,顯得分外誘人。
“哈,我看這下你明教是怎么翻身,——邪尊,這場賭約卻是我贏了!”
站在一群小幫派身后,趙敏卻不禁低語起來,看著自己籌劃了七年的計劃就要成功,想起那個賭約,想起七年來擔驚受怕的rì子,哪怕聰慧、冷靜如趙敏一般,也制不住自己情緒。
不過到底是做大事之人,激動之后,趙敏又平靜了下來,看著站在人群前端的周芷若一眼,心中又是一陣冷笑。
“邪尊,妄你費盡心機培養出這么個年輕高手,但最后卻還是我贏,我敏敏特穆爾從一開始就未打算在武功這方面和你一較高下,十年內覆滅明教,雖然看似困難,但卻并非不可能之事,沒有你的干涉,做到這一點對我來說并不難,你的自大就是你的失敗之因!”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趙敏看向周芷若的目光卻不免帶了幾分嫉妒,畢竟作為一個習武之人,看到周芷若那一身絕頂的武功,哪有幾個不羨慕的,尤其是趙敏還知道周芷若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她的那個賭約促成的,心中更是有幾分不爽。
不過漸漸地趙敏卻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忽然發現一件事,站在人群前面的周芷若太過平靜了,目光時不時地掃向那些明教弟子,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按理說她也是知道自己與邪尊的賭約的,為何還能如此淡然地看著明教至于如此險境,而且今rì明教之敗也有她出手的原因,她就不怕邪尊責罰嗎?還是說邪尊根本就沒有告訴她?
不安漸漸涌上趙敏的心頭,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極其重要的事情,可偏偏她又想不起來,最后看著嘴角帶著微笑的周芷若,趙敏還是下令道:“阿大阿二阿三,我們走!”
那三個仆從一樣的人就是一愣,三人對視一眼,隨即一人不解地問道:“主人,怎么不看下去了?你不是說要親眼看見明教的覆滅嗎?”
趙敏的聲音有些冰冷,“情況有些不對,我們先下山匯合人馬,以防萬一!”
然后就見她不甘地又看了那些面如死灰的明教教眾一眼,最后還是一咬牙,“走!反正到山下聽結果也是一樣!”
趙敏卻不知這個決定卻是讓她逃過一劫,就在她走后沒多久,上下光明頂的路就被華山派的人封住了。
光明頂上,見明教再無一人迎戰,六大派的人終于坐不住了,一個個抽出兵刃,朝著明教中人靠去。
只見這次推選出的領頭之人,少林派的空智大師,大聲發令道:“華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請將場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誅滅了。武當派從西往東搜索,宮從東往西搜索,別讓魔教有一人漏網。昆侖派預備火種,焚燒魔教巢穴。”
明教眾人見狀也不反抗,一個個盤膝而坐,雙手十指張開,舉在胸前,作火焰飛騰之狀,詠誦著經文,準備赴死。
“焚我殘軀,熊熊圣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豈料這時卻傳來了一個有些玩味的聲音。
“要滅了明教?這可不成,我可是看上了這個地方和這幫手下,要是叫你們殺光了,我去找誰啊?”
那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耳中,就仿佛是在自己耳邊低語一般。
無論是六大派還是明教之人,動作都是一僵,心中駭然,須知以內力高喊傳入耳中,這并不算什么,在場許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能以這種細微的類似于傳音入密的手段傳入所有人耳中,這來人無論是內力還是駕馭內力的手段都遠超想象。
六大派、明教之人都下意識地各自聚成一團,眼光朝著周圍看去。
然后就見廣場外一道黑影閃過,一眨眼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不少人竟未看清來人是如何出現的。
只見眼前的卻是個身穿白衣的公子,大約十七八歲,樣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但一雙眸子卻格外明亮,而最讓人吃驚地是這個公子身上竟還扛著個侍女打扮帶著鐵鏈的女子,而腰間還夾著一個灰袍和尚。
將那和尚隨手扔在地上,再將肩上的女子放下,那少年活動活動身體,這才看著周圍之人。
“圓真師叔!”早有少林寺中人認出那和尚,群情激動,就要圍上來,卻被空智一把攔住。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何人?所來又為何事?我這圓真師侄又是何處得罪了閣下,閣下要把他抓來?”
空智看著莫聞一句句地問道,不知為何他見這少年卻是覺得有些熟悉。
來人自然是從光明頂密道中趕來的莫聞,他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條隱秘的密道的,因此差點耽誤了時間。
聽著空智的問話,他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幾百年過去了,你們這幫少林寺的禿驢怎么問話的方式也不變一下,當年玄慈那禿賊也是這么問我的!”
“幾百年前?”空智的眼睛就是一瞇,然后驟然增大,整個人猛地向后退了幾步,卻是記起一件事來。
當年他機緣巧合在掌門空聞師兄的房間中見到了一副古畫,那畫大約有兩百多年了,畫的卻是一個少年之人,白衣長袍,背手而立。由于作畫之人的畫工顯然不行,人物多少有些失真,但是那人的那雙眸子卻刻畫無比深刻,讓人見之難忘。
當時記得聽師兄提起,似乎畫中之人乃是本派生死大敵,當年整個少林都險些毀于他手,當時的方丈銘記在心,因此就畫了下來,放在屬于方丈的禪房之中,提醒歷代方丈jǐng惕此人。
他還記得當初提起此事時,師兄的鄭重,自己的不以為意,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還有什么好記得的。
依稀記得那個人的名字是——
“邪尊!你是逍遙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