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突變,來得太快了,少年神威勢不可阻,只一登場就瞬間瓦解掉炎帝道法,而后集中火力加以牽制。
更讓人震驚失色的是,炎帝似乎在少年的道法面前相當無力,表現出一種低迷的意味。火道法術噴發過去就像撞見了克制的鬼神,竟然朝兩邊散去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孩子……你是誰?”林神震驚的看著他,他們之間有種奇異的心通,幾乎在對視的剎那間就明白過來。一老一少,不禁雙雙熱淚盈眶。
“林神,我是你的凡兒啊……”卓一凡潸然淚下,自他重生的那一刻起,無論遇到多艱險的事件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然在此刻,但見昔日林神已經逝曾日容光,滿面褶皺,頭發花白的滄桑模樣,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千。
這是曾經指引他進入修行之路,拼了命都要保護他的林神吶,正面看上去竟是如此憔悴。仿若已是日暮西山,半只腳步入墓穴的人了。
他知道林神為了徹底解除龍咒產生的命運桎梏,故此深入太古龍界為他尋法,不曾想到里面竟是如此兇險,差點讓他回不來了。
“凡兒……你是我的凡兒?”林神大睜著眼,目光驚疑不定。記憶里,他的侄兒似乎不是這個模樣。
卓一凡淚流不止,哽咽說:“我自己脫離桎梏,借體重生了……”
終于,林神在這句話的提點下回過神,一下子睜大老眸,拄著拐瘋了一般朝卓一凡撲過去,死死抓住兩條胳膊:“你真的是我的凡兒?”
卓一凡張開魔瞳,將這些年自己所經歷的種種事情與林神分享,同時抱住了這已經瘦削不堪的可憐老人:“林神……是我。我還活著,并且已登頂天神。你若再不出現,我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去龍界找你。”
卓一凡大聲喊著,緊緊擁著老人將積蓄了幾十年的心緒全都發泄出來。
這些年所經歷的種種重生之苦,輪回之痛,修行之難,秘境之險……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全都壓在內心深處,隱忍不發。可在見到林神的剎那間,依然忍不住了,唯有這個老人,與他血脈相融的老人,能夠讓他毫無保留的完全傾訴出來。
林神一直是個硬漢,他見過大世面。但在感知到面前的少年所分享的記憶之后,種種歷練令他大驚失色,熱淚汨汨不息。
尤其見到卓一凡歷經十一年脫離輪回重生,成了一個無法修行的廢人……他真心覺得自己的侄兒,真的太苦了……蒼天不公,居然要這樣懲罰自己,懲罰他。讓他們叔侄二人紛紛遭受劫難洗禮。
“好啊!不愧是我的侄兒……了不得!”不過在記憶后期,林神見證到了卓一凡成為新一代修羅神,并且得到修羅神的親自認可。不由又笑了。他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他的侄兒,他的侄兒少年稱雄,無人可阻!
遠處,所有人都震驚無比,因為從話語之中,這些人終于明白過來眼前的少年究竟是誰。這個少年……就是從下界飛升上來,并且現在被天界多名大教通緝的第十代修羅神!
“你們這些螻蟻之流,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耀武揚威。我的侄兒遭受龍族滅頂詛咒,死而復生。他已掌控輪回,真正不死不滅!”林神大笑,眼里淚花如雨。這是一種自豪與喜悅交匯的激動淚水,令他榮光滿面,頃刻間似乎年輕了許多。
周圍眾人聞言,包括炎帝在內一個個都驚悚。遭受龍族滅頂詛咒,仍然活了過來……第一個踏過輪回重頭來過的少年魔王。這個人的光彩,將來在天界注定要耀世。
林神眼中淚光中蘊有一絲希冀,情難自抑,他早已放棄希望,以為這可憐的孩子已經死去了。不料竟然自己活了下來,憑著堅強的意志。
這令他在心里積累了幾年的陰霾盡去。
這份激動里,尤其當他看到記憶中,自己侄兒的那個“凡”字,在神柱上綻放神輝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覺無比自豪!
“你是第十代修羅神,我能感受到你的實力,你若想走,這里無人可留。你若想戰,這里無人可守!”林神豪言壯語,驚煞眾人。
許多人既惱怒又震驚,這也太囂張與狂妄了,沒看見炎帝還在這里嗎?簡直是公然挑釁始祖威能。
但是誰都不敢率先動手,因為這的確是個非一般的妖孽,一個魔王一個老瘋子,如今兩個人聯手,即便是炎帝也很難拿下。
“你是第十代修羅神。”炎帝目光變幻,琉璃眼散發威懾之光,將前方照亮。陷入一片氤氳幻彩里。但在美不勝收的背后,則是至深的咒力。
“炎帝,自視高人一等,往往結局很慘烈。”卓一凡平淡回應,身后勾玉輪轉,頃刻之間化解這片詛咒。
“這是求道玉……修羅神真的將錫杖之力全部傳給了你。”炎帝臉色很難看。這是修羅錫杖的力量,傳聞中主人可以操縱由其衍生的六只求道玉。
“求道玉……本身就是六道詛咒的化身。這是至高的詛咒之力。”林神對其略有了解,自語道。
“年輕人心高氣傲,我可以理解。”炎帝目光轉動,很是不屑,盯住前方:“看來你們叔侄二人,今日是注定要與我作對了……”
“不是我們。”
再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下,只見卓一凡獨自上前。他若一方神將,站在最前方,擋住了林神。
“凡兒……”林神感動,這一幕似曾相識,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保護自己的侄兒。
卓一凡道:“林神,彼時你是我的神。今日就讓侄兒來守護你一回吧。”
這并非說笑,言語里帶著極度自信,無需多說。很多人也能看出,這叔侄二人性格同出一撤,太魔性了。
“你可知始祖是什么含義。”炎帝只覺得可笑,始祖雖然也在天神之列。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超越天神之境界,這是始祖級人物,絕非常人可以撼動。
“我承認,就我目前的境界而言,也許無法與始祖媲美。但是有時候,個人的能力亦絕非靠眼和感知,可以辨出。”卓一凡道。
說到此,所有人見到這少年魔王仿若變了,渾身符文如魚鱗般層層締結……同時間氣息在短時間飛速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