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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一春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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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正式成為人人聞聲色變的特務機構,其首任指揮使就是毛驤。毛驤的父親是跟隨朱元璋起義的老兄弟,戰死后兒子便一直擔任朱元璋的親衛,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千戶,積功又升任親軍指揮僉事,乃是心腹中的心腹。

  明朝立國后,毛驤進了指揮使,地方有人反叛,朱元璋點了他去討伐,大勝。后來又委任毛驤緝捕浙江一帶的倭寇,斬獲頗多。

  正好當時朱元璋漸漸覺得耳目不靈通了,六部因官員死了一批又一批,辦案效率差,程序又繁瑣,出了人命上上下下都要被追責,因此打算成立個直屬于皇權的專門審訊機構,錦衣衛由此應運而生,親自任命毛驤為錦衣衛事。

  毛驤一手把錦衣衛拉扯起來,那時候震動天下的宰相胡惟庸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他很清楚帝王用他的深意。

  錦衣衛經過幾年的發展和蟄伏,洪武十八年早已塵埃落地的胡惟庸案波瀾再起,以勾結胡惟庸圖謀造反的名義,五年的時間內,牽連出的功臣有一公,十三侯,二伯,涉及到的人數有數萬之多,當時朝中文武幾乎為之一空。

  最后一個死在此案上的,正是韓國公李善長。

  甚至最終連毛驤自己也沒躲過去,被以胡惟庸案牽連入獄,死在牢里了。

  徐灝在錦衣衛多年,前兩任指揮使的履歷都熟記在心,第二任蔣瓛一手導演了藍玉案。一樣事后被賜死。加上過渡時期的歐陽倫和大伯徐耀祖皆死于非命,如今的肖偉因徐灝的緣故做了指揮使。下面有的是人在覬覦他的職位,不知其最終能否保得性命。

  徐灝猜測眼前的毛國琳就是毛驤的幼子,三個字的人名在明朝很難重復。

  毛家倒臺后沒有人不恨,據說遺孀子女過的很艱難,毛國琳七歲上學攻書,學問很不錯,但以他的家世別指望的科舉了,他自己也無意仕途。一家人遷到山明水秀的城外居住。

  毛國琳靠在村子里開館教書為生,收了十幾個弟子,前日同幾個朋友出來游玩,來到了皇家別院附近。

  他不知底細。獨自一人走過一條小橋,不遠處有一所莊園,門前桃李爭芳,一帶粉墻環著綠水,斑竹大門,太湖石高聳出了墻外。

  當時毛國琳站著觀看了半天。見墻內院落齊整,亭臺閣樓隱約可見,暗暗羨慕不知是誰家的宅邸,竟然如此的華麗。

  當時別院大多數人都去了山上,而且這里是后院。家人在院子里坐著聊天,門外沒什么人。一個小丫頭想出來散散步。打開門先是朝外面張望,一眼發現了毛國琳,趕緊想關上門。

  毛國琳趕忙問道:“請問小娘子,這是誰家的宅子?”

  小丫頭有些好笑,便說道:“相公問得糊涂,此乃皇族莊院,哪里是誰家的。”

  毛國琳哎呀說道:“原來如此,小娘子是宮中之人,還請恕罪。”

小丫頭笑道:“那倒未必,我是兵部侍  郎方家的丫環,陪著我家小姐來此玩耍,不是宮中之人。”

  “咦!”毛國琳問道:“可是方賓方侍郎家?那說起來是通家之交,我家老爺在世時和你家老爺交情不錯,你家老夫人在不在?”

  小丫頭說道:“小姐是應邀來此做客的,家里無人在此。”

  大概毛國琳酒喝多了,想老婆也想瘋了,竟然直接問道:“你家小姐閨名叫什么?年已幾何?可曾適人否?”

  小丫頭皺眉道:“相公,就算是通家,你這話問的也唐突了吧?奴家出來太久,也該回去了。”

  她剛要走,誰知毛國琳上前扯住了她腰間的汗巾子,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只得隨你進去,親自問個明白了。”

  看他那副狂態,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小丫頭恐怕被人看見了,慌忙說道:“我家小姐閨名方杏杏,自號小楊妃,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毛國琳來了興趣,追問道:“怎么叫做小楊妃?”

  小丫頭無奈解釋道:“我小姐生得天姿國色,古人以海棠初睡足比楊妃,小姐最喜歡說‘楊妃睡足我獨醒’,所以家里人都稱她為小楊妃。”

  忽然里面有人說道:“牡丹,你在做什么?陪我出去走走。”

  毛國琳忙說道:“我這就躲起來,姐姐千萬別說出去,如果被發現了,我也決不拖累于你。”

  說完他轉身就往后跑,躲在了一棵樹下,稍后就見一位二八年紀的小姐走了出來。

  其實哪里是什么國色天香,無非牡丹給自家小姐臉上貼金而已,但也是一位姿色不俗的美人,而且看在毛國琳的眼里,大概即使權美人也遠比不上這位方杏杏美麗動人。

  神魂飄蕩的毛國琳滿腦子都是對方的倩影,沒空去思索門當戶對等現實了,讀書人追妹子很簡單,吟詩就行了,便把自己的詩作朗朗了出來。

  這邊方杏杏隔墻有耳,冷不丁聽有人在吟詠,背過身去說道:“牡丹你去請那位公子出去,這里是女眷游玩的地方。”

  牡丹便走過來,剛才的一番交談連汗巾子都在對方手里,毛國琳一時打動她的憐才之心,心說這難道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原來方杏杏自小訂了親,十五歲那年對方病死了,所以她立志終身不嫁,情愿一輩子清齋古佛。對此方賓夫婦很著急,便鼓勵她多出門,多參加胡書萱主持的寒梅詩社。多和外面的人交往,

  這一次徐家出面邀請。方賓高興壞了,如果能給徐灝做個二房妾,方家今后也算高枕無憂矣。

  方賓此人頗有才干,性情機敏,善于揣摩上意,缺點是持寵貪恣。現代人常說哪怕是能干的貪官也比不作為的清官強,方賓無疑就是此種人,才干可以堪比夏元吉等能臣。

  打安南時方賓以尚書的身份隨軍。曾和徐灝打過許多交道,起初他力主吞并安南后設立郡縣,可等徐灝提出反對后,馬上掉轉口風改為擁戴徐灝的建議。

  開疆擴土誰不想?還是越南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可徐灝不愿把軍人的性命白白耗費在安南的土地上,哪怕采取種族滅絕也不可能。看看地圖就知道了,不管白眼狼的越南人如何討人厭。越南民族英勇善戰你得承認。

  以明成祖朱棣的魄力和當世無敵于天下的精銳勁旅,前后殺了安南軍隊近百萬,都沒能消化掉安南,徐灝不認為自己有本事。

  人最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永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就連澳大利亞等可以稱得上無主之地的地區,徐灝也不當做是中國領土。遷徙漢人過去后,早早晚晚皆會獨立。

  盡管小丫頭有了一絲情意,卻故意板著臉對毛國琳說道:“你速速離去,休要連累我挨罵。”

毛國琳說道:“去便去了,你家小姐想必家傳淵源。會分題拈韻,不知小姐敬重斯文否?小  生適才踏青之時。吟得一首拙句在此。姐姐可說是在地上撿到的,勞煩送給小姐觀看,若她稍有垂憐,說了什么言語,乞求姐姐記明白了,明日小生仍來此地,專侯佳音。”

  小丫頭說道:“好一個沒廉恥的相公,我家小姐雖說知書達理,可到底是深閨弱質,即使曉得重什么斯文,也斷不會留情外人。況且她性多偏執,萬一生氣誰去擔著?你快快走吧,不要在此歪纏了。”

  這話說得很堅決,可毛國琳發覺對方眼眉間有些笑意,急忙跪下求道:“好姐姐,可憐小生一片誠心,替我傳一傳詩好不好?你若決定不肯,我就,我就向湖里赴水而死。”

  小丫頭裝著一副被他纏不過的無奈,只得將詩文收了,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溜煙的去了。

  這邊小丫頭隨著方杏杏玩了一會兒返回,在房內說道:“適才拾到了一幅字紙,上面花花綠綠倒也好看,小婢不識什么,小姐你幫我瞧瞧。”

  方杏杏接在手里,略看一眼,抬頭喝道:“賤人,這詩箋到底從何而來?你不說我就責罰了。”

  小丫頭名叫侍煙,另一個貼身丫鬟名叫禮香,為人老實單純,不如侍煙心思靈活會說話,深為小姐寵愛,嘟著嘴道:“就是揀的,我又沒做錯什么。”

  方杏杏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道:“暫且饒你一遭。隨便撿東西來家,失主看見了你上門討要怎么辦?并且還了,反說是咱們的東西又怎么說?傳揚開去就算無甚大事,然于閨門體面終究不雅,唉!”

  侍煙震驚的道:“莫非寫的不雅之詞?”

  方杏杏又低頭看了下詩箋,搖頭道:“那倒不是,此作語句清新,其中無限牢騷,大抵是失意之人所作。你拿回去,若是有人來討要,快還給了人家。”

  侍煙接過來后很失望,罵道:“幾乎連累我挨打,真是個禍胎。”隨手把詩箋扔在小姐的鏡臺上,去做別的事了。

  第二天毛國琳迫不及待的如約而至,巡視的家人早發現了他,不過人沒有往里面闖,這里是游玩之處不禁閑人,是以也沒理會。

  走來走去大約等了半個時辰,家人正要過來盤問的時候,見客人家的丫頭出來了。

  徐家風氣是外松內緊,女孩談情說愛私下里并不禁止,但必須去外宅談情,因此徐家人不理會走開了,又不是自家人。

  毛國琳急忙上前問道:“見過姐姐,你家小姐可看了否?”

  侍煙氣道:“好端端幾乎被你帶累惹出大事來,也不知你詩中藏著什么謎兒,小姐一看就惱了,口口聲聲說要責罰我。幸虧我再三哀求才免了,咦,我忘了拿詩箋了,你等著。”

  毛國琳打躬作揖的道:“連累姐姐,小生心里不安,就不知你家小姐可有什么話說?托姐姐?如果姐姐玉成好事,日后當以小星故事為謝,終身決不敢忘記報答。”

  侍煙笑罵道:“書呆子,什么小星大星,我家小姐暫饒了我,要我還你的詩箋呢,等我取來,不要再癡纏下去了。”

  毛國琳頓時萬分失望,看著別院發呆,這邊侍煙跑到房中,見小姐睡著,氣喘吁吁的走到鏡臺邊上,匆忙中隨手取了一幅紙轉身就走。

  等侍煙拿了東西回來,意興闌珊的毛國琳行尸走肉般的接過來,隨手展開一看,心中狂喜無限。

  記得昨日自己的詩箋,分明不是這樣的,今日換了一幅鴛鴦錦箋,上面幾行小字,寫的端端楷楷,乃是一首絕句。

  一春風雨半庭花,細草微煙景物賒。

  可恨蝶衣簾外舞,強偎紅片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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