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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謝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奧古斯都之路

  李必達在帕提亞凱旋后兩年,羅馬的元老院愈發式微,也愈發卑謙,他們唯一害怕的,那就是終身護民官、大祭司,連任十年的首席執政官及神圣的奧古斯都“神之友”,會哪天因為心情不悅,或者政治上的考慮,直接將元老院這個機構給取消掉。

  不過大祭司看起來并無這樣的想法,他只是著手將行政院及地方上的機構變得更加完善罷了。

  不管如何,羅馬再度興盛繁榮起來,陸上與海洋的航道四通八達,各個行政區間的道路,在國家的大力投資下開始愈發密集完善起來,資金大部分來自于國家專賣的物資,另外有相當部分來自于附庸的稅貢,對不列顛、達契亞和日耳曼的征伐,也逐步在提上日程,但是這些事情,李必達都交給了利奧去具體負責了,“不要焦急出兵,也不要急于求勝,你需要戰爭,只有在戰爭當中,民眾才能獲得愉悅和依賴感,你的權力和位子才能愈發鞏固,才可以向各方索取收斂更多的權力。”這是李必達對兒子和繼承人的忠告,因為一個帝國,最好有三到四個敵人的存在,不管這敵人是真的還是假的,是足以造成憂患的,還是虛有其表的。

  當埃及、本都和敘利亞等地的貢金及遠航來的舶來品,源源不斷涌入意大利與馬其頓,羅馬和李必@長@風@文@學,w◇ww.c★fwx.ne+t達堡這兩座城市迅速崛起,前者開始舊貌換新顏,后者則平地開始逐漸繁盛起來,不過即便羅馬人不承認。但帝國的資源還是如同杠桿般朝新都傾斜。因為新都有小亞與希臘兩個最為富庶的地區的稅賦來支撐。還掌控著繁多的海陸路貿易,而意大利不過成為了最美麗的包袱而已。

  夏季,涼爽的攸克興海的蓬提卡比昂城郊,靠著海濱的村落里,一艘放下風帆的小船正靜靜半靠在沙灘上,在岸邊一所半敞開柱廊的簡樸學院當中,約莫四十歲上下的蓄著胡須的男子,正在用清水盆洗濯好自己的雙手。接著挨個與前來的少年道別,“你們前去米利都或者雅典的學院進修,得注意不要沿著達契亞的海岸航行,那樣非常危險,而是取道科爾基斯,先去錫諾普,再走陸路。”

  “是的,老師。”幾名少年鞠躬感謝說。

  “對了,托米尼烏斯,你應該是對醫學感興趣。那么你便直接可以在錫諾普駐足下來,據說優伯特尼亞女王新近在那座都市里開設了醫學院。斯基泰、波斯和希臘的醫術在那里都可以精修。不過這樣真的好嘛?托米尼烏斯,你的家庭應該希望你去神學院,學習七藝,隨后走上官宦的起點。”那男子對著托米尼烏斯,很溫和地說。

  但那叫托米尼烏斯的少年,卻堅定地搖搖頭,“將來,我要成為蓬提卡比昂最著名的醫師,希望能夠幫助到所有人,包括您和您妻子在內。”

  那男子笑起來,拍拍托米尼烏斯的肩膀以示鼓勵,接著他便叫孩子們快點乘船出發,不然來不及了。

  “老師你一向是在每日兩個時刻教導我們,兩個時刻寫作撰書,剩下的時間都陪在你妻子的身邊,幫助她康健,馬上你也要送她去那邊山麓的溫泉對不對?我們都來幫助推車子好了!”這些孩子,在托米尼烏斯的帶頭下,異口同聲。

  在海濱通往山麓的小道之上,那男子用車子,推著自己的妻子,妻子手上有疤痕,但滿面的幸福溫馨,孩子們也都在車轅兩側幫著忙,有說有笑,“老師,聽說你在撰述歷史長卷,還要將現在羅馬的奧古斯都生涯和功過全部記錄進去,是真的嗎?難道那個在羅馬城的君王,不會對你生氣嗎?”

  聽到這話后,男子的妻子臉上突然出現驚惶的表情,她默默拉住了男子的手,男子頓時會意,笑著回答說,“沒關系的,波西婭,那個男子是不會拘泥這些事的,更何況我的這部著作,只是傾吐自己心聲的樹洞罷了,是不會發表的,在我死后就藏在托米尼烏斯的家中好了還有,母親據說在七丘之城也很好,她又恢復青春美麗了,能夠經常出入宮廷和貴族的舞會,大受歡迎。”

  妻子這才重新微笑起來,但是她握著丈夫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她覺得這里是世界上最僻靜最美麗的地方,海鳥正在他們的頭上歡樂鳴叫著盤旋著,她現在沒有任何擔心了,沒有任何,一切都像夏季的攸克興海那般歸于寧靜。

  羅馬城普來瑪的別墅里,大著肚子的科琳娜正扶著腰,微笑地坐在花園里的石椅上,她的黑色頭發隨意挽著個發髻,有些貼在自己的美麗額頭,因為上面有點細微的汗珠,看著自己的侄兒西拉努斯坐在對面母親的膝蓋上,嘟著嘴奮力搖動著帶著鈴鐺的小木馬在臺階那邊的客廳里,賀拉斯、維吉爾、泰蘭尼昂等國家內最著名的詩人學者,正在她丈夫梅塞納斯的面前朗誦詩歌、辯論藝術,有時候也會就著國家的政策發表些看法見解,但都是以贊頌為主,而梅塞納斯則微笑著,保持禮貌的傾聽,只有在議論發生偏差時才會溫柔地出聲糾正。

  “mama,待到我分娩后,我會帶著孩子,去尤莉亞mama的奧菲勒努莊園小住半年,這會兒輪到我去陪伴她了,papa上次去西班牙巡游時,在那里小住過兩個月,我怕尤莉亞mama現在反倒會因此而寂寞。”科琳娜正說間,花園門閽處出現個郵差,一臉大事件的表情,急忙將手中的字板遞到了波蒂伸出的手間,接著挨個鞠躬,希望盡快要把這個信息送給正廳里的男子過目,“還有另外兩個副本,正送往利奧閣下和大祭司閣下的手中。”

  “哥哥倒是在行政院當中。但是papa不是剛剛與哈巴魯卡一起前往希臘、小亞去巡游了嗎?”

  這時。波蒂看了看字板。頓時悵然若失,她看著科琳娜一會兒,接著低聲說,“是馬耳他島上那個馮特尤斯的急信。”

  科琳娜的心微微一沉,她已經與他沒有任何瓜葛了,但回想起前塵往事,還是禁不住脫口而出,“難道是圖里努斯?”

  波蒂點點頭。接著用種悲哀的語氣說,“圖里努斯死了。”

  按照信件里的說法,圖里努斯的死來得很突然,某日按照慣例,馮特尤斯屬下的兵士監護他前往城鎮里去小酌,那天圖里努斯的心情也很不錯,頗是喝了點葡萄酒,隨后還前往城鎮里的浴室泡了個澡,但是回來后就突然起了燒,吃藥草、按摩和放血都無法阻遏下去。據說圖里努斯死前,只說了句話。“啞劇終于到了謝幕的時候了,科琳娜”

  聽到這句話的描述,科琳娜側過臉去,眼眶里隱約有著淚光,接著她對母親說,“我想整理圖里努斯的遺物,包括信件、詩歌與文章,再委托賀拉斯他們分類完畢,起來。”

  “等到分娩后吧,梅塞納斯和你papa應該不會反對的,但我只是擔心你這時候不適宜接觸這些東西,可憐的圖里努斯的那些心聲是會讓你感到悲傷的。”波蒂摸著女兒的膝蓋,建議說,隨后女兒低著頭,點點下巴,隨后將字板轉交到奴仆手中,輕聲囑咐說,“送到里面去好了。”

  一個集市日后,在雅典城的一所大浴室內(這是雅典投降后,按照大祭司的要求,作為拉丁化的標志建造起來的,上面的銘文刻著‘贈送給密涅瓦的子嗣們’),帶著雕像噴頭的浴池內,一名退伍,滿身疤痕和刺青的老兵咕嚕著抱怨說,他身上的泥巴太頑固了,但是又沒錢雇傭小廝來用刮片來清理,“所以說,這是個什么國家啊!連身上有了污泥進入浴池都無法洗干凈,肯定是國家有了問題。”那老兵越說越離譜出格,還不斷朝著浴池外的地板上吐痰。

  正當別人都避之不及時,另外位澡客靠過來,對所有人說,“以后你們就這樣來辦!”接著他舉起手中的澡巾,直接摁住了那老兵的后背,像個木匠般狠命刨動起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里,但見那老兵渾身快樂戰栗著,他身上的泥垢先是條狀,而后成為了球體,片片塊塊地被那個澡客利索地推落了下來,最后直到老兵的后背整個都泛起了紅潤,那澡客啪啪啪地將澡巾拉直,朝著浴池邊的砌塔上拍打了數下,對那老兵說,“現在好了,泡到里面去。”

  那老兵哎哎地點點頭,沉下身子,埋入了浴池的熱湯里,當即就呻喚起來,好像每個毛孔都舒散開了,“這個國家簡直太美好了。”

  那澡客哈哈笑起來,接著就對著其他人說,以后你們就這樣互相來做,浴室的小廝也可以這樣提供服務,其他人都喝彩鼓掌起來,看來困擾多年的問題,一下子就被這個聰明的澡客解決了,雅典的學術又將借此走在世界前列。

  接著另外名澡客就欽佩地游過來,說自己愿意為那個聰明澡客也來搓搓,對方唔得一聲,很爽快地點點頭,隨后將后背轉過來這時候,游過來的澡客才猛然看到對方的左耳有穿孔愈合后的疤痕,身上有葡萄的刺青,還有那標志性的黑色柔順的頭發,還有手指上的特殊的指環,這位游過來的本就是個商賈,是見過世面的,當即就嚇傻了,握著澡巾動都不敢動。

  “怎么,是不是還沒怎么領會好那么,哈巴魯卡,你來幫我好了,還是謝謝你了。”那澡客繼續哈哈笑起來。

  在冷水浴后,那澡客大聲喊著舒爽,披好了旅行用的斗篷,與哈巴魯卡走到了前院里,在付給看管坐騎的小廝添草料的錢后,就與其他的扈從,大多是黑人,騎在了騾馬或驢子上,低調而靜悄悄地離開了。

  慢慢的,他們離開了雅典城,走到了郊外。“哈巴魯卡。我最近老是陷于上了年紀人的回憶和懷念當中。你看看這沿邊的景色,是不是會想起以前我倆一起去薩丁尼亞,去找你女主人尤莉亞時的情景?”

  “這兒的景色可是比薩丁尼亞差遠了。”

  “但那時候你的心境可是比現在差遠了,你女主人負債累累,差點把你也賣掉。景色,必須要和心境相配合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待到了比雷埃夫斯港口后,便服的大祭司與扈從。立即轉乘了船只,前往尼科米底亞行宮,沿途的巡游叫他非常安心土匪和海盜已經絕跡了,街道上滿是短途旅行的市民,耕作的村夫,還有商賈、信差和使節們。

  待到大祭司來到行宮前時,阿狄安娜就像看到一只粉紅色的鳥兒,銜著美好的枝葉,飛入她的寢宮般,她又再度從淺色的夢里醒轉過來。穿著朱紅色的波斯長裙,隨意散著栗色的長發。嘴角的法令紋反倒更加增加了絲嫵媚與成熟,款款地穿過了園林和柱廊,登上了臨海的露臺。

  在那里,陰影和藍海、白云交錯,大祭司背對著她,坐在圈椅上,她輕輕喊了兩句“卡拉比斯”,但是卻沒有應答,大祭司還在靜靜地坐在海浪的咆哮聲當中,阿狄安娜呆在原地,手伏在了胸口,她有點害怕了,害怕先前的誓約是卡拉比斯在欺騙她,便小步急忙跑了過去,摁住了他的肩膀,摸著他的臉頰和口鼻。

  “你怕我會死嗎?”大祭司牽住了她的手。

  “我只是害怕你違約而已,狡猾的雙耳陶罐。”

  說著這話,大祭司笑了兩聲,手中提著字板,上面刻著圖里努斯死去的消息,自圈椅上站了起來,

  “命運和人玩著棍子擊球的游戲,

  要么和人玩著風吹栗子的游戲,

  你們所有人是知道的,

  命運是獵人,而人不過是云雀。”

  說完,大祭司就嘆息著,看著海面上來來去去的船只,在露臺的前方,又是那只海鳩,逆著風,奮力展開著翅膀,但是還被阻滯在原地,進退不得,接著他回頭,看到了淚眼婆娑的阿狄安娜,隨后他將她摟在懷中,“別傻了,感謝你收留個到處流浪的人,我馬上就會給妮蔻與攸艾吉特寫信,讓他們從各自的領地過來歡聚。”

  “那也好再等兩個月了,只屬于我們的兩個月。這里我是女主人,我勒令你不準孤獨,也不準隨便離開這個世界,你需要只和你一起翱翔的云雀,雙耳陶罐。”阿狄安娜反手握著了李必達的手,攏在自己的腰間,并抬起了另外只纖手,捏著他的耳朵,輕輕地說話。

  他們依舊愛戀著對方。

  (全書完)

  致各位《》的讀者:

  說實話,今天上午10:25分,蘇拉在筆記本上敲下了卡拉比斯與卡拉比婭故事的最后一下鍵盤,大約20個月的寫書歷程(蘇拉都沒想到自己能寫250萬字),也算終結了。

  這本書,蘇拉的存稿是很少的,在前10個月大約還有萬把字的存稿,后來就是一二章間徘徊,但蘇拉感到欣慰的是,本書連載期間,雖然有時候更新只有一天一章2000字,但始終沒有斷更過,這也算是蘇拉自認為最對得起諸位讀者的地方,但也沒有怎么爆更過,也是蘇拉對不起諸位讀者的地方。因為當初寫《》時,大約六萬字的時候,蘇拉就有種沖動,那種婦人突然有孕在身,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靜默的驚喜”給敘說出來的沖動,故而就導致了下面手頭窘迫的尷尬局面,不過所幸的是,在所有《》親愛讀者的支持下,蘇拉順順利利、風雨無阻地將這本小眾冷門題材完本了這個呱呱墜地的孩子也許沒有那么完美,但是卻充滿著作者和讀者的愛意呵護,是得到最好的祝福的。

  感慨、自豪和感激的心緒,此刻充盈在胸間。

  這也是寫書真正的欣喜,是從事其他工作很難獲得的。

  從剛開始寫的時候,《》就遭到了不少批評和責難,這其間有善意的,但大部分是猜疑的、幸災樂禍的,虐主、綠帽、問候蘇拉家人等等帽子紛至沓來,好像這樣寫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異端似的,好像有人就在冷眼冷笑著,“等著你啥時候太監”。

  但有了眾多真正愛本書的讀者支持,有了蘇拉“愛看看不看滾”大無恥精神的支撐,蘇拉還是將這部書給結束了,我現在可以對所有人說,

  “我愛所有的讀者,因為我完本了,這是對你們最好的回報;我蔑視所有的黑子,也因為我完本了,這是對你們最好的反擊。”

  同時,最要感謝提交本書簽約的編輯滄浪大大,也要感謝始終跟進本書的編輯虎牙妹妹,因為簽約后與滄浪沒有任何交集聊天了,所以寫書這么長時間,主要是和虎牙交流,不過抱歉的是,很多時候我比編輯還要很多時候,還是虎牙妹妹主動來與我聯系,告訴我推薦位的敲定,并且關心我下本書的題材,真是慚愧,寫手能夠遇到這樣的編輯,也是幸事了。

  現在也有不少讀者朋友非常關心我下一本書的問題,說實話,現在下本書的題材還未定,蘇拉曾經有某個題材的沖動,并且都收集好了資料,寫好了前兩卷的大綱,但是因為此題材忽然遭遇了不可抗的問題,所以蘇拉的心忽然冷卻悲涼了下來,沒了創作的熱情。這也表明著,任何創作者,在進行你的活動時,要考慮你的一舉一動,對讀者對愛好者來說,影響是多么的巨大!以后蘇拉再作為作者時,一定要時時刻刻想到這個真理。

  所以,下本書也只能暫時擱淺,蘇拉也只好再思索其他的題材了,不過請放心,如果條件成熟,蘇拉是會盡快開新書的,也許就在一個月后,也許會在三個月后請隨時關注蘇拉在起點書評區或貼吧的主題。

  總之,Iwillbe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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