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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消失的龍(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奧古斯都之路

  幾名傳令官萬分尷尬地杵在了臺階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中領頭的清清嗓子,對屋大維解釋說,“其實,解除公敵宣告只是個過程,不過元老院在步驟上尚需要時間,既然已經集體同意在民會上推舉你與利奧為護民官,那實際就等于是要與李必達烏斯將軍和解了。風云網”

  但屋大維卻冷笑了幾聲,將文書送給了傳令官,說,“難道我與利奧在競選當中,成為護民官,還需要元老院私相授受嗎?不好意思,我覺得這種行為,對于代表人民的元老院,還是身為少凱撒的我,都是種不折不扣的恥辱。”

  “可是,按照規定,您與利奧的年齡都不太符合,起碼也要等到十三年后才可以提出候選申請。”那傳令官還在做著笑顏,解釋說。

  “那不過是蘇拉遺留下來的規定,只有墨守成規的人才將它奉為不可逾越的東西,難道確定一個人是否能勝任官職,不是看能力與品行,倒要看年齡了?上了年齡的廢物,依舊還是廢物。請你回去尊告協和神殿,我們將直接從卡普阿城,前去羅馬城,讓民眾和老兵的雙臂一個接著一個,將我們給抬入圣山上去,成為名副其實的護民官。”屋大維傲然地答復說。

  但這時候,坐在旁邊的利奧卻摁住了話頭,他很有禮貌地詢問傳令官,到底是哪位元老愿意將護民官的榮譽讓給我方?

  當得知是西塞羅后,利奧立即恭敬而謙遜地站立起來,做出了學生向師長行禮的姿態。而屋大維也不得不隨他站起來。而后利奧便說元老院的敕令我們一定會考慮。另外請代少凱撒閣下轉達向協和神殿和西塞羅閣下的謝意,并保證我方的人員會和平地進入羅馬城。

  當傳令官離去后,幾位小兄弟立即在卡普阿的公共別墅里,展開了討論,“利奧要清楚,現在是你的父親被發出了公敵宣告。”屋大維有些焦急地說,這也是他剛才執拗要求元老院取消公告的原因。

  “沒有關系,現在西塞羅既然派遣人來了。就代表在元老院里是他說了算,先前的那些人必然已經失勢,所以問題還是可以在和平框架內解決的,而我父親也絕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我在等待著他的來信。”利奧非常肯定地說,而后他走到柱廊包圍的庭院中央,拉住屋大維的手,低聲對他說,“圖里努斯,你去羅馬城后,一定要對西塞羅恭敬。就像對待先輩與尊長那樣,他對你的觀感始終很好......”

  恰好在此刻。梅塞納斯繞過那邊的門廊,額頭上微微滲著汗珠,將份信件交給了屋大維的手中,“你母親與繼父的急信,是雇傭了快腳的騾馬送來的。”

  里面阿提婭與菲利普斯的心態是萬分緊張的,他們集體勸說屋大維與利奧,不要回到羅馬城來,因為李必達烏斯已經被宣告為公敵,現在生死未卜,并且屋大維“凱撒遺產繼承人”這個敏感身份,來到了七丘之城,獲取的敵人會遠比朋友多,到處都會充滿危險,所以“你和利奧應該前去馬其頓,或者小亞細亞繼續游學,權作避難。”

  連父母都這么說,少凱撒的豪情頓時衰減了不少,他有些疲累地坐在石椅上,接著他好像是在為自己打氣,“不行,為養父復仇是我的誓言,此外現在我可以避難,但利奧卻不行,我們必須不折不饒地將整個事情給進行到底,就像荷拉斯三兄弟面對敵人那樣,總有人會在最后博取到榮耀的。”

  這時,陰云已經垂下,這在五六月的亞平寧是常見的氣候,所有人都覺得渾身悶熱出汗,都坐下來,胸口覺得透不過氣,先前在學院里是他們三四個同時行動,但現在可是有幾千人在追隨著他們,如果在和平環境下他們就是領袖,如果在戰爭環境下他們就是指揮官,這種既是身份,但更是負擔與責任,也難怪屋大維這幾日身體又開始不好,似乎有三日瘧的癥狀。

  忽然,一只灰色的鴿子在屋脊上停下腳步,接著蹦跳了下來,“是軍鴿。”阿格里帕將手臂伸開,讓對方跳上來,接著從腿上的筒里取出了一小卷文書。

  “是密文。”屋大維攤開了看了下,接著將字母重新給拼組了下,這套系統只有凱撒原先的高級指揮官才知道,旁邊的梅塞納斯很快就將正式的文書給抄錄完畢了,“是李必達閣下的,他要求我們不要退縮,在羅馬城里,是無人奈何得了我們的,既然元老院愿意給予‘武器’,那我們就拿來武裝自己好了。”

  “是的,是的,就應該這么辦!”屋大維擊打著拳頭,干脆利索地下決定說。

  但第二天,屋大維的三日瘧發作,他臉色紅一塊白一塊,渾身害熱,連馬都騎不了,利奧與阿格里帕便將他扶到了輛鋪上茅草的騾車上,帶著隊伍迤邐著朝羅馬城挺進。

  誰想剛出卡普阿的郊區,雨水就劈頭蓋臉地傾瀉而下,追隨屋大維的百夫長們將皮革斗篷與蓑衣脫下,交到了站在騾車的利奧手中,為躺在板上的少凱撒遮蔽風雨,但還是有風雨不斷亂飐而入,“你們都圍上來,擋住這場風雨!”于是許多的百夫長與民眾都自覺圍在了騾車四周。

  這時候,屋大維喉嚨里的痰就像雷鳴般,他痛苦蜷縮在板車上,雨水不斷滲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利奧在不斷朝他嘴里送橘子皮,“我不能退縮,我不能退縮,我多害怕在三十歲前我就會死去,那樣的話,我會錯過這個英雄的世代的。繼續前行著,我從小就是這樣了,病魔要是想帶走我的話,早就實施了,沒必要讓我能活到成為尤利烏斯養子的那天了。”

  少凱撒進入羅馬城是不夠威風的:他根本不像個凱旋的年輕將軍,而像個癆病鬼,只剩下半條命,直挺挺躺在板車上,周圍都是濕答答的亂草,和零亂的橘子皮。

  “我要第一個去見父母,去見姐姐——對了,我還想見科琳娜。”雙眼血紅但病情稍微停歇下來的屋大維,勉強扶坐起來,對利奧要求說。

  “你先得見見一個叫提莫修的醫生,也許他對你的病情有辦法,不然你見誰都是做不了任何事的。”渾身同樣濕透的利奧搬動著行李,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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