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隨意捻一顆放入口中,并沒如何在意。可蘊靈丹入口,他便覺得口中一片火熱,一股濃郁的靈氣迅速鉆入內府,頓時身體百骸一陣溫潤,如同泡溫泉一般。
“嘎嘣!”肖丞一口將蘊靈丹嚼碎,口中靈氣更加濃郁幾分。
肖丞本以為蘊靈丹不過是蘊含靈氣的丹藥,對擁有掠靈法門的他來說,根本是個雞肋,沒多大用處。現在服食一顆,立即感覺到不同之處。
用掠靈法門修煉,是個潤物無聲的過程,雖不缺靈氣,但修煉過程中,很多靈氣轉化為真氣的效率極慢,導致很多靈氣被浪費。可蘊靈丹卻不同,服食之后,只覺得所有靈氣都往體內鉆,靈氣的精純程度超乎想象,幾乎絕大部分都轉化為真氣。
肖丞高興的笑了笑,很快便明白兩者的區別。
這就像內服和外敷一樣,內服的效果比外敷來的快,他用掠靈法門,只是通過體表進行轉換,而服食蘊靈丹更為直接,吸收效果自不能同日而語。
肖丞立即坐下來,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將仙經運轉一個周天,煉化所有的靈氣。
莫約十分鐘,肖丞睜開眼,活動一下筋骨,發現身體比以前更加靈活幾分,內視一番,真氣比之以前精純幾分,修為竟然再次有了精進,隱隱達到筑基七階的頂峰,隨時都有突破八階的可能。
肖丞看著手中三十五顆蘊靈丹,很是高興,本以為蘊靈丹對他沒有用處,現在才知道,蘊靈丹對他效果竟然比掠靈法門效果還要好,這全然是意外之喜。
既然隱隱可以突破,還不如一鼓作氣。
靜謐的森林中,傳出幾聲嘎嘣嘎嘣的聲音,就像咀嚼糖豆一樣,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大清早,肖家大院一片平靜,后院彌漫著層層霧氣。
肖浮生早早起床,和往常一樣,拿著個灑水壺,來到他的菜園,給蘿卜白菜澆水。
昨天沒抓到肖丞,讓他有些失望,不過這并沒有什么,抓住肖丞只是時間問題,那孽障是絕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他有這個自信。
給蘿卜白菜澆過水后,他來到院墻旁邊,放開神識掃視四周,發現并沒有外人,這才神神秘秘鉆進艾蒿叢中。
他辛辛苦苦培養玉蘆薈已經有三年,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的呵護下,玉蘆薈長勢喜人,最近已經快到成熟的季節,他每天早上起來,都會仔細欣賞玉蘆薈半天,每次看到玉蘆薈,他都有種滿足感。
一旦玉蘆薈成熟,他便可以用其入藥,不僅能拓寬經脈,還能延緩他的衰老。
肖浮生本就懷著欣喜的心情,本以為分開艾蒿就能看到長勢喜人的玉蘆薈。
可當他分開艾蒿之后,并沒有看到玉蘆薈,艾蒿環抱的中間只是一片空地,上面什么都沒有。
不見了?我的蘆薈不見了!
肖浮生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寶貝蘆薈竟然被人偷了!
“誰干的,這是誰干的?”盡管他修養極好,城府極深,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可此時卻陷入憤怒之中,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手中的灑水壺,被狠狠摔在地上。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培育三年之久的靈草,就這樣不見了,他甚至不知道賊人是誰,哪能平靜對待。
此刻的肖浮生心頭在滴血,辛苦培育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將玉蘆薈培育的極好,每天澆水施肥不說,甚至還專門從藍田調來玉石粉,讓玉蘆薈能夠吸收到更多靈氣,而現在所有辛苦都白費,幾棵玉蘆薈一株都沒剩下,全都便宜了賊人。
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查,一定要查出誰干的!”肖浮生擲地有聲的自語道。
沉默良久,肖浮生終于從憤怒中恢復過來,臉上的皺紋深了好幾分。他緩緩離開后院,一邊走一邊思考,到底是誰偷了他的玉蘆薈。
知道他種玉蘆薈這事的人很少,只有王器易、老母親和他自己知道,老母親不可能偷走他的玉蘆薈,若是想要直接對他開口便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就算再不舍,也會毫不猶豫送上。
那么會不會是王器易?肖浮生搖搖頭,王器易對他極為忠實,是他最相信的人沒有之一,明明知道他很看重玉蘆薈,怎么可能偷走玉蘆薈。
那會是誰呢?肖浮生不斷問自己,可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知道后院里種著玉蘆薈。
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肖丞,不是相信肖丞,而是因為肖丞根本就不知道他種著玉蘆薈的事情。
前世這個時間點,肖丞確實不知道玉蘆薈的事情。
是半個月后,老祖母大壽之時,肖浮生送了老祖母一株,肖丞才知道肖浮生后院種著玉蘆薈的事情。重生之后的肖丞,有前世記憶,自然知道玉蘆薈的事情,甚至玉蘆薈的種植位置他都了如指掌。
肖浮生來到前廳,發現王器易正在前廳等候他。原本對王器易多少有點懷疑,此時煙消云散,若王器易偷了玉蘆薈,絕對不敢出現在這里。
不過他發現王器易的氣色不對,臉色慘白,精神萎靡,雙眼緋紅,顯然遭受過重創。
于此同時,王器易發現老爺子的氣色也不對,滿臉怒容,眉心緊鎖,皺紋比以前更深了幾分。
“器易,你這是怎么了?”肖浮生努力擠出一個關懷的神色,關心道。
“昨晚修煉走火入魔,險些丟了性命,不過已經不礙事,老爺無須擔心!”王器易連忙解釋道。
他昨晚是去搶肖丞玉佩的,這事情自然不能向老爺子提起,只能編一個謊話。
此時想起肖丞,不禁恨意大作,昨天不止將他折騰的欲仙欲死、凄慘無比,最后竟然將他的飛劍扔進煉鋼爐內,害得他費了一整晚功夫,喊了無數工人,才將弄出飛劍。
他已經下定決心,若再有機會,絕對毫不猶豫將肖丞碎尸萬段,只是回憶起肖丞昨晚的表現,他不由一個冷噤,肖丞實力達到筑基頂峰不說,還能徒手抓飛劍,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不過好在,肖丞只到最后都不知道他是誰,這樣他一直在暗處,對付肖丞便方便許多。
“以后修煉多注意,不要好高騖遠!”肖浮生擔憂的責備道,對王器易的說法沒做絲毫懷疑。
王器易做足卑謙的姿態,和昨晚肖丞見到的囂張無比判若兩人,低眉順目瞥了肖浮生一眼,問道:“不知道老爺因何動怒?”
“哼!”聽到王器易的問話,肖浮生想到幾株被偷的玉蘆薈,不由冷哼一聲,微怒道:“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那幾株玉蘆薈被偷走,我剛去后院,便發現蘆薈被偷走。”
王器易不由一愣,肖浮生的寶貝蘆薈被偷走,難怪臉色如此難看,那蘆薈可是肖浮生的心頭肉。原本以為昨晚上最倒霉的只有他,現在看來肖浮生也倒了血霉,心里頓時平衡不少。
這老匹夫丟了玉蘆薈,會是誰呢?王器易仔細思考著,忽然心中一動,既然老匹夫丟了蘆薈,那么是不是可以引火江東?想到這里,王器易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老爺,您看會不會是老祖宗無意之間說漏了嘴,讓有心人知道玉蘆薈的事情?”王器易低聲懷疑道。
他雖然想將玉蘆薈失竊的事情框在肖丞頭上,但他卻不會直說,那太沒技術含量,而且對于老匹夫這固執人來說,自己想到的事情才能認為是真的,上次他讓老匹夫以為肖丞通殲,還不就是這種手段。
旁敲側擊這種手段對老匹夫來說,屢試不爽。
“器易!你怎么可以懷疑老人家?”肖浮生假意怒斥,眉頭卻不經意皺的更緊,不由自主按照王器易的懷疑方向繼續推測。
如果是老母親無意之間說漏嘴,會被誰知道呢?老母親會當著誰說起呢?老母親和那孽障倒是最親近……
“難道是那孽障偷的?”
肖浮生自言自語道,雖然是問句,可心里已經相信了這個推測,不由氣的渾身發抖,這孽障還真翻了天,連他的靈草都敢偷,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之前以下犯上和通殲之罪還罷了,現在竟然將主意打到他身上,簡直不可饒恕。
王器易心中暗喜,老匹夫果然中計,這下有肖丞好看的。只是他不知道,這次他的引火江東還真是歪打正著,那幾株玉蘆薈還真是肖丞動的手。
“你去通知一下驚蟄,讓她動用血色安保的人,務必在三日之內將那孽障抓回來,若那孽障敢反抗……哼!”肖浮生冷哼一聲,接著咬牙切齒道:“打斷四肢都要給我抓回來!”
王器易領命而去,走出大院,立即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冷笑道:“哼,肖少爺是吧,這便是你惹我的下場,嘿嘿!看誰玩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