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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亭最早接觸《威尼斯商人》,是在彼世中學的課本中,鮑西亞智斗夏洛克的事跡給他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奸商夏洛克為了謀害對手的性命,寧愿不要貸款,也要按照合約割下對手的一磅肉,假扮律師的鮑西亞欲揚先抑,先大肆強調要按照合約辦事,然后針鋒相對地指出,夏洛克只能割一磅肉,不能多一克也不能少一克,更加不能流血,否則就是謀害基督徒,夏洛克因此敗訴,正義最終戰勝邪惡。
該劇作為莎翁四大喜劇之一,除了對當時唯利是圖的高利貸商人進行諷刺,同時熱情地歌頌了愛情、友誼、和智慧,是莎翁筆下極具代表性的一部作品。
雖然時地有移,但劇作中呈現出來的積極意義以及對人性仁愛的謳歌,一經上演,立即再次引起廣大觀眾的共鳴,柳敬亭過威尼斯留《威尼斯商人》的新聞迅速成為文壇一大佳話。
3月初,羅馬公演《威尼斯商人》,特別邀請了中國駐意大利大使到場觀看,引起中國媒體,包括每日新聞的熱情報道,不過消息在中國傳開之后,很快有人開始猜測柳敬亭此舉是在向《等待戈多》和《吉檀迦利》叫板,畢竟后兩者是目前諾獎呼聲最高的作品,而柳敬亭身負諾獎賭約,難免心中焦急。
“說好的封筆呢?”
“這么說,古庸生的封筆宣言只在中國有效嗎?”
“翻墻在誘tube上看了《威尼斯商人》的演出,戲劇是不錯啦,但確定要報名諾貝爾獎嗎?”
當國內的質疑和調侃之聲剛剛興起時,大家習慣性地把目光鎖定在東方之客身上,想看看他關于這件事又有怎樣令人捧腹的段子,不過東方之客還沒來得及出手,《匠錄》執行主編天道有常率先在“華山論劍”發了一個反質疑的帖子:“為什么別國網民在為我們歡呼的時候,我們自己卻在自黑?”
常有道在帖子里放了好幾張推特和臉書的截圖,引用了歐洲幾個國家主流媒體的相關報道,然后再次發問:
“難道在對文藝發展的態度上,我們的容忍度竟然都比不過外國人嗎?”
常有道的帖子很快得到古庸生讀者群的大規模響應,以前東方之客出面黑古庸生,古庸生本人及《匠錄》編輯都很少有人回應,這次難得這么積極和主動,大家的斗志迅速即被點燃,對所有的質疑和惡意嘲諷進行聲勢浩大的圍剿,尚未形成氣候的“職業黑”和“路人黑”還沒來得及反擊,國內主流媒體開始發力,對這些別有用心的言論進行了嚴厲的痛斥。(wwW.mhtxs.cc無)
“柳敬亭留作威尼斯”是中意兩國民間文化交流的一次代表件,對中意乃至中歐兩方的外交互動都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是一件值得兩國人民共同為之歡樂的事情,豈容一小撮人不負責任地大放厥詞?
“這不是你們賣弄小聰明的時候。”
事關立場問題,主流媒體和網友們難得地站到了一起,而試圖興風作浪的“那一小撮人”很快湮沒無聞,畢竟沒有人能單抗這么強力的輿論壓力,而且輿論背后的力量也不是普通網友、甚至知名評論者所能抵御的。
東方之客自始至終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一個字的言論,而是熱情地謳歌起《等待戈多》和《吉檀迦利》,分析他們能得諾貝爾獎的各種因素,再次展現出了敏銳的輿論嗅覺和卓越的網戰技巧。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大家,不要忘記諾貝爾,不要忘記咱們老大的三年之約。”
常有道一個帖子可以引起這么強悍的連鎖反應,心情著實舒暢,談到東方之客,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其用意。
“諾貝爾的報名日期好像是二月份吧,你們聽說老板報名了嗎?”蘇瑾問。
“沒有啊。”青椒答。
康令月抬頭,欲言又止。
常有道沉吟了一會,說:“不管怎樣,我們就一如既往地對老板保持盲目自信吧。”
老板柳敬亭現在正站在“非洲的屋脊”――乞力馬扎羅的山腳下。
這是跟徐晴分開旅行后,柳敬亭到的第二個地方,第一個地方是距離此處約160公里之外的東非大裂谷。
“在威嚴的大自然面前,個人簡直渺小得不值一提。”這是柳敬亭最近一周以來最深刻的感悟。
第二個感悟是,長期坐在電腦前,缺乏運動,在面對這種級別的高山時,會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亭穿十年三月,柳敬亭登乞力馬扎羅山,半途而返。
回到酒店后,還沒來得及卸下登山裝備,接到遠在巴黎的晴姨的電話,為了趕去巴黎參加大時裝周,她特意將柳敬亭托給一位信得過的驢友,分開旅行本來就是既定計劃,不過,這才分開剛一周,徐晴就意識到帶著一個能刷臉的小伙伴的重要性。
她要去現場看時裝秀,但是她沒有拿到邀請函,往年都是《旅行》雜志提前為她申請的入場名額,但隨著她轉到《匠錄》,這個福利自然就不復存在。
“至少現在我還是你的員工,這項合理的福利申請應該不會讓你覺得為難吧?”
“你要知道,我們做雜志這一行呢,要時刻關注世界最前線的潮流,了解現下年輕人也就是我們的目標讀者群在想什么,在關注什么,只有這樣,才能是雜志保持與時俱進,更精確地做好雜志選題,制作出符合時代潮流的內容,只有這樣,才能定位準確雜志以后的發展方向,保證在未來的競爭中,不會被時代所拋棄。那么,現在問題來了,世界潮流的最前線在哪里,沒錯,就是巴黎。”
“晴姨你不用忽悠我了,我馬上訂機票。”
“不用啦,已經幫你訂好今晚十一點的飛機,明早六點到。”
飛機在戴高樂機場降落的時間是上午七點,證明了飛機晚點這種事,世界平等。
徐晴接到柳敬亭的時候,滿臉若無其事,顧左右而言他了五六分鐘,發現柳敬亭完全沒有提邀請函、時裝周的跡象,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個邀請函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柳敬亭難得看到徐晴如此弱勢的樣子,心中好笑,臉上不動聲色地說:“當初出《小王子》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出版商,我跟他聯系下。”
徐晴點頭道:“沒錯,這個路子是對的,因為時裝周的主要客人就是一些時尚雜志的總編或者頂尖撰稿人,你那個出版商朋友即使沒有接到邀請,也一定能幫你介紹其他門路。”
“晴姨,為什么聽你說的好像我們要去做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徐晴有求于他,也不反駁,笑了笑。
這時,柳敬亭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短信箱,找到康令月發過來的消息,然后直接撥通消息中的號碼。
“喂,哪位?”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謝培學姐嗎,我是萬象q9級柳敬亭。”柳敬亭自我介紹道。
旁邊的徐晴聽到柳敬亭叫出“謝培”兩個字,表情立即豐富起來,世界十大服裝設計師之一的謝培,的確具備讓一位了解時尚圈的女人變色的魅力。
“古庸生的那個柳敬亭學弟?”
“是。”柳敬亭笑答。
“哈哈,久仰大名,對了敬亭學弟,你怎么知道我私人的號碼?”
“找老師要的。”
“園長?”
“是。”
“太好了,你現在到法國來了嗎?”
“我現在在巴黎,想去看時裝秀漲漲知識,但是……嗯,沒有邀請函。”
“啊?”謝培詫異不已,“如果主辦方知道敬亭學弟你對時裝秀也感興趣,有多少邀請函也寄過去了,你現在在哪里?”
“剛出戴高樂機場。”
“那你們直接過來吧,到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們,對了,你們幾個人?”
“兩個。”
“好,快點過來吧。”
柳敬亭掛了電話,徐晴問:“你怎么認識謝培?”
“她是萬象q5級的畢業生,我學姐。”
“萬象啊,真的有那么厲害。”
柳敬亭理所當然地點頭,然后問:“時裝秀在哪里舉行的?”
“盧浮宮啊。”徐晴不可思議地答道。
當徐晴、柳敬亭從機場趕到盧浮宮時,瑞典院正在舉行一次重要的決議投票:柳敬亭是否進入諾貝爾獎的決選?
“同意的舉手。”
隆德夫話音剛落,牛開朗院士第一個舉手,接著是那位女院士,然后另有四位院士舉手。
淘汰!
坐在盧浮宮里,困意盎然、強作精神地在觀賞走秀的柳敬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