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和郭拙誠相視一眼,笑了。
他們知道肯定是那些血氣方剛的士兵又在搞什么活動。
果然,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場地中間有兩個穿著背心光著膀子的士兵在對打,一個個氣喘吁吁、汗流如雨。
看到他們進來,一個大塊頭士兵對著周濤旁邊的一個軍官喊道:“王參謀,你上不上?”
休息的時候,官兵幾乎沒有什么太多的隔閡,而潛艇兵比其他部隊的官兵關系更好,因為他們這些人長年累月都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彼此之間都很熟絡,而且因為大家都需要相互配合,只有官兵之間無隔閡,相互配合默契,才能保證有可能勝利,甚至才能增加生存的機會,是以軍官們都是努力和士兵搞好關系,真正做到官兵打成一片。
王參謀聽了那個士兵的話,本準備脫衣下場,與那個喊他的大塊頭士兵對上一陣,他喊道:“唐胖子,你可不要得意,別人怕你我還真不怕你。你就幾分蠻力而已,上次如果不是別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你肯定干不過我。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了,我得報仇!”
這種比武似的活動在潛艇是嚴格禁止的,不但容易引起設備損壞,而且容易發出噪音,或者影響潛艇的平衡。
有士兵高喊:“王參謀上,干掉唐胖子!”
也有士兵高呼:“王參謀不行,就贏了唐胖子一次。唐胖子,干掉他!”
但是,周濤卻舉起雙手,大聲說道:“同志們,停一停。我們現在給你介紹一個高手,一個你們也許誰也無法打過他的高手,想不想跟他比試比試?”
眾人一愣,狐疑地看著周濤,一個士兵不相信地問道:“周艇長,你說誰啊?這個基地有這種高手嗎?”
那個叫唐胖子的士兵也大聲說道:“大家都說特種兵牛,我就不相信特種兵就被我們幾個人強。上次在一號基地的時候,與我們對陣的不就是特種兵嗎?還不是被我們收拾得服服帖帖?什么狗屁特種兵,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最多是平均戰斗力比我們強點。使用武器的水平比我們高點,如果讓他們開核潛艇,還不嚇死他們?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唐胖子說的對!”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是!最牛的還是我們潛艇兵,其他人都是吹牛的。”一個士兵笑著對周濤道。“周艇長,你讓他出來啊。”
郭拙誠知道周濤說的是誰,但他不露聲色地看著嗷嗷叫的士兵。周濤之所以這樣熟悉郭拙誠,是因為軍方在進行軍隊現代化信息建設的時候召開了幾個會議,邀請了軍方各個領域的精英進行技術探討,而郭拙誠不但是被召集的對象,而且好幾次還作為領導小組的組織者與周濤等人交流。這些人中就包括不少特種兵,很多對郭拙誠很熟悉的人,他們將他的情況悄悄地告訴了周濤,是以周濤對郭拙誠也很了解了。
周濤笑著說道:“他是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就是我們的郭主任!”說著,他還指著郭拙誠說道,“你們看他是不是很單薄。可是,我告訴你們。你們誰也干不過他。”
“他?”眾人大吃一驚,很多人都哦了一聲,雖然這話是從周濤嘴里說出來的,但沒有一個人相信,都以為周濤在開玩笑。
雖然剛才周濤在向士兵介紹的時候沒有介紹郭拙誠的具體職位,只說是中央派來的首長,但很多士兵都以為他絕對不是什么高職位的首長,很可能是哪一位高官的秘書,只不過是代表上級而來而已。很多人都在心里給他下了一個“小白臉”的標簽,有的人譏諷他只不過是運氣好,或許是背后有后臺。
對于高傲的潛艇兵而言,沒有幾個人真正地尊重他,只不過是看著領導尊重他,他們才不得不尊重他,否則,早就出言相譏了。
周濤笑道:“就是他。誰第一個向他請教?”
唐胖子冷笑道:“周艇長,你這是開玩笑還是讓我們犯錯誤?就他這個小娃娃的樣子,能抓住一只雞嗎?我這一只拳頭就能將他捶出尿來。到時候他哭鼻子的話,可是不尊重領導,你就可以關我的禁閉了對不對?”
周濤怒道:“唐丁懷,你有完沒完?有膽子就上,沒膽子就退回去,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的,像什么樣子?”
唐胖子一愣,斜眼看著郭拙誠,問道:“小白臉,你敢打嗎?不過,打之前我可告訴你,誰輸了不許向領導告狀,別用你當秘書的身份去哭訴,然后處分我。”
郭拙誠伸出手指勾了勾,說道:“你說我是小白臉,我倒看你是胖婆娘。周艇長說的好,要打就打,打不過就躲起來,……”
唐丁懷大怒,怒目瞪了郭拙誠一眼,然后一聲不響地沖到郭拙誠跟前。
當唐丁懷伸出兩只大拳頭想砸向郭拙誠的時候,郭拙誠一把扭住其中一只手,大喝一聲嘿!他就把那家伙的一只胳膊旋轉了一個角度,吃痛的唐丁懷吃驚地看著郭拙誠,一邊用力抗衡,想把那條被郭拙誠扭轉的胳膊扭回來。
郭拙誠輕輕地一笑,稍微加了一點力,唐丁懷因痛苦而無可奈何地轉了一下身子,讓郭拙誠把他的胳膊曲到了身后。
周圍的人更是吃驚,不知道郭拙誠是怎么控制住虎背熊腰的唐丁懷的。唐丁懷又羞又急,被抓的胳膊不斷掙扎,另一只自由的手胡亂二快速地朝后打,沒有受傷的左腿也不停地往后踢。可惜他的動作完全是徒勞的,連郭拙誠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郭拙誠冷笑了一下,一手抓著唐丁懷的右胳膊,一手抓住他的左小腿,不顧唐丁懷的扭動將他一百多公斤的身子一下舉了起來。唐丁懷驚恐地叫喊著,不過沒有人聽清楚他叫的是什么。
周圍的人連忙后退,有人驚叫有人嬉笑有人幸災樂禍。
郭拙誠舉著唐丁懷沖出房間,然后快走幾步,一下伸開抓著唐丁懷右胳膊的手,轉而抓起他亂踹著的右腳,象扔鏈球式地旋轉起來。郭拙誠瞥了水池一眼,略微估算了一下離水池的距離,然后猛地較快了旋轉速度,然后突然將手全部伸開。
唐丁懷的身子如一根木頭橫著飛了出去,遠處的水面發出噗通一聲巨響,濺起的水花有好幾米高。
有一個與唐丁懷關系不錯的士兵立馬沖了上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單獨一人的話肯定打不過郭拙誠,只好采取一擁而上的架勢。
郭拙誠也不說話,幾個健步沖上去抓住一個士兵的一手一腳,又如扔麻袋一樣將他扔到了水里。另一個士兵咬著咬沖了上來,但很快他就落敗了,被郭拙誠一腳踢進水里。
連續扔了五個人入水,其他人才沒有再動手,一個個欽佩地看著郭拙誠。
實際上,就是周濤本人也驚訝不已,因為他只是聽說郭拙誠曾經干過特種兵教官,實在沒有想到他的力量這么強悍:“這還是人嗎?這不會是武俠小說里的高手吧?”
自從1982年電影《少林寺》在全國公演后,很多人對少林和尚很是崇拜,更崇拜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在他們想來,真正的武林高手估計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唐丁懷等人都是潛艇兵,水性很好,很快就從水里爬了起來,一個個吃驚而敬畏地看著郭拙誠。
唐丁懷雙手抱拳道:“首長,你太厲害了。我唐胖子甘拜下風。請問,你曾經去過少林寺嗎?”
很多人心里都有這個想法,聽了唐丁懷的問話,一個個都直愣愣地看著郭拙誠。
郭拙誠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去過少林寺,但我確實練過武功。”
就在戰士們還要詢問的時候,基地的軍官跑了過來,對郭拙誠敬禮后說道:“首長,緊急情況。”
郭拙誠連忙帶著周濤一起跟著基地軍官走到一邊,其他士兵和軍官也知道是不能讓他們聽到的消息,就主動朝遠處離開了一些。
等和其他官兵離開一段距離后,郭拙誠聽問道:“什么情況?”
基地軍官連忙立正敬禮,嚴肅地說道:“031號潛艇正在洞窟外,等待進來,請指示。”
郭拙誠這才松了一口氣,回禮后說道:“讓031號潛艇進來。兩艘潛艇的官兵不用相互隔離。”
“是!”軍官敬禮后跑步離開。
周濤說道:“總算能看到江海濤這家伙了。這家伙過的真是瀟灑。”
郭拙誠笑道:“他肯定會眼紅你立功了。……,不過,他這家伙也立了功。”
周濤說道:“我這立功算啥啊,也就是膽子大一點,如果我們的潛艇不是質量好,我也不敢連續發射。其實,不說連續發射兩枚洲際導彈,就是連續發射八枚也沒有什么事,潛艇可沒有出一點故障。……,他可是親自干掉了日本人最先進的潛艇,那艘潛艇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著,竟然把他擊沉了,我才真正羨慕他。”
郭拙誠笑了笑,他自然不會說那艘潛艇其實是他下令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