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這場大火造成了210人死亡、266人燒傷,1萬余戶、5萬余人流離失所;這還不算失蹤人員和林區大量的外來流動人口。
此外,還有大量而寶貴的野生動物、野生植物在大火中被燒死、被毀滅,自然環境遭到極大的破壞。
雖然前世的時候受到處分的官方人員主要是林業部的領導,地方政府高官基本沒有動,但不能說他們沒有責任,只能說他們僥幸逃過了懲罰。
這一世郭知言去龍江省擔任省長,也許過幾年之后他就會升為省委書記,一旦依然發生火災,他未必就會有前世龍江省的領導那么幸運,不一定能逃脫黨紀國法的制裁。因為現在的郭知言與前世的龍江省領導不同,他已經被聚光燈照著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有很多人眼紅他,眼紅他們父子,巴不得他出問題、犯錯誤。
只要犯了錯誤,肯定會有很多人跳出來,要跟他們算總賬,要郭家父子為此負責。到時候不但郭知言難以擺脫尷尬,就是郭拙誠也會被牽連。
當然,郭拙誠請求父親重視森林防火除了不讓父親在仕途上麥城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環保,就是借此機會保護動植物資源,提前對野生動物、野生植物進行有組織性的保護,讓東北虎、飛龍、犴、狍、雪兔、原麝、紫貂、綠頭鴨、黑熊、柳雷鳥、金雕、貂熊、白鸛、白鶴、白頭鶴、蝮蛇、龍江草蜥、鉆天柳、蘭科植物等等有一個安全的庇護場所。
等到國慶節前一天,最高首長將郭拙誠招進大內,開始詢問將來國際形勢的變化。
在這個世界上對郭拙誠特殊性了解最多的就是最高首長了。只有他最清楚郭拙誠的不同尋常之處。甚至連郭拙誠的父親郭知言都沒有最高首長知道的多。
這不是郭拙誠主動告訴他的。而是憑這位老人的睿智猜測出來的,是老人憑郭拙誠辦的幾件大事推測出來的。
不過,他也只知道郭拙誠的目光有特殊的預見性,對未發生的事有不可置信的精準性。他并不知道郭拙誠根本就是重生的,無法想象這個年輕人已經兩世為人,在前面那個時代生活了幾十年,目前只是“復習”前世的人生而已。
郭拙誠自然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不是他擔心自己說出來之后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是怕有人拿他到實驗室去切片觀察,而是他知道這一世因為他的重生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已經背離了原來的發展軌跡,他以前精準的“預見性”在慢慢蛻化,他越來越沒有了原來的“自信”,他更知道隨著時間的延長,前世和這世的區別會越來越大,將來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他真的不知道。
他“膽小”并不與他的性格相關,而是他因為擔心說錯了影響中央領導人的正確判斷。導致深信他的領導們辦了錯事,從而給國家造成巨大損失。他知道對于未來發生的事件還是越少“預計”越好。越安全。
在前往最高首長辦公室的路上,郭拙誠再次梳理著有關國際形勢的想法,就中國在蘇美兩個超級大國之間如何相處的問題再進行了整理。這個問題很大,涉及面很廣,就算郭拙誠是重生來的,也一時無法把握該如何立足,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太復雜了,處理起來遠不是一句“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么簡單。
最高首長還是一樣的慈祥,看到郭拙誠進來,他有點費力地從單人沙發站起來,笑著跟郭拙誠握手,問他與父親見面談得還好不。
等郭拙誠認真回答后,他沒有詢問郭拙誠有關中國在蘇美如何定位的問題,而是問道:“小郭,我們都很忙,現在我其他的事情不問,只讓你思考一件事。我們前幾天接到蘇聯政府的消息,葉厲欽將作為蘇聯政府的代表出席我國駐蘇聯大使館的國慶招待會,他和他的隨從會在這次會議上公開亮相,你認為這件事我們有什么可做的?”
郭拙誠從最高首長笑瞇瞇的眼神里看出他已經有了主意,只是詢問一下自己而已,說得好的話他們可能會參考,說得不好,他們只會聽一聽。
郭拙誠開始的時候多少有點失落,感覺自己準備了好久,竟然只是回答這么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突然出現,一時間哪里想得周全?在他想來這純粹是考驗自己。
突然,郭拙誠心里一動:莫非最高首長是在點撥自己、考察自己?
想到這里,郭拙誠心里一下激動起來,能夠被最高首長親自考察,說明了什么?
他強行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腦海里飛快地運轉著。
最高首長在沙發上坐下,笑吟吟地看著他,一邊慢慢地喝著水,不時說道:“先坐下,慢慢思考,喝點水吧。”
郭拙誠笑了笑,走到最高首長旁邊的另一個單人沙發前坐下,但他沒有喝水,而是繼續思考著。
隔著茶幾,最高首長默默地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郭拙誠抬起頭看著最高首長說道:“蘇聯讓葉厲欽公開在我國大使館亮相,顯然是做給美國人看的,目的無非是兩個,第一就是給我國面子,表示他們蘇聯主動向我們示好,讓我們與蘇聯改善關系有臺階可下,他們知道我們中國人最講面子,讓我們在老百姓面前好解釋。同時他們這么做也是對我國在阿富汗圍困戰中所做的幫助表示感謝。
第二就是蘇聯希望中蘇關系就此實現真正的改善,將兩國關系提高到新的高度,消除目前的敵對狀態。即使他們達不到目的,至少也能在中美之間插進一根刺,讓中美兩國相互提防。可以說,他們這是一箭雙雕。不管怎么說,他們確實很想跟我們改善關系,我認為我們可以借此做點文章。”
最高首長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也認為對于這件事,我們如何處理?你準備怎么做文章?”
郭拙誠看最高首長點頭,心里又不由小小激動一下,認真回答道:“既然蘇聯很想跟我們改善關系,我們就可以利用它,一方面繼續向蘇聯要好處,讓他們給我國轉讓技術,出售原料,進一步減少邊境地區的駐軍,同時在一些國際事務上向我方靠攏。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借此向美國施壓,讓美國做出更大的讓步,以使兩國的關系得到鞏固并進一步加深。”
最高首長的眼睛瞇了一下,眉頭也不為人知地皺了一下,顯然他對郭拙誠的回答不太滿意。因為郭拙誠說的這些舉措雖然不錯,但都是中規中矩。正是因為它們太中規中矩了,就顯示出這些舉措太平庸,太沒有創意,或者說就是一般人也想到這么做。
郭拙誠沒有看見最高首長的神態,否則的話他非吃驚不可。不過,他也不過是吃驚一下而已,因為他還有話沒說完呢。
他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然,這么兩邊討好兩邊取利的辦法只是小國行徑,作為一個大國不屑于這么做,這么做最終將有損我國的大國形象,與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不相符。或者說,這種事我們可以讓媒體去做,可以讓美國、蘇聯自己去理解,可以慢慢地做,但最好不要現在就迫不及待地去做。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最好是再一次陳申我國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陳申我們不依靠任何國家,也不與任何大國結盟以對付第三國。其次,我們應該利用這個機會明確而嚴肅地告訴蘇聯,我們中國要收回外蒙和自清朝以來被沙皇帝國割走的領土,要求蘇聯必須履行革命導師列寧曾經對中國的聲明。中國的領土回歸中國,才有中蘇全面改善關系的可能,也是雙方取得相互尊重的基石。”
最高首長欣慰地點了點頭,他笑了笑。
過了一會,他突然捏起茶幾上的一根香煙,一下折斷,意氣風發地說道:“國家的話語權是建立在國家實力之上的,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如果我們不利用,我們就是民族的罪人。我們中華民族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我們不稱霸不當王,但我們也不能任別人在我們身上割肉。以前的時候,我們以為我們這一輩子無法收回我們的國土了,以為我們的難題只能留待我們的子孫后代來完成,雖然我們深感慚愧,但事實如此,我們力量太不夠了。
七十年代我們雖然大喊不怕蘇聯的入侵,大喊要把蘇聯打倒,要趕英超美,但實際情況我們都清楚,不說打倒蘇聯了,就是蘇聯入侵我們能將他們趕出去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生命,不知道要毀損多少東西。就是幾年前,我們連吃的問題都解決不了,老百姓都餓著肚子,還談什么發展,什么趕英超美,當時我們可是打腫臉充胖子。實際上一直擔心蘇聯軍隊突破邊境進攻我國,我們都搞了好幾次領導人疏散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