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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神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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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他后面的一個士兵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問道:“怎么可能?我一個都沒看到,你怎么就知道兩明兩暗?報告錯誤情報會被關禁閉的……”

  孫興國怒道:“你狗(rì的懷疑我?老子是特戰隊的,是老班長親自教出來的,那時候你狗雞疤還在你狗屁的jǐng衛連呢。你們真是麻煩,手語學了這么久,還得老子說出來。”

  后面的士兵大怒,但還是努力忍住,小跑著往后去了。離開孫興國好遠了,這個士兵才嘀咕道:“不就是一個小屁孩嗎?還老班長,他是你祖宗啊,這么尊敬……”

  “放你娘什么狗屁?再聽見你說老班長是小屁孩,老子抽死你!”一道惡狠狠的聲音突然從一叢雜草里冒出。

  這個嘀咕的士兵嚇得一哆嗦,嘴巴閉上后連滾帶爬的走了。因為他聽出這個罵人的家伙就是扔手榴彈厲害的家伙,這個叫張劍的家伙真是一個變態,一顆手榴彈能扔八十多米遠,簡直不是人。

  他還記得有一次一個個來自jǐng衛連的士兵對郭拙誠說了一句不敬的話,郭拙誠還沒有發火,就被這個變態扔草包一樣扔出好幾米遠,當時嚇得這個士兵又是道歉又是求饒的。如果不是柳援朝出面阻攔,說不定這個大塊頭還會發飆。

  現在jǐng衛連來的士兵都知道:郭拙誠惹不得啊!

  聽了這個士兵有關前面有藍軍的崗哨,柳援朝大喜,連忙帶著一班手下前往谷口查看。

  孫興國對著柳援朝等幾個人用手比劃了幾下,然后將嘴巴朝前面努了努。柳援朝很快就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而葉俊輝等從jǐng衛連來的士兵基本上是一頭霧水。

  雖然他們跟著這些“老兵”學習過手語,但遠遠沒有達到完全代替語言的程度。剛才借助月光,只把孫興國的手語看懂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內容,見孫興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頭不理,葉俊輝只好把救助的目光轉向柳援朝。

  除了手語跟“老兵”差一截,越南語也跟不上“老兵”的步伐。有幾個“老兵”現在竟然說出一口流利的越南話,雖然他們一句不懂,但那個從越南回來的華僑臉上贊賞的神色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們,這些人說的越語很地道。

  他們這些從jǐng衛連來的士兵現在在特戰隊真有一種自卑得不敢見人的感覺,以前那種在其他部隊面前高高在上的感覺早已經蕩然無存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葉俊輝為首的jǐng衛連士兵只好利用一切時間學,死皮賴臉地追著“老兵”請教,爭取早rì跟上這些昔rì瞧不起的刺頭兵。

  現在誰進軍營就能一眼分出誰是哪里來的:昂首挺胸、言必稱老班長如何如何、用蔑視眼光看人的,肯定是原來的刺頭兵。低頭求教、言必稱對不起請再說一次、經常說謝謝的,肯定是從jǐng衛連來的士兵。

  鄧子峰是憨厚人,很有耐心地將孫興國的手語翻譯了一番:“藍軍的jǐng戒分三部分:明哨、暗哨、巡邏隊。明哨布置在谷底的大樹下,兩人。暗哨布置在半山腰,離谷底六十米處。巡邏隊十分鐘一趟,一個班。也許是因為沒有想到我們會來,對方jǐng惕性不高,明哨有人抽煙,暗哨一人正在拆解步槍玩,但拆槍的手段生疏,應該是一個才入伍不久的新兵。”

  葉俊輝目瞪口呆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孫興國:一是驚訝他剛才的手語表達如此豐富的內容;二是驚訝他怎么偵察得這么詳細;三是驚訝這個家伙怎么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不像有如此本事的人。

  柳援朝見慣了他們的驚訝,輕描淡寫地說道:“別崇拜了,也就是熟能生巧而已。過段時間你們一樣能行。”說著,他看著前面道,“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幾個人開一個諸葛亮會,下一步怎么辦。”

  高個子宋軍現在也是一名班長,他不以為然地說道:“反正他們現在大意,我們干脆先把他們的哨位摸掉,潛進去搞清情況就走。”

  葉俊輝反對道:“萬一這里不是他們的團部呢?這不打草驚蛇嗎?”

  鄧子峰點了點頭,說道:“依他們現在松懈的樣子,我也覺得這里不是他們的團部,最大也就是一個營級單位。真要驚動了他們,下一步我們就難辦了,肯定會受到他們的追剿。”

  看著陳鵬在旁邊忙著布放地圖、拿著蒙了黑布的手電在地圖上查看,柳援朝對這個剛進軍營時的“領導”問道:“陳鵬,你的意見呢?”

  陳鵬一愣,想不到柳援朝問他這個小兵。

  他在jǐng衛連是班長,但到這里之后,他的班長位置被這里的“老兵”取代了,成了普通一兵,但因為柳援朝尊重他,一直帶在身邊,不時教他幾招。

  陳鵬思考了一會,說道:“我的意見是兵分兩路,一路由精干人員組成,按我們紅軍指揮部的計劃繼續前插。另外留下的人員則搞清楚眼前這部分藍軍的情況。各自行動,兩不相誤。必要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吸引對方,掩護精干隊伍的撤退。”

  柳援朝認同地說道:“這樣好!就這么定了。……,由我帶第一組人員繞開這個谷口繼續按計劃前插,尋找他們的總指揮部,葉俊輝、鄧子峰帶二組、三組的人留這里,盡量不要驚動對方。”

  宋軍很郁悶地說道:“繞口這個谷口?太遠了吧?”想不到陳鵬這個外來的家伙想出了一個sāo主意,卻被柳援朝接受了,他很不忿:這些建議應該由我們“老兵”提出來啊。

  柳援朝對地圖很精通,他看了一下地圖,覺得距離確實有點遠,就問道:“那你的意見是什么?”

  宋軍指著北面的大山說道:“直接爬上去,翻過山梁朝里走!這上面應該是個制高點,這面一般爬不上去,對方最多在那里設置了觀察哨,防守肯定不太嚴密。連我們特戰隊都沒想從這里爬上去,他們更想不到。”

  幾個人眼睛一亮。

  “一組跟我來!”柳援朝大手一揮,二十幾人彎腰急急朝大山奔去。跑了五十幾分鐘,他們來到了山腳下。

  在月光中柳援朝看看這座山崖:山崖下面是緩坡,長滿了各種帶刺的樹長,長得十分稠密。而緩坡的盡頭陡然成了直角,十分陡峭,徒手攀巖雖然平時做過這樣訓練,可是在夜晚和這陌生的地點,無疑讓他有點猶豫。

  “讓我來吧。”宋軍看出柳援朝有點猶豫不決,便主動承擔起開路的任務。

  “好,你來!”柳援朝此時也下了決心,隨即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宋軍一拐一跳一躍,就如林中的小鹿一般靈活,幾下就沖到了緩坡盡頭。

  接著孫興國也沖了過來,然后是大塊頭張劍。

  有了老兵帶頭,其他人也沖入了有刺的樹叢中。因為刺太多,每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刺破,一不小心臉上、手上都會被尖利的刺劃破,但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看了看身邊的士兵,柳援朝很是滿意。

  穿過刺樹林,宋軍抬頭看了看山崖上那棵被淡霧籠罩的松樹,無言地將背后的背包取下來,拿出一把弩,孫興國則默契地遞上一條繩索。

  大塊頭張劍將箭和繩子綁在一起,一邊小心地打結,一邊嘀咕道:“就是太垂直了,老子手腳展不開,要不哪有這么麻煩?系塊石頭往樹的丫杈一扔就搞定……”

  宋軍沒有去聽張劍的嘀咕,他將弩上緊弦,瞄了一下,放下,又舉起瞄準,摳下扳機:“嗦——”

  箭帶著繩子準確穿過樹杈,再射入亂石中。

  宋軍嘴里說:“成了!”但還是小心地扯了扯繩子,等箭從亂石中扯出來之后,下垂在樹身邊。他用力抖了抖繩索,很快,箭枝與起伏的繩索相交。就在這一瞬間,宋軍用力將繩索一扯,繩子就死死地扣緊在樹身上。

  剛過來的柳援朝提醒道:“小心點。小心駛得萬年船,別交待在這里,那就慘了!”

  張劍道:“烏鴉嘴。”然緊緊扯住繩索,對宋軍道,“上!”

  宋軍雙手交替抓著繩索,身體如猿猴一般順著繩索快速地朝上升,幾個起落就到了那棵松樹旁邊,右腿一抬就翻到了大樹。

  很快,他將背上那根粗大的繩索扔下來,張劍接過過將它綁在身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這才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聽到張劍的呼吸變化,旁邊的陳鵬心里好受了許多,心道:“草,我以為只有我們這些‘新兵’擔心呢,感情你大塊頭也一樣擔心啊。”

  很快孫興國順著新架設的“繩索橋”爬到了樹上,與宋軍騎坐在同一根樹枝上。兩人用手語簡單地交流了一會后,宋軍從樹上溜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沿著懸崖往上爬去。

  這里的懸崖雖然陡峭,但有不少嶙峋的石頭可以攀爬。大約十分鐘時間,宋軍在眾人的期盼中終于登上了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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