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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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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躍進一語未罷,腦袋忽然一重,被左邊的彪形大漢,直直壓在了先前他耀武揚威的辦公桌上,邱躍進方要張口,一直冰冷烏黑的槍管便插進他嘴來,兇狠的動作,立時磕掉了他一顆門牙。

  邱躍進驚怒交集,心中怒火燒起三千丈。

  他確信這是薛家人的報復,狗r的薛老三死了,薛家人發狂了,找不到正主兒,來尋他邱某人出氣來了。

  瑪麗隔壁的,老子忍,忍,看你狗r的能猖狂到幾時!

  邱躍進心中無有半點恐懼,因為,薛老三的事兒,真不是他干的。

  既然不是自己干的,他邱某人怕什么。

  想往他邱某人身上潑污水,得問問自家爺爺,叔叔干不干!

  老薛家,蹦跶,蹦跶吧,可勁的蹦跶,看你還能蹦跶幾天!

  邱躍進忽然不生氣了,眼中放出自信的光芒。

  是啊,老薛家不顧一切出動部隊了,起豈非是瘋狂到了極點,通常什么人才會如此瘋狂,自是那時日無多的亡命徒。

  就在邱躍進心中自信無比的當口,一道驚雷降下。

  忽地,門口走進兩個人來,一位是身著筆挺軍裝,肩頭一顆將星閃耀的中年將官,一位身材微福,氣勢如天的威嚴中年。

  見得二人進門,先前沖進來的領隊模樣的軍官,趕忙步上前去,沖二人敬禮道,“報告二位首長,行動目標業已抓獲,請指示!”

  將官看了看威嚴中年,后者沖他擺擺手,將官轉過頭,沖青年軍官道。“將人嚴密看護起來,掛專列直奔京城,務必將人安全交付專案組。搜查邱躍進辦公室。宿舍,以及所有留宿過的地方。搜查所得的所有東西,都封禁起來,一道交付專案組!”

  “是!”

  青年將官抬手敬禮罷,大手一揮,一名壓著邱躍進的彪形軍漢,伸手在他脖頸間用力一暗,邱衙內便暈了過去。

  喪失意志之前,邱衙內在心中撕心裂肺地叫著兩個字。

  完了!!!

  夜幕時分。萬家燈火。

  梅園的堂屋內,八張太師椅圍了一圈,除了一張空著外,其余七張盡數有人坐了。

  除了這中間的八張桌子,圍成了住會議室外,沿著大門的兩條門線,一左一右相對著各排了九把椅子,這兩排椅子倒是坐滿了人。

  堂屋不大,二十多張闊椅排開,顯得很是緊湊。

  室內陳設。連中人之家都談不上,距離奢華更是還有十萬八千里。

  就是這么間平凡的堂屋內,此刻卻聚集著整個共和國的最上流人物。

  隨便一位跺跺腳。整個共和國都得顫上幾顫,尤其是內圈那七張椅子上的老人,任何一位都有“一言出,而天下興”的力量。

  每每這些令人尊敬的老人聚集一處的時候,這個國家總會有重大的法令和文件出臺,進而影響整個國家。

  然,今次這些絕頂人物聚集一處,討論的卻不是什么國家大事,而是一件案子。或許只是一次意外。

  足以擺到這個層面來討論的案子,從根腳上講。恐怕早已超脫了案子的本身,而成了一次政治博弈。

  會議。不,案子,討論案子的第一步,自然是熟悉案情。

  南方同志作為老首長欽點的特派員,參與了整件案子的了解和偵破,熟悉全部的情況,兼之他和場內諸位都極是熟悉,不會因為畏懼眾人身份,而心生振恐,而導致匯報出現無謂的詫異。

  是以,由南方同志來匯報,于情于理,最為合適。

  待得老首長道罷開場白,南方同志便起身離座,站到了中間,從口袋里拿出一塌稿子,揚了揚,說道,“問題基本調查清楚了,該記錄的,全部記錄在這一塌紙上,上面有調查組各位負責人的簽字、手印,確保了真實可靠,當然了,不是說就不允許懷疑,不管哪位首長在聽完我的匯報后,還有疑問,都可以要求專案組的領導,再度匯報,或者復查……”

  這是南方同志第一次領命辦差,自然希望辦得完美無缺,心有掛礙,自然少不得要鄭重其事。

  不成想他一番話沒講完,就被老媽媽揮斷了,“小方,說正經的,跟你爸爸學,干凈利落,大氣方正,不要學官僚主義,還未進,就想著退,趕緊說情況。”

  挨了訓斥,南方同志老臉一紅,說道,“我就按照自己的話講了,具體情況,待會兒諸位首長看文件,秘書處會影印一份。”

  “情況是這樣的,中午一點半,軍方的同志發現了墜機現場,當時駕駛員已經死亡,薛向重傷。經刑偵專家勘察現場,得出了詳細的事故調查報告,我還是講下大致情況。”

  “飛行員死于撞擊,飛機撞上大樹后,機頭基本損毀,而后因為電路原因,引發了起火。而薛向因為坐在后艙,可能飛機失事前,飛行員打開了后艙,薛向同志可能在最后關頭跳落,沒有隨飛機一道撞毀,可能因為這樣,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當然了,饒是如此,薛向渾身的骨頭,有二十幾處骨折,內腹臟器,多處破裂,找到時,已然奄奄一息,就剩了一口氣,現在已經在重癥監護室搶救了十多個小時了……”

  話至此處,卻被老首長打斷,“從飛機上掉下來,人沒死,這里需要重點解釋,違法物理定律了嘛。”

  南方同志知曉,這是自家父親,再給自己補漏,畢竟,這一段,他不說,別人還真不好問。

  因為一旦問出,總給人一種薛向不死不行,巴不得他去死的感覺。

  南方同志道,“爸爸,話不能這么說,空難有幸存者,世界上也不是只發生了一例兩例,況且,飛機又不是墜落在大海,或者陸地,而是森林,巨樹環繞,古木參天,薛向從空中墜下來,打在樹杈上,抵消了沖撞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再一個,經過多方取證,證實了薛向修習國術,并達到了很高的層次,體魄身手異于常人,在這種情況下,他要保住性命,自然較常人多了太多的可能!”

  “而經過刑偵專家勘驗現場,推測當時的情形,也大抵如此,薛向從高空墜下,一路墜斷無數樹杈,最后墜在了地上,饒是有樹杈緩沖,但因墜勢太急,還是摔了個奄奄一息。”

  話至此處,南方同志基本將墜機的情況,解釋了個清楚。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薛向緣何未死,說了個通透。

  因為,整件事,薛向死與不死,便有完全不同解讀的可能。

  薛向死了,這件事要么定性為意外,要么定性為他人對薛向實施的陰謀,報復。

  而薛向若是沒死,或者只是受了比較重的傷害,那就有可能讓人不由自主地往苦肉計方面思忖。

  然,如今薛向雖未死,但已然重傷頻死。

  全身幾十處骨折,內腹臟器多處破裂,奄奄一息,在重癥監護室搶救十多個小時,苦肉計沒有玩兒到這份兒上的,這得腦子有多蠢,才會如此玩。

  更何況,刑偵專家也給予了勘驗,證明了確實是從高空墜落,跌落了多處樹杈,才僥幸沒當場就死。

  然,躺在重癥監護室,還在搶救,誰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

  從這個角度上講,薛向導演苦肉計的可能,完全排除了。

  剩下的,便是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的判斷了。

  若是前者,那就皆大歡喜,若是后者,那問題就嚴重了。

  攤到誰頭上,這都是潑天大禍,按照黨內向來力保團結穩定局面的情況,是絕不允許有人越界的。

  “說調查結果,是意外,還是有人背后下手!”

  季老頓了頓拐杖,陰沉著臉發話了。

  南方同志道,“諸位首長勿急,聽我慢慢說。找到失事的飛機后,調查組便火速進入了德江,封禁了薛向辦公室和家宅,對薛向所有的物品都作了點驗,希望找出些有用的線索。結果,還真找出些蛛絲馬跡,其中有本薛向同志,來德江后,記錄的心靈隨筆,有私事兒,也有公事兒,更有些兒女情長,這些都不重要,其中有一點,隨筆中著重點了,他對云錦書記邱躍進的看法。在薛向的自述中,他很苦惱邱躍進緣何源源不斷地針對自己,從火電廠項目上馬開始,爾后,又在隨筆中寫了,一次他去找邱躍進溝通,詢問對立的緣由和尋找和解的可能,可是遭到了邱躍進的拒絕和嘲諷,甚至還有威脅。”

  南方同志話至此處,許多同志都不由自主朝那空著的座椅瞧去,暗忖,因果原來在這兒,看來那個小邱危險了。

  果然,隨后便聽南方同志道,“當然,具體是怎樣的威脅,隨筆上沒寫明。但因為事關重大,有任何蛛絲馬跡,專案組都不會放過,首先,專案組突擊搜查了邱躍進子在云錦的住所,辦公室。竟然從里面搜出了大量薛向愛人的照片,大大小小,林林總總,共計上百幅,還有不少被邱躍進壓在枕頭上,部分照片背后還寫著讓人不忍觀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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