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藥汁一入喉，效力便迅速發揮出來。
所謂的些許副作用，林默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頭痛欲裂，嗡鳴不已，同時臉色一陣發白，卻又不得不緊咬著牙齒硬撐著保持清醒。
“堅持住！不能昏過去哦！否則效果連半成都不會發揮出來。”
看到林默的反應，藥圣胭脂鯛笑嘻嘻地提醒著他。
強忍著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正在遭到鋼絲清潔球粗暴磨刮，林默腦門上青筋直蹦，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也許正是這種折磨，才會讓服用者的精神力越發凝聚精粹，進一步推動質變。
若是一旦陷入昏迷，這種精神系藥劑磨礪精神力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再加上藥效完全釋放后形成的耐藥性，將白白糟蹋了這些珍貴的藥劑。
待服用超過次數，“煉魂蝕心”就會徹底失去作用。
因此林默得到的機會并不多。
看到莫林大人表情扭曲的異常反應，秀鰉氣道：“胭脂鯛，這就是些許副作用么？你該不會拿莫林大人當作試藥吧？”
這個看似無害的鄰家少女，才是真真正正的毒女，對于藥劑副作用的介紹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當然不會！我對自己的手藝絕對有信心。”
胭脂鯛翻了翻白眼，至于真相，誰知道呢？
磨刮、撕裂、切割、碾壓......種種折磨輪番上陣，讓林默苦不堪言，這支藥劑的副作用未免也太兇殘了些。
雖然坐著不動，渾身顫栗的身子卻完全出賣了他的痛苦感受。
房間里一片寂靜，瘋雀與劍雕兩人停止了戰氣打熬，胭脂鯛與秀鰉兩人緊盯著林默，后者更是一臉擔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莫林大人，堅持住！”
“挺住，您一定要吧的。”
兩位戰職者秘衛互相對視一眼，捏緊了拳頭大聲為林默鼓勁兒。
“堅持！副作用很快就會過去！”
秀鰉也不再去看藥圣妹子，鎮守在了木門內側，以防止有意外發生。
兩名戰職者秘衛則守在了門外。
“嗯！”
滿頭大汗的林默艱難地點頭，藥效依然在持續，副作用也沒有消退下去的意思，反而變著花樣在折磨他的精神力。
十數息后，林默長長舒了一口氣，甩了甩頭，臉色漸漸恢復正常。
“副作用還在么？”
秀鰉的話問出了其他人的心聲，莫林大人以身試藥的勇氣，再加上強忍著痛苦，不吭一聲的全過程，贏得了所有人的敬意。
“沒事了！”
林默閉上眼睛開始檢查自己的意識海與精神力。
意識海雖然沒有比服下“煉魂蝕心”藥劑前擴張多少，卻更加穩固了許多，精神力旋渦磨礪那枚規則種子時揮撒出來的精神力越發顯得精純剔透。
“效果如何？”
胭脂鯛笑意盈盈地看著林默，那些副作用折騰出來的那么大動靜，似乎并沒有被她放在眼里。
“味道好極了！”
林默伸出手來，似乎意猶未盡地說道：“繼續！再來一支！”除了胭脂鯛以外的其他皇家秘衛無不神色駭然。
“真的不要緊么？”
胭脂鯛終于說出了實話，不過她也清楚，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若是再來一支“煉魂蝕心”，所承受的痛苦更是以倍計。
當然，一分付出一分收獲，在人體耐藥性完全形成前，將會得到最大化的藥力效果。
“要不等一等吧！”
守在門口的秀鰉 “拿來！”
手沒有絲毫晃動，林默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嘶啞。
第二支服下，前一支藥效的殘留再次被激活，痛苦加倍，不再僅僅是磨刮和撕裂，更增加了燒灼、冰寒等新的痛苦幻覺。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幾乎毫無間隔的連續服下“煉魂蝕心”藥劑，效力就像多級運載火箭一樣不斷爆發出澎湃的強大力量，推動著林默幾乎是白撿撿來的強大精神力緩緩提升。
沉重無比的火車頭被注入了些許動力，原本就是人位九階巔峰的精神力正在一點點接近那層壁障。
無論是戰氣，還是施法能力，之所以能夠劃分出天地人三個段位，正是因為有這三道天然壁障存在。
神靈賜予智慧種們的考驗。
成功突破意味著海闊天空，再次擁有無限可能，若是無法跨出那一步，那就是山窮水盡，
第二支藥劑效果剛退，林默緊接著再次服下第三支。
身下的座椅突然崩碎，林默卻并未跌倒，反而站直了身體，抬起頭仰天發出與命運對抗的咆哮。
胭脂鯛撫上左腕上一支煉金法器，一道隔音法術結界立刻籠罩住了大半個房間，相繼吟頌咒文的秀鰉隨即一揮手，又是一道法術結界將整個房間三百多平方的空間全數覆蓋。
“第四支！”
雙眼赤紅，渾身顫栗不已的林默再次向藥圣妹子伸出了自己顫抖的手。
“你可以不用這么拼命的！只要能夠湊齊藥材，我還可以配置出其他精神系藥劑。”
雖然取出了藥劑瓶，胭脂鯛終于開始猶豫起來。
“第四支！”
心中再無雜念，僅剩下一個念頭仍在堅持中的林默如同野獸般死死盯著一只白嫩掌心中的藥劑瓶。
他劈手奪過，仿佛繼續挑戰自己極限般再次一飲而盡，藥效發作，渾身肌肉不斷抽動，身子搖搖欲墜。
莫大的痛苦依然沒能打敗龍騎士，反而一而再的被擊退。
第五支“煉魂蝕心”，即使習慣草菅人命的胭脂鯛也不禁變了色，這位龍騎士大人竟然能在耐藥性形成前，搶先服下第五支藥劑。
但是在第六支“煉魂蝕心”服下沒多久，林默臉上卻浮出現無奈的笑容，諸多折磨心靈的幻覺依舊在，卻沒有了新的花樣。
意味著藥劑效果在剛剛出現的耐藥性抵抗下，正在飛快失效。
事實上在服下第六支藥劑的一瞬間，耐藥性就開始成形了。
“耐藥性出現了么？”
胭脂鯛試探著問，她大致已經猜了個差不離。
能夠在耐藥性生成前，多服下近一支半“煉魂蝕心”，若是換成精神系天賦者，恐怕早已經晉階成為地位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