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龍騎士的攻擊效率一樣,林默于千軍萬馬中斬殺敵酋的手段同樣是迅雷不及掩耳。
發現即攻擊!攻擊即殲滅!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在地球,空騎士們的戰斗基礎原則大同小異,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當四皇子維布倫等人看到載著自家龍騎士發動俯沖的金系巨龍時,一枚“雛菊切刀”從天而降。
一支直射天空的法術弩矢險險擦過龍翼,劃過一道弧線落入叛軍后營方向。
緊接著幾枚電磁軌道炮彈后發先至的射來,將僅僅只來得及完成一擊的巨弩和操控的親衛炸成了碎片。
威力遠在黑火藥之上,甚至不輸于梯恩梯(tnt)的dynamite凝膠裝藥所爆發出來的沖擊波瞬間席卷了叛軍大營。
不知有多少叛軍士兵當場被撕成粉碎,或震飛向天空,緊接著就像下餃子一樣,掉落滿地。
半徑兩百米范圍內的營帳全數被掀翻,傷亡率多半會大得嚇人。
金系巨龍拉起高迎角,完全伸展雙翼借助于“雛菊切刀”爆炸擴散的氣浪推動力,越發遠離彈著點。
在巨龍背上,受到斥力盾保護的林默忽然驚疑了一聲,他回過頭緊緊盯著蘑菇云升起的地方。
“咦?”
咔嗒咔嗒,“龍將”戰術頭盔不斷發出一聲聲異響。
透明面罩顯示屏上過濾了爆炸升騰起來的蘑菇云塵埃,掃描成像出一幅特殊的三維網格線畫面。
在彈著點附近,除了炸開的巨坑外,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方才四皇子維布倫與身邊幾人正站在那里。
很顯然,那個大洞并不是湊巧剛好出現在那里。也不是“雛菊切刀”炸出來的。
一邊讓金系巨龍回旋轉身,一邊切換熱紅外成像,洞底深處有異常的紅外反應。
“怎么沒炸中嗎?我記得剛才是最后一枚‘雛菊切刀’。”
金系巨龍搖了搖腦袋上充滿暴力美學的鋒刃頭冠,剛才那一擊,即使是劍神也難以逃脫殺傷半徑,不過看自己騎士的反應,似乎并不太滿意。
難道要下去鞭尸?金系巨龍搖了搖頭,齊菲oss說過了,要是它敢把莫林放到地面戰場上,就餓它一個星期的飯。
餓飯?就算一人一龍間有同生共死的禁忌契約。龍大爺也是要翻臉的,還不如直接把莫林給吃掉了好!
“沒有炸中,他們居然還有底牌,再來一次,我手上剛好有一件禮物要還給維布倫。”
林默冷冷一笑,掛在手腕上的銀龍蛋立刻彈出了一支表層鏤空的粗筒狀物體,強烈的元素波動立刻擴散開來,隨手抓住布滿法術陣紋理和符文的鏤空位置,心中不斷預估著提前量和投擲力度。
照準彈坑邊上的大洞。用力一拋,元素波動越發激烈的粗圓筒精準無比地落入直徑約十余米的深洞,翻滾中,鏤空結構正中央。異樣的光源越來越明亮,幾近刺眼。
地面猛然一震,以肉眼可見的sudu飛快拱起,帶著雷光的火焰從地洞中噴射而出。形成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瑰麗光柱,直沖天空。
如同滾雷般悶響,地面崩裂出無數龜裂紋。數萬噸土石再也壓制不住足以在傾刻間夷平一座宮殿的煉金炸彈所爆發出來的全部威力。
就像火山噴發,無數泥土石塊翻涌著飛向天空,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漏斗型巨坑,其直徑甚至超過了“雛菊切刀”所形成的彈坑,很干脆利落地將其給吞噬了。
“錢錢啊!好多錢錢!風系、火系還有雷系三大塊魔晶與那么多土系魔晶,統統沒有了!要是用來換金屬,那該能換到多少?敗家!太敗家了!”
雖然沒有精神力無法感知到方才那陣強烈到近乎沸騰的元素波動,金系巨龍眼尖,依舊看清了林默扔出去的東西。
那是一枚昂貴的煉金炸彈,威力甚至不輸于“雛菊切刀”。
但是“雛菊切刀”的成本與那枚使用風、火、雷三系魔晶為主,土系魔晶作約束增幅的煉金炸彈相比,根本就是五菱面包車與寶馬七系的區別,后者也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別摸我”。
如果不是這么隨隨便便扔出去聽個響,而是拿來換秘銀的話,說不定能夠打一頓bucuo的牙祭,金系巨龍怨念相當深重。
在地球上隨便抓起一把土都含有秘銀(鈦),但是在這個世界,抓一把土,媽蛋,還是一把土。
這個補刀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煉金炸彈本來就是拿來用的,記得多拍拍齊菲的馬屁,好吃好喝絕對少不了。”
林默哈哈一笑,渾然沒有把金系巨龍的怨氣放在心中,反而慫恿它去抱妹子的大腿。
這還是巨龍嗎?大抵一條家犬也就這樣了。
龍騎士沒心沒肺地笑著。
八頭巨龍載著自己的龍騎士一字排開,仿佛示威般低空掠過平靜下來的戰場,廝殺聲早已經消失,敵我雙方無不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龍騎士們飛快遠去。
九枚“雛菊切刀”再加上一枚大威力煉金炸彈補槍,失去指揮的叛軍和驚魂未定的聯軍士兵們早已經沒有了戰意。
由于效忠皇室的斯蘭大軍精疲力竭,根本無力進攻,使得這一天的大戰草草落下帷幕,敵我雙方隔著長達百公里的深溝,互相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誰。
更何況叛軍營區內還有一群發狂的魔獸正在到處肆虐。
大戰結束的半小時后。
叛軍大營外十里的某處地面突然拱起,緊接著土石被推開,刺鼻的腥臭氣味和詭異的黃綠色漿液噴涌而出,殘缺不堪的巨大口器猛然從地下探了出來,無聲的張了一會兒,隨即飛快縮了回去,留下了一個丈許直徑,深不見底的地洞。
“咳!咳!”
地洞邊緣猛然從黑暗中自內向外探出一只手來,一陣咳嗽聲中,三個人影狼狽不堪地爬上了地面,翻滾了幾下躺在地面上喘起了粗氣。
“混,混蛋,我都快要死了,死了!”
死里逃生的特西人軍事顧問特卡萊狀態并不好,眼角、鼻孔、耳孔和嘴角都依然還留著仍未干涸的血痕。
“差一點,差一點就完蛋了。”
四皇子歇斯底里般狂笑起來,渾身不斷抽搐抖動,兩條腿齊膝蓋以下不翼而飛,傷口處包裹著一層不斷冒著氣泡和刺鼻濃煙的粘液,并沒有鮮血流出來,似乎也沒有發炎。
“圖里亞納先生,這次多虧了您,要不是您,我們就咦?您在做什么?”
正要向對自己和特西軍事顧問有救命之恩表示感謝的四皇子維布倫剛扭過頭去,卻看到同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靈神宮”高階馭獸師圖里亞納掏出了他那件奇怪的法器,虛捧在雙手間,一陣詭異莫名的波動迅速擴散開來。
特西帝國的軍事顧問依舊兀自在那里顫抖,情緒失控般的自言自語。
無論是維布倫,還是特西軍事顧問特卡萊都沒能再聽到那段韻律奇異的起始音,兩人的耳膜都已經被震破,即使是逃過一劫,卻并不是毫發無傷,亦是付出了巨大代價。
“維布倫,我已經不行了,就和它一樣,請讓我再為你做最后一件事!”
維布倫突然感覺到額頭上傳來一陣敲擊般微痛,但是顱骨內出人意料地卻響起了圖里亞納的聲音,他不是用耳朵聽到的,聲音就像直接出現在大腦中。
雖然三人的耳膜都被震破,卻并不代表著沒有辦法把聲音送入這位四皇子的聽覺神經,頭骨與口腔內的牙齒同樣是能夠傳導聲音的優良媒介。
“圖里亞納!你這是?”
四皇子維布倫猛然瞪大了眼睛,對方的氣息卻飛快衰弱,數十息后完全消失,被停止催動的法器落在對方的胸口,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隨著對方生命一同消失的,還有遠處微風送來的魔獸蒼獠咆哮聲。
依然在暴動的獸群再次安靜了下來,一齊朝著某個方向聚集。
這位高階馭獸師話中所指的“它”,維布倫也zhidao指得是什么。
地洞深處,那頭身負重傷的年幼地皇蠶生命氣息也同樣走到了盡頭。
曾經被四皇子維布倫丟在皇宮里的那枚煉金炸彈差一點兒奪走了所有人的性命,盡管不幸中的萬幸,終于能夠死里逃生,但是“靈神宮”的高階馭獸師使者和一頭年幼地皇蠶的死亡,給叛軍與“靈神宮”的合作蒙上了一層陰影。
維布倫楞楞地看向漸漸失去體溫的高階馭獸師遺體,眼底流轉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莫林!沒想到你趁我們不注意,又立了一個大功!叛軍首領維布倫皇子,帝國的心腹大患竟然被你除掉了!”
連續兩擊“雛菊切刀”再加上徹底鎖定戰果的煉金炸彈,龍騎將葛代爾認定四皇子維布倫已經葬身于林默二連擊的完美轟炸中。
就算是他與影龍斯凱,在這樣的爆炸中,也休想完好無損,多半是當場隕落的keneng性更高些。
“哈哈,是”林默剛開口,聲音卻定了定,語氣突然沒有了波動,接著說道:“才怪!維布倫皇子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