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正如林默所說的那樣,根據雌性金系巨龍希塔瑪婭絲的描述而復原出來的畫像上面,那個人形生物確實存在一些與人族截然不同的外表差異。
例如耳廓尖挺,比人族更加尖翹,手肘外緣與小腿側緣長著鰭狀組織,或許還存在其他一些不同之處,但是僅憑著口頭描述就能夠復原繪制出這些,已經是難能可貴。
“確實不是人族!”
龍王伊格費斯羅仔細打量著靜止的特寫畫面,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記憶,贊同了林默的判斷,“沒有羽翼,不是羽族,也不是靈族和幽夜族,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種族。”
齊菲開口說道:“在此之前,我們誰也沒有見過神種‘撒加利’,基于對方的戰斗力和攻擊性,只能說它具有這個嫌疑。”
別說是她,就連摩黛也沒有聽說過比皇種等級還要高的神種“撒加利”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不太好判斷!是不是‘撒加利’,對于接下來的應對措施影響很大。”
林默也搖了搖頭,即使是龍騎士傳承下來的資料,對于神種的存在也是描述不詳,或許與遭遇神種“撒加利”的智慧種族生還機率幾近于無有關,自然不會有多少記載流傳下來。
如果不是神種“撒加利”倒還好辦,直接組織起一支全員天位至尊的隊伍將對方剿殺即可,再牛逼也架不住人多,畢竟對方極有可能是造成上代金系龍族族長蘇隕落的兇手,憑著有殺錯。沒放過的原則,即使人族不動手,巨龍族也會動手。
對方若是“撒加利”,無論是人族。還是巨龍族,雙方都需要慎重對待,因為對方的身后將是在地下世界繁衍生息不知多少年,數量無法計算的整個“撒加利”族群。
一旦動手。雙方之間的交戰規模也許不會下于十萬年前席卷所有智慧種族的那場浩劫,匆忙開戰的結果極有可能會致使浩劫重演。
“希塔瑪婭絲,簡述一下你在地下世界的經歷,這樣有助于我們分辨這個兇手的來歷。”
此刻的龍王伊格費斯羅已經完全認真起來,對方的經歷不僅關系到巨龍族整個族群的未來命運,也同樣會影響到蒼穹世界所有智慧種族的未來。
沒有誰希望十萬年前那場浩劫再來一遍。
“如你所愿,吾王!”
與其他性格暴躁冒失的金系巨龍相比,雌性金系巨龍希塔瑪婭絲還是有些不同。對于龍王大人的詢問,它早就有所準備,將自己在地下世界的所見所聞,條理清晰地一一道來。
“我帶著速矢刃和烏金深入地下世界一個月后,第一次進入智慧種族聚居的城市,那些螻蟻對我們的詢問和調查行動不僅不配合,態度也十分不友好。它們主動向我們發起攻擊,接下來的一百多座城市也都表現出同樣的敵意,其中我們還發現了一些‘撒加利’的寄生體,最終我們不得不放棄了與地下世界的智慧種族作進一步溝通,選擇繼續深入,對險要區域進行探險……”
語言不能再加上面目猙獰,地下世界的那些智慧種族看到這些可怕的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眼前,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多半不是友好交談,而是拔出武器自衛,雙方不開片兒才是怪事。
以殺戮之龍的名聲。希塔瑪婭絲輕飄飄一句話帶過的內容其實并不難猜。一百多座城市極有可能被三頭金系巨龍屠戮一空,殺得滿城血流成河,尸橫遍地,否則也不會發現“撒加利”的寄生體。
尋常將種和王種碰上任何一頭金系巨龍就是死路一條。更何況還是三頭,最終結果不會有任何懸念。龍王大人猜的到,林默與齊菲等人也同樣猜的到。
溝通失敗了一百多次,屠戮也必然進行了一百多次,或許是制造出一座座死城不會有任何成就感,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溝通最終使希塔瑪婭絲放棄了與這些被“撒加利”滲透又有些死腦筋的智慧種族繼續和平友好的交流,不得不換一種辦法自力更生,專往那些又偏僻又危險的地方鉆。
倚仗皮糙肉厚的龍軀,尋常危險對于金系巨龍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尋尋覓覓了很久,希塔瑪婭絲終于有了一些發現,最初是金系龍族的爪痕,留下這些痕跡的并不是它,也不是速矢刃和烏金的爪痕,而是來自于另一頭金系巨龍的爪痕。
微不足道的發現卻使這頭雌性金系巨龍激動不已,一路追索著順藤摸瓜,來到了神國遍布的地下世界深處。
三頭金系巨龍循著疑似上代族長蘇留下的痕跡穿過三個永夜區和一個晝夜交替區后,終于確認了留下諸多痕跡的那個同族正是它們的上代族長,蘇。
因為在一塊碩大的平整石壁上,由龍爪刻下了一段清晰的文字。
“行走在這個充滿敵意的世界,當來到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于內心深處的悸動,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仿佛萬物的創造者在向我發出邀請,我,巨龍族,金系龍族族長,蘇,將會見證神靈的存在,愿龍神與我同在!”
歷史總是有驚人的巧合,在此時也可以想像的到,上代金系龍族族長蘇第一次進入地下世界后,它的經歷與希塔瑪婭絲它們并無分別,進入城市,開片兒,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前后兩撥金系巨龍不約而同的作出了一樣的選擇,在命運的指引下,即使無法與地下世界的智慧種族們實現正常溝通,希塔瑪婭絲終究還是找到了蘇留下的爪印。
在看到那段文字的一瞬間,三頭金系巨龍心底突然浮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某種不可言狀的召喚,正如上代族長蘇在石壁上描述的那樣,在第一時間,它們毫不猶豫的認定了那就是神靈的邀請。
只不過希塔瑪婭絲與兩頭金系巨龍怎么也沒有想到,循著心中仿佛本能般無比清晰的方向,它們遭遇了一個可怕的敵人,差點兒把性命交待在那里,連希塔瑪婭絲也險些遭到與蘇一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