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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鈞知道兩人肯定是在商談與楊明凡見面這件事情,不過現在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前去偷窺了,葉華給他的壓力出乎預料的大,他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招惹這樣的人物。
沿著樹林繞了一圈,鐵鈞又來到了劉三狗的住處,這個時候,劉三狗的婆娘才醒,夫妻兩人正是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之后,鐵鈞借這個機會又將他恐嚇了一番,想來經過這兩次的遭遇,劉三狗是沒有膽子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了,事實上鐵鈞也相信他不敢,因為劉三狗告訴他的東西太多了,如果他膽敢將事情說出去,第一個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劉三狗是一個戀家的人,并不是一個傻子,他很清楚在臥虎寨是怎么對付叛徒的,為自己著想,也為了自己的婆娘著想,他一定會守口如瓶。
從劉三狗那里出來,鐵鈞又繞了一個大圈,終于聽到了一陣陣有若雷鳴的流水聲。
“瀑布!”鐵鈞展開身形,翻過幾棟明顯要比周圍高大的多的石屋,便看到了山間的瀑布。
瀑布很高,但是許世上所有的瀑布一般,并沒有什么特色,遠遠的望上去,便是一塊白色的破布,掛在山壁上罷了。
鐵鈞感興趣的是這瀑布后面的水簾洞。
水簾洞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大概平均每十個瀑布之中,便有一個后面藏著一個水簾洞,但是很少有水簾洞像面前的這個這么深的。
鐵鈞穿過水簾,便明顯的感覺到一股陰濕之氣撲面而來,他修煉的本是潮汐氣功,雖然已經被西荒戰王氣吞噬了,但是內氣之中所蘊含著的陰寒之氣卻是與這瀑布的氣息十分的相合。
“看來以后修煉要選擇水源充足的地方,或許能夠提高效率!”
鐵鈞暗暗想道,沿路而下。
“這山洞絕不是天然形成的,似乎是被人工鑿出來的。”越往里走,鐵鈞便越疑惑,周圍的洞壁上都有一層厚厚的苔蘚,這并不是一兩年,甚至一二十年形成的,而牛角子山上的這一股盜匪則是二十余年前才形成的。
不過鐵鈞也明白,現在不是深究這洞來歷的時候,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水簾洞中,僅僅只是因為對這個水簾洞比較好奇,想要借此機會對這臥虎寨的大寨主有些了解,所以才會進來,根本就沒有要在這里多呆的意思,免得到時候被臥虎寨主迎面撞見,看著這狹窄的山道,若是真的被堵在這里,那可就真是悲催無比了,說不得這命可能就送在這兒了,所以鐵鈞便展開了身法,仿佛一縷輕煙一般的鉆到了最深的洞穴之中。
也虧得這水簾洞雖然深,但是卻是一條直路,并無叉道,鐵鈞很輕易的便到達了葉華平常修煉的地方,然后,他便被石桌上的那面獸皮吸引了。
“雷手!!”
和葉華這個沒文化的人不同,鐵鈞有著陳九的記憶,整整一萬八千年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一個壓縮包一般,平常用不著多少,但是一碰到對點的事情,便立刻來勁兒了,獸皮上的圖文難的倒葉華,可難不倒他。
“神通時代的神通秘卷,幸虧我來了,不然的話,當真吃他一拳,卻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神通其實都不是怎么復雜,也就是如何吸納天地間的特殊元氣,與自身如何融合,如何在體內運轉,最后形成神通,最后一部分和心法很相似,事實上,武學的心法都是從神通中演化而來的,惟一缺乏的就是天地靈物,所以,終歸會復雜一點,只有這樣才能將平凡的內氣的最大價值壓榨干凈。
雷手通篇不過是一千余字,那副圖上面的運轉法門也不復雜,鐵鈞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便牢記在心中,并且一邊記,一邊參悟,將神通記下來之后,也參悟了二三成,這如果讓葉華知道的話,肯定會氣的吐血,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懂得這種古代的小篆呢?
為了以防萬一,鐵鈞冒險又與那獸皮核對了一遍,確認自己的確是將這門神通完全的記在心中了,方才按照原路返回,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除了瀑布的流水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山寨之中的火把也熄滅了許多,出得洞口,鐵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情完全放松了下來,看了一眼在火把之中若隱若現的山寨,提氣縱身,如一只灰鶴一般的攀上了旁邊的巖壁,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這個時候,無論是葉華還是楊明凡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噩夢,已經開始了。
雨下的很大,點點的水珠串連成一條條的線,縱橫交布著陰霾的天空,遠近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任什么的景致也變成了一片騰騰的水霧。
極目所至,層疊參差的山嶺峰巒已經蒙蒙籠籠,四周起伏的野地與矮樹蔓生的雜草矮樹,都已經被大雨淋低了頭。
黑云如幕,壓的天空陰慘慘的,東陵城似乎也籠罩在一層由雨與云構成的灰色天幕之中,這樣的雨天,很少會有人在行路,所以東陵城的道路今天顯得特別的寬敞。
剛交辰時不久,楊府的后門突然打開了,一輛遮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從里面被拉了出來,踏著雨點和積水,向城門口行去。
馬車消失不見,在距離楊府約百余丈外的鐘樓頂上,出現了兩個人影,這兩人都是頭戴斗笠,一身蓑衣,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沿著斗笠與蓑衣一滴落在樓頂的瓦間,形成一股股細流,又與漫天的雨水混全在一處,落到地面。
“果然出來了,劉大人,這樣的天氣還不改時間,看來楊師爺真的很急啊!!”
鐵鈞轉過頭,向身旁的那人笑道,“看來,今天我們的收獲應該不小!”
“今rì雨大,蔣大人那邊恐怕艱難一些!”
“劉大人放心,雨天雖然不利行路,不過那臥虎寨的也絕不會想到官兵會在這樣的天氣里出手,更何況臥虎寨僅僅是地處隱秘而已,根本就無險可守,那群烏合之眾,如何雖官軍對手!”
劉大人叫劉珙,是鄧州團練使蔣坤最得力的手下,也是一名三流高手。
那rì夜間,鐵鈞自臥虎寨出之后,連夜趕往鄧州府,在第二rì清晨,潛入了蔣坤府上。
蔣坤起初極不高興,甚至有些惱火,但是聽了鐵鈞一講,整個人都變的精神了起來。
好機會啊!!!
這簡直是送上門的功勞。
牛角子山臥虎寨他早就想動手了,只是一直苦于尋不到臥虎寨具體的方位,又顧慮到臥虎寨深入牛角子山,生怕起了意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沒有動手。
可是從鐵鈞帶過來的情報上可以看出,臥虎寨其實只占著半個地利罷了,這半個地利就是地處隱蔽,常年的安逸生活已經讓他們失去了jǐng惕之意,僅僅靠著一個黑松林小道和兩座箭樓便以為山寨固若金湯了,簡直太天真了。
鐵鈞提供了山寨正確的位置與進入的方法,摸清了寨中匪徒的數目,甚至他還提供了寨中主要首腦離開的時間,在這一段時間內,山寨中必然是群龍無首。
有了這樣的條件,如果他還無法剿滅這個小小的山寨的話,他就可以去死了。
興奮之余,對鐵鈞他是越看越順眼,又想到他和漳水河的那一位之間的關系,他意識到,似乎自己也面臨一個重大的機遇。
想到自己與陳振邦的那一句戲言,似乎,如果成真的話也不是一件壞事。
與鐵鈞議定之后,鐵鈞便告辭出門,又趕了一天的路,終于回到了東陵城,歇了一夜之后,回祖屋參加了鐵家的祭祖儀式,顯得一切正常,但是就在祭祖的當天夜里,劉珙帶著四名手下暗中來到了東陵城,與鐵鈞接上了頭。
劉珙是三流高手,他的四名手下雖然還沒有到三流,但是也都有擁有五六匹烈馬奔騰之力的武者,對付臥虎寨的其他幾名寨主即使有勝,也不會敗亡,最重要的是,他們連同鐵鈞一同五人,并不是要將臥虎寨寨主擒殺,他們要做的只是見證楊明凡是不是真的與臥虎寨有勾結以及,拖延時間罷了。
需得拖延時間,閱松亭距離臥虎寨不足二十里,輕功高的人,也不過是幾刻鐘的時間,如果蔣坤強攻不下,陷入交纏之中,葉華再帶著幾個寨主回寨,那麻煩就大了。
而如果把寨子攻了下來,卻讓葉華跑了,卻是不足為懼,一個三流高手罷了,還能翻上天去不成?
即使最后葉華路了,甚至幾個寨主都跑了,也不過喪家之犬罷了。
“劉大人,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鐵鈞向劉珙問道,對于這位蔣團練使的副手,鐵鈞給了足夠的尊重。
“再等等,這樣的雨天,他們的速度不會快,我們都是騎馬的,走的早了會打草驚蛇!”
“也好!”鐵鈞道,“這樣的天氣,也夠他們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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