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后來不知道這小子得了什么際遇,實力連續飆升,但是底子在那里,三年的時間,就算是強又能強到哪里去呢?
最重要的是鐵鈞擊駱江的過程在司馬平揚的眼中并不是秘密,他是親身的經歷者,看到鐵鈞如何殺死駱江的,雖然不明白最后鐵鈞那一刀一槍究竟是怎么出來的,可是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鐵鈞其實并不是駱江的對手,只是因為駱江太過大意,不知怎么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才會被鐵鈞突施辣手于掉的這樣一來,鐵鈞的神秘感便被戳破了,這雷戰剛剛于一個月前晉入一流高手之境,正是戰意,實力最為巔峰的時刻,所以他才會信心滿滿的前來向鐵鈞挑戰,以此揚名。阿甘 鐵鈞不知道這一次挑戰背后的彎彎繞,他只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雷戰,手,已經握住了妖刀的刀柄。
雷戰感覺到鐵鈞的殺氣,面上的肌肉微微一抽,兩只鐵錘如活過來一般,呼的一聲跳躍起來,疾若奔雷,直沖鐵鈞的面門。
鐵錘震起,激蕩風云,與空氣摩擦出凌厲的呼嘯聲,懾人心神。
鐵鈞身形動了,仿佛鬼魅一般從兩只鐵錘之間閃出過去,晦澀的刀光微閃 兩聲巨響之后,鐵錘狠狠的砸在了望鶴樓的迎街墻面上,多出了兩個窟窿,幾乎就在煙塵騰起的時候,剛才威風無比的雷戰頭顱從頸項上滑落了下來,一腔的熱血噴了足足有丈余高,直過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方才停歇下來。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和雷戰一起來的小伙伴們,他們都驚呆了。
雷戰敗亡了這么快 “聽說我現在有個外號叫閃電刀,不知道我這一刀算不算疾若閃電呢”鐵鈞喃喃的自語著,腰間的長刀仍然在鞘內,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出過鞘的痕跡來。
“你,你,你……你死定了”
終于回過神來的雷戰的某一個小伙伴猛的叫了起來,“你,你竟然敢殺了雷公子,你,你……”
“怎么,鷹揚縣不能殺人嗎?我怎么聽說在這里,是可以隨便殺人的”鐵鈞轉過身去,笑瞇瞇的看著那位小伙伴。”他,他是雷公子“
鐵鈞的笑容更盛了。
在鷹揚會期間發起挑戰的,生命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不過這只是一個潛規則。
像雷戰這樣有一定背景的家伙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潛規則,他們認為就算自己挑戰失敗,被挑戰者顧忌到他們的背景也不會痛下殺手的,誰料到鐵鈞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哼,玉竹會,壟斷了中州水運的幫派而已,仗著與太白劍宗有些關系,行事有些囂張罷了,難道我會怕嗎?”
還有一點他并沒有說出來,玉竹會的人數眾多,但并不是一個武林門派,只是一個低層次的幫會,只有高層才有一丁點武林門派的影子,也僅限于兩三人而已,在旁人眼中,玉竹會的勢力廣大,但是并不放在他的心上,一個連先天煉氣士都沒有的幫會,勢力再強,人再多有個屁用?
待到鐵鈞的消失在望鶴樓被鐵錘砸開的大洞之后,周圍看熱鬧的人這才再一次的喧嘩起來。
“好快的刀啊,不愧為閃電刀”
圍觀者中不乏眼力高明的武林高手,看到鐵鈞那一刀之后,俱都感到一股寒意從丹田冒了起來。
快,太快了 快的他們同樣也無法反應過來。
第一時間判斷出雷戰雙錘之間的破綻,到一刀斬出,再到長刀加鞘,真正看清楚的人屈指可數。
大家看到的過程僅僅只是鐵鈞的身形閃動了一下,便出現在雷戰的身后,甚至在雷戰死之前,他們都還以為鐵鈞僅僅只是避開雷戰的攻擊,使得雷戰一招落空,心底還有一點小興奮。
只是現在,看到鮮血噴涌的無頭尸體,想興奮也興奮不起來了。
很快,從縣衙方向趕來一隊衙役,熟練無比的把雷戰的尸體拖上車,又將地面清洗了一遍,轉身離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至于兇手,官府根本就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鷹揚會期間,來此的武者,都是生死有命的,不會因為身份不的同,官府的態度就不同。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情遠遠沒有過去。
官府不追究,可是玉竹幫絕不會不追究,仗著與太白劍宗有些關系,玉竹幫在中州行事極為霸道,雷戰更是玉竹幫這五年來力推的年輕強者,就這么死在鐵鈞的刀下,玉竹幫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至于門口被砸了三個大洞的望鶴樓,則完全被忽略了。
而望鶴樓的掌柜似乎也并不在意,在官府的人走了之后,便招呼著工人前來修補,并且將一切的花費計帳,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找玉竹幫討要,能夠在鷹揚縣開這樣的酒樓,客棧,都不會是沒背景的,一個玉竹幫,還嚇不倒他們。
傍晚時分,二十余騎人馬氣勢洶洶的沖入了鷹揚縣中,馬不停躥,直奔望鶴樓,再一次此爆全城。
“鐵鈞,你給我出來”
望鶴樓前的長街上,駿馬揚躥,嘶聲長鳴 為首的中年騎士,手執馬鞭,指著望鶴樓厲聲怒喝。
“你們誰啊”
鐵鈞從三樓的一間窗戶上探出頭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大下午的擾人清夢,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混帳東西,給我下來”
中年男子是帶著一腔的仇恨而來,任誰的兒子被人一刀斬下頭顱都不會太冷靜,此時他恨不得能夠食其肉、寢其皮,而現在,鐵鈞展出現來的散漫的態度,更是將他的怒火徹底的點爆。
怒喝之間,手中的馬鞭化為一道鞭影,狠狠的朝著鐵鈞抽了過去。
“又來”鐵鈞一笑,一個縱身,從樓上的窗口翻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二十余騎的中心地帶,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為首的騎士怒喝道,二十余騎幾乎同時擎出自己的兵刃,朝鐵鈞沖了過來。
尤其是為首的男子,同樣也是兩柄鐵鈞,不過并不是雷戰使用的鏈子錘,而是兩把短柄錘,錘頭大如南瓜,通體由熟銅澆鑄,錘頭上突出許多鋒利的尖刺,讓人望而生畏。
鐵錘呼嘯而來,在地面上砸出兩個深深的大坑,而與男子同來的二十余人,也同樣沖向鐵鈞,各種兵器如落雨一般的攻向鐵鈞,將鐵鈞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團團的圍住。
“當,噗噗噗噗噗”
身如鬼魅,刀光連閃,鐵鈞如閑庭信步般的從包圍之中走了出來,拍了拍手。
當當當當當當當 一連竄的兵刃落地的聲音夾雜在一片人仰馬嘶的聲音之中,并不是那般的明顯,卻讓人心寒。
二十余騎紛紛從馬上倒在地上,馬匹失去了約束,又受了驚,頓時便四散而逃,在這繁華的縣城之中,驚起一片呼聲。
“你,你,你,你怎么敢”
二十余騎之中,只有為首的騎士還保持著站姿,其他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被割破了喉嚨,血染長街,濃烈的血腥味彌漫于四周,令人作嘔。
站立的騎士雙手已經被斬斷,連帶著一雙鐵錘也砸在地上,滾落到遠處。
目光之中恐懼、怨毒、不解等等情緒混和在一起,最終只是歸于一句話。
你怎么敢是啊,你怎么敢 這里是中州,他是中州玉竹幫四大護法之一,他與太白劍宗的嫡傳弟子蕭百靈有過命的交情,他掌管著玉竹幫近一半的力量,你怎么就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大開殺戒,你怎么就敢如此對我,你……
“我怎么不敢,我為什么不敢”鐵鈞嘴角掀起一絲哂笑來,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不屑的看著他,“不自量力的東西”
“你……”
騎士面色慘變,看到鐵鈞不屑的轉過身去,他只覺一股無邊的恥辱從心底升了起來,煞白的臉色驟然之間漲成青紫,一口血箭狠狠的噴了出來,目光失去了神采,向后重重的倒去。
至此,玉竹幫第一護法雷破天并玉竹十八騎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全滅 和早晨不一樣,這一次,圍觀的人久久不散,紛紛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向了望鶴樓,一個個的仿佛都是透視眼,能夠透過墻壁看到望鶴樓中的鐵鈞的情況一般。
“雷破天這一次失算了,呵呵,死的真冤啊”
有老江湖似乎想通了什么,古怪的笑了起來。
“的確是冤啊,這鐵鈞的膽子也太大了,連雷破天都敢殺,難道他不知道雷破天是蕭百靈的生死之交,他殺了雷破天,蕭百靈是不會放過他的。”
“那又如何?別忘了,他為什么會來鷹揚會,這家伙很快就要和關小樓放對了,他怕個比啊,死在蕭百靈的手上和死在關小樓的手上有區別嗎,反正終歸是要一死的,他怕什么。”
“對啊,這小子的確是不需要害怕”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反正鐵鈞來參加鷹揚會是十死無生的局面,可以說已經是超脫無比了,這個時候來招惹他,當真是腦子有病,所以說,雷家父子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