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好個混帳小,欺人太甚,當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污蔑我向家”
山南府,建川縣,向府大堂 一名看起來十多歲的老人一掌將面前的桌拍的粉碎,滿面怒容。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啊”
地面上伏著的正是前去鐵家送拜貼的使者。
在這里,他完全沒有了在鐵家的囂張氣焰,只是伏在地上,將腦袋深深的埋在雙手之間,甚至都不敢偷瞄家主一眼。
“好了,向南,何必動怒呢,我們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只是沒想到,鐵鈞那個小的反應竟然如此的激烈,畢竟年輕啊,真的以為有一個河神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呵呵,聽說他還向通過鄧州府向山南府發了公函,真是好笑 “不是好笑,這個小心里頭清楚的很啊”向府的大堂之一共有五個人,除了家主向南和全都之外,還有三名老者,這三名老者都是向家的長老,都是一流高手,至于實力最強的首席長老,并不在場,這位長老已經很久沒有管過家族的事務了,只有在特定的場合才會出場,扮演金牌打手的角色。
“你是說,他清楚了我們的目的,所以才會這么蠻橫。”
“當然,否則怎么會如此不智,不過,他既然敢這么囂張,手也應該有一些底牌,所以我們也要小心一點,不要陰溝里翻了船。”
“陰溝里翻船?怎么會,二哥,你也太高看那小一眼了吧,他的底細我們可全都摸透了,就連他手下可能有一個一流高手我們都計算在內了。”
一名老者不屑的道,“我看他之所以這么有信心,恐怕還是因為他師父的緣故,別忘了,瘴水河的一條支流可是通過我們建川縣,他有可能會利用河神的力量。”
“只要他敢,那他就死定了,神靈悍然插手凡人之間的爭斗,我們也就有討伐河神的理由了。”向南冷幽幽的道,語氣之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我還怕他不借用明劍的力量呢。”
東陵縣尉鐵鈞向建川向家下了最后通碟,聲稱如果他們再不將劫走的鐵家貨物還回的話,他將親自登門拜訪。
親自登門拜訪 話是說的溫情默默,但是其所蘊含著的意思,只要是個人都能夠聽的出來。
鐵鈞是鄧州府十大高手之一,在鄧州府有些名聲,可是也僅僅局限在鄧州府罷了,在山南可沒有什么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向家則是山南的老牌世家,威名赫赫,一舉一動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了,有人突然發起挑戰,自然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幾乎是一夜之間,建川縣的客棧便已經人滿為患,鄧州和山南兩府的武林人幾乎在一夜之間齊聚建川縣,瘋狂的要求來看這個熱鬧。
當第三日,鐵鈞出現在建川縣的城門外的時候,很無奈的發現,自己被圍觀了。
圍觀眾人的目光十分的復雜,有同情、有不屑、有嫉妒、有不解、有惋惜,還有一些極少的人目光之透著一種難言的仰慕。
各種復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處,將周圍的紅塵濁氣攪的亂七八糟。
鐵鈞并不在意,天龍念法輕輕的一卷,一層無形的念力屏障便如紗一般的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一切不安的情緒全都隔離了開來。
建川縣是向家的地盤,向家是這里的坐地虎,但是鐵鈞堂堂正正的過來,向家也不好意思,也不可能使什么絆,一切,都要在手頭上見真章。
鐵鈞行于建川縣城內,朝著城最高大的一座府邸行去,那里,正是山南府向家的老宅,也是向家的心。
建川縣于向家,就如東陵于鐵家一般的重要,當年向家的先祖,便是在這里,一步一步的,將家族變成山南的豪強、世家,一切的榮耀都始于此。
“或許他們并沒有想到將來有一天,一切的榮耀會終于此吧”
向家老宅前方是一大塊空地,專供來訪之人下馬停轎之用,門前兩座石獅,已經坐落在那里幾百年沒有動了,不過每天上午,向家的家仆都會仔仔細細的將兩座古獅擦洗一遍,所以,經歷了數百年的風霜雪雨和擦拭,這兩座白色的石獅已經有些發暗了,暗色之透著一絲淡淡的紅光,一些地方,竟然還透出一種玉質的通透感,顯得十八分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向府的大門緊閉,門前站著名勁裝青年,這人,正是向家這一代最杰出的名青年高手,修為最高的正是站在心的向天池,是向家家主向南的大兒,剛滿二十八歲,修為已經晉入了二流高手之境五年,如今擁有三十八匹烈馬奔騰之力,在五年內有望晉入一流高手之境。
除了向天池之外,其他五人還有一名向天明的修為也晉入二流之境,不過他晉入二流境界的時間并不長,僅僅一年多,境界還不大穩固,勉強保持著二十一匹烈馬奔騰之力的水平上,其余眾人的修為也都在三流之境。
“你就是鐵鈞?”
當看到鐵鈞背著手,慢的走過的時候,向天池感受到了壓力,他們人是向家這一代最為杰出的弟,也是向家為鐵鈞設的第一道關卡,都是年輕人,自然有一股血性之氣,這鐵鈞年不過二十,便敢放如此豪言,向家的杰出弟也絕不會視而不見,所以,向天池便帶著自己的五個兄弟充當今天的第一道關卡,你鐵鈞不是要到我們向家來討什么公道嗎?那好,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他本身就是資深的二流高手,在晉入二流高手的時候,鐵鈞還名不經傳,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罷了,所以,他一直以來對鐵鈞這個略有耳聞的青年高手都有些不屑,認為他是仗著一個河神師父的勢才會有如此的名聲,如果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好師父,絕不會比鐵鈞差。
但是,在真正的面對鐵鈞之后,他才發現,盛名之下無虛士。
鐵鈞就是這么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過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尖上,與他的心跳同步,就這么不到三十丈的路程,走下來之后,向天池已經被汗浸透了全身,他是二流高手,有望踏入一流高手的二流高手,盡管尚未領悟精神力量,但是家族之并不乏已經領悟了精神力量的一流高手、甚至超一流高手,在他們的指導下,向天池在修煉的時候,也十分注重錘煉自己的精神,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靈覺比起普通的武者來要更加的敏銳,也更能夠感受到鐵鈞這一步一步走來進所帶給他的巨大壓力。
至于其他人,靈覺沒有他這么敏銳,感觸并沒有他這么深,不過,當鐵鈞走到他們面前,直接穿過他們,走向緊閉的大門時,有一兩個人想要伸手阻止的時候才駭然的發現,自己早已經腿腳酥軟,剛一動,便趴到了地上,渾身的力量仿佛完全流失一般,再也爬不起來了。
天龍念法,大威天龍 這是鐵鈞在面對向家的這幾個年輕高手之時施展出來的神通,以大威天龍之力形成無形的精神威壓,對這幾個年輕高手進行全面的壓制。
而這些年輕的高手之,除了最強的向天池有所反應之外,其他幾人竟然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招了,待以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至于知道招的向天池,同樣無法對鐵鈞出手,即使他能夠鼓起勇氣,但是四肢也如聳的幾個兄弟一般,都在巨大的威壓之下變的酥軟無比,完全沒有能力對鐵鈞構成威脅。鐵鈞就是這么施施然的走到了向家的大門口,踏上了臺階,輕伸出手,眼看就要扣到大門的時候,大門之內轟的涌出了一股絕然的氣勢。
這股氣勢極強,厚重無比,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仿佛一座山一般的從鐵鈞的頭頂壓了下來。
“有意思”
鐵鈞嘴角泛起一絲意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