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山掌便是一種類似于降龍十八掌的心法,能夠將全身的真氣高度濃縮于手掌之上,手掌的范圍雖然不大,但是濃縮了全身的內氣,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凝重如山的感覺,再以特殊的法門催動,一掌拍下來,就仿佛是山巒震動一般。
這就是震山掌的精義所在。
這門掌力除了幾個有限的訣竅之外,靠的便是對于自身內氣的高度控制力,而這種將內氣高度濃縮,凝成實質的法門與雷手的陰雷掌著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鐵鈞便將注意力轉向了陰雷掌。
說白了,神通技能,其實也是與內功心法極為相似,都是一種技巧,萬變不離其宗,一種內功心法與一種神通技能的運用技巧相似,那么,便存在著借鑒和融合的可能性,而無論是陰雷掌還是震山掌之對于元氣的運轉技巧,都難不倒鐵鈞。
“將震山掌的技巧融入陰雷掌,陰雷掌的威力至少能夠提升三成以上,如果我再覓得一套合適的掌法,就憑這一雙肉掌,也能夠在江湖上闖出名堂來,可惜啊,這掌法就像是爪法一般,想要找一套高明的并不容易”鐵鈞貪心不足的思忖著,目光漸漸的投到了窗外。
鄧州府是一個大城,人口極多,故而三千丈紅塵濁氣十極濃烈,在鐵鈞運轉天龍念法之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距離地面十丈的距離之內,紅塵濁氣已經凝成了實質一般,若是撤開天龍念法,憑著他對蕭千的敵意,這里的紅塵濁氣便足以⊥他寸步難行。
厚重的有如烏龜殼一般的紅塵濁氣便是蕭千的第一層防御,最要命的就是他的神域也是在這鄧州府,蕭千是鄧州城隍,從理論上來講,他統治的范圍整個鄧州府的疆域,不過鐵鈞卻清楚的緊,這其實是一種誤讀。
因為鄧州府是朝廷劃分出來的疆域,每朝每代疆域的范圍都是不同的,是變化的,這種變化還沒有什么規律,而一個強大的神靈,特別是像蕭千這樣的千年神靈,往往跨越好幾個朝代,神域范圍怎么可能會和朝廷劃分的疆域完全相等呢?
神靈的神域,是以#為心,向四周擴散的,影響的范圍絕不可能太過夸張,河神山神還好,神域的范圍十分的清晰,如明劍,整條瘴水河便是他的神域,而在瘴水河兩岸二十余里的地盤也要受到他的影響,當他的實力增長之后,這種影響力有可能會擴張到兩岸的五十里,甚至一百里,但是距離瘴水可越遠,他的影響力就越低,這是不爭的事實。
山神也是如此,出了山,能夠影響的地盤也就是方圓幾十里罷了。
城隍土地之類則有些不則,相對于山神和河神,這一類神靈更加依賴人類的香火愿力,因為平原的地脈如高山與河流那般的顯著,那般明顯,平原的地脈廣闊而宏大,以陰神加上金印的力量想要將地脈完全掌握在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平原的地脈是分散的,走向并不明確,所以,一般而言,像城隍土地這般的平原神靈,會將自己的神域核心之處建立在人口眾多的地方,融合三千丈紅塵濁氣,形成一個籠罩方圓百余地的地方,百余里是他們神域核心的極限,因為范圍再擴大的話,雖然同樣在他的神域范圍內,但是控制力卻是遠不及這些核心的的區域。
鐵鈞可以肯定,蕭千的神域就在鄧州府城,整座府城都在他的神域之,而且他對于鄧州府周圍的地盤控制也十分的緊密,之所以會搞出暗合三十天罡之數的陰神,也是為了方便收攏周圍的地脈,最終將自己的神域心擴大,突破百余里的范圍。
不過現在顯然他并沒有實現這個不算是太奢侈的愿望,否則他手下的陰神就不可能還存在,或者說,他手下的陰神占據的地盤不可能還是現在的位置。
但是這一切對鐵鈞毫無價值,因為他要做的并不是在蕭千的神域之外對付蕭千,而是要在蕭千的神域核心對付他,想在一個千年神的神域核心之將他滅殺,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瘋狂無比的事情,只要是腦沒有壞掉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經歷過至少兩三次雷劫的先天煉氣士,否則這就是找死的行來。
兩個二流高手,一個歸位三年多一點的神靈就想于這種事情,聽起來十分的荒謬,還他媽的絕倫。
甚至連鐵鈞自己都覺得自己瘋掉了,如果不是瘋掉了怎么會做這樣的決定呢o
走在熙熙攘攘的城隍廟,鐵鈞將念力屏障化為一層薄薄的膜,將自己包裹在了其,隔絕任何人神的窺伺。
在這個時代,城隍廟,特別是香火旺盛的城隍廟往往就是一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鄧州府也不例外,鄧州府的城隍廟外頭,每天天不亮便已經有許多人點著燈,就著細微的光開始擺攤了,占據有利的位置,而天色剛剛亮的時候,城隍廟的周圍便已經人山人海了,練攤的、賣藝的、變魔術的、說書的、喝茶的、閑逛的、聊天的、逗樂的不一而足,圍繞著城隍廟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大型的集市。
這只是在城隍廟的外圍,在距離城隍廟圍墻約三丈的地方,是空地,是安靜的,沒有人敢在那里吵鬧,怕驚了神靈。
進了城隍廟,人仍然很多,但是卻都安靜的很,很有一種肅穆的感覺,在這里,來來往往的善男信女們在廟穿梭,安靜的點香,拜祭,并不出聲,偶而有一兩個不識好歹的發出了大一點的聲音,立刻便會受到周圍人的怒目而視 “蕭千”鐵鈞慢慢的走到主殿之前,看著殿供奉著的那尊金身,目光之流露出復雜的情緒為。
這尊金身足有三丈余高,通體鎏金,將蕭千的模樣雕琢的微妙微肖,關于這尊金身的典故,鐵鈞是聽說過的,五百年前,蕭千在鄧州府地界徹底的站穩腳跟之后,便思慮著重塑金身,以聚斂信仰,便托夢于當時鄧州府最有名的畫師,在他的夢顯化真身,要這畫師按照他顯化的真身,畫出圖樣,為其重塑真身,這才打造了這一尊三丈多高的城隍金身。
可千萬不要小看這一尊城隍之身,有了這一尊金身,不需要金身和法寶,蕭千也可以借其顯化出三丈多高的金身來,而借助這一尊金身,他便可以操縱整個鄧州府城之的三千丈紅塵濁氣和香火愿力,說白了就是這一座城市千百年來無數代人所凝聚而成的精神力量,信仰力量,這是一股何等龐大的力量啊?
所以,想在這里對付蕭千,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面前的這尊金身毀滅,現在這尊金身只是鎏金的,并不結實,即使是普通的凡人武者,也能夠輕易的將其砸碎,前提是,在蕭千沒有反應這來或者說是沒有顯化的時候,一旦蕭千顯化金身,那么,這尊金身將化為無堅不催的強大化身。
“這尊金身一定要搗毀,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鐵鈞心暗道,感嘆著這尊金身的強大和上面濃郁的香火之力,與蕭千的金身一比,瘴水河河神廟的那尊神像簡直就是一個垃圾,一個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東西。
鐵鈞收回自己的目光,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和普通的信徒一樣,從廟祝那里買了好幾柱香,恭敬的在蕭千的神像前方點燃,做出祈禱的模樣,又在城隍廟轉了一圈,晃的走了出來。
就在他走出城隍廟的時候,一個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婦女,手里捧著一柱香并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甚至連氣息都十分的弱小,并沒有修煉過任何氣功的痕跡。
他就是這么捧著一柱香走進了城隍廟,和其他善男信女一般恭敬的祈禱著,然后慢的在城隍廟晃了一圈,走了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表現的十分正常,除了和鐵鈞一樣,在城隍廟走了一圈之 鐵鈞之所以會注意到她,完全是因為天龍念法給他帶來的敏銳靈覺,這個女人在精神層面給他的感覺非常像城隍廟里的那幾個廟祝,也就是專職的神職人員,當然,這只是精神層面的,如果不是因為鐵鈞修煉天龍念法小成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一點端倪,事實上,即使是他修煉天龍念法小成了,感覺到這個女人有一點古怪了,他也沒有怎么在意,直到這個女人和他一樣,巡視了城隍廟的四周之后,鐵鈞終于斷定,這個女人有問題,普通的善男信女哪有這樣的?燒完香了還繞著城隍廟走一圈,這又不是來給死人開追悼會。
在這個時候,還有什么人會和自己一樣來探查城隍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