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蒼妍正打算出門,剛走到客廳里,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新鄰居,這座房子里唯一的男鄰居,那個被寧佳稱為“高…潮…哥”的男人。雅文言情首發 兩人的第二次見面,和昨天有很大的不同,最起碼蒼妍的感受和昨天不同。
誘kno,蒼老師是一個低調高雅有內涵的文藝女青年,像這種敏感細膩的文藝女青年,最善于去挖掘人們潛伏在心靈深處那種蛋蛋的憂傷和一丟丟的迷惘。
一天之前,高朝在蒼老師心目中是個侵略性很強的男人,或者說是一個侵略性很強的色狼。這個新鄰居那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攻擊性,以及寫在臉上的占有欲,都說明了他是一個令廣大女性不得不防的危險人物。
回顧著昨天生的尷尬事跡,蒼老師至今還感到心有余悸。為此,昨夜她甚至輾轉難眠,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浴室里那悲催走光的一幕。
有些事情越想陷得越深,昨夜失眠時回顧那尷尬的一幕,蒼老師突然回想起自己跟那個男人對視過幾秒,在他的眼睛里,她好像看見了很神奇的東西。那種感覺,幾乎和筱筱被電眼電得意亂情迷的情形一模一樣。
好在蒼老師有著足夠的理智,正因為現了那個新鄰居身上有一種神秘的魅力,所以她提高了警惕,時刻防備著那個有侵略性的男人再度突然襲擊。
今日的重逢,蒼老師現自己所有的準備都做了無用功。
她本來以為那個男人會再次用那種直勾勾的無所顧忌的電眼看著她,一直看得她頭皮麻不敢跟他對視為止,誰知道今天隔壁的新鄰居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也沒禮節性的和她打個招呼寒暄兩句。
一秒鐘之后心細如的蒼老師有了新現,她現那個男人在走神,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走神,她只知道他現在的情形很像傳說中那種走路會撞在電線桿上的人。
她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他幾眼,就是這幾眼,令她感到震撼。
這一次,沒有四目相對,他始終低著頭,走路時好像在數地上的螞蟻,渾然忘記了整個世界,也忘記了有個如花似玉前凸后翹的美女鋼琴教師在打量著他。從蒼妍的角度,恰好看見了那個觸目驚心的十字傷疤,但是蒼老師此刻沒有心思去研究這個傷疤的來歷,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憂傷中。
正如之前所說,像蒼老師這種低調高雅有內涵的文藝女青年,最善于去挖掘人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愫。這一刻,她甚至沒有深入去挖掘,就被迎面而來的那種傷感氣息給包裹了。
她還聽見了一陣歌聲,那不是多么優美多么高難度的唱法,只是一種低低的哼唱。沙啞模糊的歌聲使得蒼妍連歌詞都聽不清楚,但是從他哼唱的旋律中,她聽出了那是一什么歌。她突然理解了他的心情,此時的心情,他嘴里唱的是“有沒有那么一歌,會讓你突然想起我”,而實際上他想表達的情緒是“可能有那么一歌,讓我突然想起了你,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也想起我”……
蒼老師突然很好奇,歌里的那個“你”到底是誰。
和昨天那個張揚外向外加小淫蕩的新鄰居相比,今天這個新鄰居簡直是低調內斂還帶點小傷感,這一刻,在蒼老師心里,眼前的高朝更真實,更像是真實的他自己。
她沒有繼續再看他,那個男人具有一種天生的感染力,能夠在不知不覺間用無形的方式用自己的情緒去感染別人。她怕多看他幾眼,自己也會忍不住跟著悲傷。她也很清楚,當一個女人過分關注一個男人,會引什么樣的故事。
最終,她和他擦肩而過。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過頭,又看了他一眼。
這一次,她看見的,只是一個背影。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個男人背影,她感受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蕭索。
凝視著那個背影,蒼老師的文藝細胞徹底爆了,她想起了一詩,曾經有一位叫做牛鴿鴿的流浪詩人年輕時所寫的一詩:“原來暴露在白天里的都不是堅強,原來隱藏在黑夜里的全都是絕望。我是你的過往,你是我的悲傷。我是你短暫的過往,你是我永恒的悲傷……”
你是我的悲傷。
這是那詩的名字,也是此刻這個新鄰居的心情。
說來也怪,蒼老師從來沒有研究過高朝的過去,也不知道高朝的來歷,但是出于一種女人逆天的第六感,她可以斷定,此刻的他在思念一個人,一個令他刻骨銘心,一想起來就會悲傷的人。
蒼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因為她的第六感向來很靈驗。
兩人明明素不相識,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正午,蒼老師卻好像已經很了解他。
他走進了廚房,她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當那個人徹底從眼前消失,蒼老師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失落,感覺好像錯過了什么。
緊接著,她開始回想這個新鄰居的優點,仔細一想,這個新鄰居有著很多優點。最起碼他不愛吵鬧,不會半夜里起來看球吵得大家睡不著,也不會把房子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更沒有惡意騷擾幾位美女鄰居。
這么一想,蒼老師現高朝其實是個很安靜的人,從路過他未關門的房間時順便看到的情形來看,他還是個很愛干凈的人,房間里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有條不紊。
砰……!
蒼妍重重關上門,她現自己滿腦子都是隔壁那個男人,而她早已經不是無知少女了,深知這種情況可不是什么好苗頭,于是乎她打算迅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用震撼人心的關門聲來敲醒自己。
“呼,終于不用見到他了……”
走下樓的時候,蒼老師這樣自言自語,看起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很快她現這樣是在自欺欺人,真正的關鍵點在于她見不見他,而在于她似乎很難見到他。轉念一想,那個男人都搬進來兩三天了,說他是個絲宅男吧,明顯不像,此人有著絲不可能具備的強大氣場。說他是一秒鐘幾百萬上下的高富帥吧,也不像那么回事。
總而言之那個新鄰居給人一種很神秘的印象,沒人知道他躲在屋子里干什么。
如此一來,高朝在蒼老師心目中,反而變成了難得一見的稀罕人物。
回想起那個稀罕人物,這次蒼老師不吟詩了,她想起了一老歌:“很少有機會,見到那個男人,他是那種讓人一眼難忘的人。灰暗的燈光,掩蓋了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聽到他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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