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六層樓只有幾個房間,走廊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觸目所及,沒有一個‘侍’應生,和二樓的 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浩南帶著蘇曼到了一個房間前,蘇曼抬頭看了眼‘門’牌,只有一個小小的金‘色’蝙蝠,寫著阿拉伯數字 張浩南伸手解下了臉上的面具,提點道:“在這里不能戴面具了。”
蘇曼從善如流的解下臉上小巧‘精’致的皮制蝙蝠面具,隨手揣在了兜里,張浩南推開房‘門’,入目一片金碧輝煌,金‘色’的皮質沙發,深紅‘色’的天鵝絨落地窗簾,充滿著奢華的歐式宮廷風。
聽到開‘門’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同時回頭看了過來,其中一個立刻站了起來,驚訝的叫道:“蘇師妹。”
蘇曼一怔,應了聲:“徐師兄。”
徐文昌的視線在蘇曼和她身旁的張浩南身上來回巡視,眉頭微微皺起,伸出手,示意道:“小蘇,過 庇護之意溢于言表。
如果蘇曼是真正的十六歲少‘女’,怕是要直接奔了過去,可惜她身體里裝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她是張浩南邀請的客人,自然不好直接落了張浩南的面子,輕輕搖頭,淺笑著婉拒了徐文昌的好意,“我和你們一樣,是南哥邀請來的客人。”
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響了起來,還伴隨著陣陣咳嗽,明顯是笑的嗆住了,蘇曼別過頭去,嘖,又是熟人,徐家長‘女’的裙下之臣,柳城首富邱宗澤的小兒子。
這位邱小先生今天穿了件紫‘色’燈芯絨襯衣,搭配黑‘色’長‘褲’,倒是透出了幾分雅痞的味道,笑看著蘇曼,戲謔的道:“你也是客人?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知不知道我們玩的什么?”
頓了下,他又淺笑道:“我錯了,年紀不代表什么。”
他的視線在徐文昌和張浩南之間掃來掃去,臉上意味溁長,顯然,蘇曼小小年紀,就能抓住兩個黃金單身貴族的注意,相當不筒單,而且在自己的情人們碰面時,還沒有過于火爆的場面,真是厲害的緊。
蘇曼臉一沉,她可以容許別人出言嘲諷,卻不能接受別人話里對她人格的侮辱,沒等她開口,一個‘陰’影閃過,張浩南高大的身體己經擋在了她身前:“子衿,蘇小姐的確是我邀請的客人,今天她代表我上桌 話音未落,屋子里登時一靜,邱子衿意外的看了蘇曼一眼,聳了下肩膀,倒是徐文昌的眉‘毛’皺了起來,一臉擔心。
一直沒說話的另外一個年輕人笑出了聲,啪,啪,啪,他的左右掌輕輕敲擊,開口卻是不流利的漢語;“今天倒是看了場好戲,張桑,我們可以開始了么?”
蘇曼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日本人?
邱子衿和徐文昌同時站了起來,向著一邊的長臺走去,長臺上面是淺綠‘色’的絨毯,圍繞著長臺擺放了四把高背椅,一個‘侍’者雙手攤開,搭在長臺邊上,候著幾人。
到了這個時候,蘇曼哪里還不明白,這五樓六樓,根本就是個賭場!
張浩南果然厲害,聲‘色’犬馬的娛樂場所怎么能少得了最驚心刺‘激’的賭!
看樣子,五樓是比較大眾一點的賭場,六樓則是貴賓們的消遣之處了。
邱子衿掃了蘇曼一眼,笑瞇瞇的道:“今天多了位‘女’士,我們玩什么?不如來比大小吧,上野先生,要委屈你了。”
上杉野輕輕一笑,喝了口紅葡萄酒,“沒關系,能夠和這么漂亮的小姐一起玩,我己經十分滿足了。
張浩南令蘇曼坐在了其中一張高背椅上,自己站在了她身后,沒有說話,賭博說白了就是賭運氣,當然,前提是沒有作弊的情況下,其實玩什么都一樣,只不過有的賭法更刺‘激’罷了。
賭大小雖然簡單,卻也能達到目的。
蘇曼卻突然開了口,她直接看向了荷官,淡淡的道:“梭哈,謝謝。”
隨后轉向了旁邊,看著上杉野,舉重若輕的用日文道:“上野先生,您還是說日語好了,我聽得懂的 蘇曼‘唇’角勾起,輕描淡寫的掃了邱子衿一眼,淺笑著道:“當然,別人聽不聽的懂我就不知道了。”
徐文昌瀑布汗,一下想起了一周前的招標比賽,杜大廚就是被蘇曼這么修理過,蘇師妹還真是喜歡打臉啊,啪啪兩下打的又亮又響。
邱子衿臉上青白‘交’替,倒是上杉野大笑出聲,一雙漂亮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盯住了蘇曼,滿是興趣:“好,好,既然蘇小姐有興趣,那我們就來玩梭哈好了。”
梭哈玩法簡單,每個人一張底牌,然后荷官逐次發牌,上限為五張,每一輪,都可以選擇加注或者放棄,五張牌連在一起,按照固定牌型比較大小,依次為同‘花’順,炸彈,三帶二,同‘花’,順子,三條,兩對,一對,以及最差的雜牌,無對比大小。
蘇曼以前經營酒店,也接觸過一些,澳‘門’的賭城很流行這種玩法,至于日語,她說的不地道,但是日常會話還是聽得懂的。
荷官帶著白‘色’手套,拿出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牌,在幾人面前示意一下后,拆封,雙手靈巧的洗了幾次牌,把撲克在賭臺上攤平,形成了一個圓弧。
‘侍’應生送了籌碼上來,蘇曼注意到有三種籌碼,金‘色’的,綠‘色’的,和紅‘色’的,其中紅‘色’的最多,金‘色’的最少,按照慣例猜測,三種籌碼應該是十倍關系。
邱子衿率先丟了兩個紅‘色’籌碼上去,瞥了一眼蘇曼,揚眉道:“蘇小姐怕是不知道這些籌碼的價錢吧,待會手可別抖。”
蘇曼同樣丟了兩個紅‘色’籌碼到中間,淺笑道:“無非是臨湖雅筑的一頓飯錢,徐小姐請的起,我自然也‘花’的起。”
邱子衿就算再有錢,在徐文琪有股份的臨湖雅筑里用餐,也絕對不會買單,蘇曼這句便直接映‘射’他吃軟飯。
更關鍵的是蘇曼一眼判斷出了籌碼的實際價格,一個紅‘色’籌碼就是一千元,又用了如此隱晦的方法點明,還借機損了一下邱子衿,徐文昌在心中大大的叫了聲好,看著邱子衿青白‘交’替的臉‘色’分外舒爽。
邱子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倒是上杉野,饒有興致的看了蘇曼一眼。
玩梭哈拼的就是鎮定功夫,只要能唬住人就算勝利,蘇曼卻知道自己表面上的功夫雖然到位,可以保持微笑讓被人看不出深淺,出牌要牌的時候卻難免暴‘露’了‘女’‘性’的弱點一牌小不敢跟,牌大底氣才足。
如此玩了三四輪,輸嬴也有了幾萬,三位男士也都看出了蘇曼的特點,邱子衿的臉上重新‘露’出了輕松的表情。
蘇曼敏感的注意到了,她回頭看向了張浩南,輕聲道:“還是你來吧。”
張浩南的手掌穩穩的扶住了她的肩膀,聲音溫曖而好聽:“你接著玩,輸了算我的,蠃了給你。”
他的掌心異常溫暖,熱力隔著衣服源源不斷的傳了來,蘇曼心中一緊,男人可以讓‘女’人替他玩上一兩把,卻絕無可能讓‘女’人代替自己在賭桌上的位置。
張浩南話一出口,連上杉野也不禁側目,再看向蘇曼時,便少了幾分嬉皮笑臉一‘女’人得到的尊重往往來自于她身后的男人。
蘇曼心中涌現了陣陣擔憂,這般厚愛,要如何才能回報!
她對張浩南也有些好感,但是也只是到了點頭之‘交’的程度,而她這樣天生冷情的‘性’子,若非血緣至親,真的要‘花’很多時間去相處,才能一點一滴的打動她,上一世和肖寒冬就是如此。
她現在真沒時間來談感情,一次招標比賽,一次招商晚宴,她終于窺到了蘇杭一身本領的冰山一角,真是深不見底,要想達到和蘇杭給她定下的目標,怎么也不能比蘇杭差的太多吧?
那是她用大量的時間專心致志都不知道能否實現的目標。
滿懷心事的又玩了兩把,依然是輸多嬴少,賭桌旁邊的幕布突然拉開,‘露’出了里面的大屏幕,清晰的展示了此時一樓舞臺上的情景。
一個身段纖細的‘女’孩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款款的走上了臺子,屏幕適時的出現了她放大的臉,五官清秀柔和,清純的像是鄰家妹妹。
蘇曼一眼掃過,微微一怔,許易欣!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最近她和周克新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甚至走在學校里也到處聽到議論聲,很多人都不滿意,覺得她配不上周克新,她的人氣下跌的厲害,聽說很多代言也取消了。
這種俱樂部來的非富即貴,對于許易欣感興趣的只是她的臉蛋和小明星的身份,臺下也不如往常那般有粉絲狂熱的叫囂,安靜的仿佛只是等著看她的笑話。
屏幕上許易欣現出了幾分局促,雪白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頗惹人愛憐,倒是和她青‘春’‘玉’‘女’的身份相符合。
還沒等蘇曼反應過來,邱子衿語氣輕松的道:“不如我們來玩把大的,舞臺上這個小美人,你們誰有興趣?”
蘇曼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邱子衿,又下意識的看向了徐文昌,后者平靜,前者一臉淡笑,分明是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