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月谷口,一個年青的修士正騎在白色的健馬上往里走。
他的相貌是極俊美的,劍眉星目,貌若潘安,晴川神僧已經算是美男子了,可是與他一比,卻只能算是相形見絀,可是更讓大家吃味的是他一身的華麗法衣。
這一身法衣有冠有服有玉帶有大綬,華麗無比,朱纓朱,金箔銀屑,六章華紋,玉帶旒珠,寶光閃閃,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有些識貨的修士連聲叫出來:“都是極品法器,都是極品法器”
極品法器由于煉氣期修士就可以運用,那可是比普通靈器還要難找的寶貝,一件也就罷了,這柳隨云居然身上就披了五六件,這不能不讓大家為之吃味了,更何況柳隨云穿上這法衣之后,更是讓所有在場的煉氣期修士,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宗門修士還是散修,都有一種自己是路人只有柳隨云才是主角的感覺。
如果光有容貌與法衣也就罷了,柳隨云身下騎著的白馬更是絕佳至極,整匹馬都是潔白如雪,竟是連一根雜色的毛都沒有,體形優美至極,身高近于完美,鬃毛如絲,性情溫順,一看就是知道是一匹絕佳至極的戰馬,在戰馬的頭頂之上,還有一只神武無比的金雕,有些有見識的修士看上一眼就說道:“這只金雕論肉搏戰力也能相當于元龍境界,也就是煉氣后期。”
但是讓人更吃味的是那位牽著戰馬的女將,她有著典雅至極的面容,高貴的氣質,天鵝般的脖頸,現在卻是替柳隨云心甘情愿牽著馬向前走,讓人有打抱不平的。
只是大家仔細看過了一下這員女將的配備之后,立即就收起了打抱不平的念頭,這員女將身上居然穿了一件厚實無比的銀色重鎧,手握巨大無比的銀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武者,至少也有著隔山境的修為,很快就有人認出來:“靈鎧,這是靈鎧”
一個隔山者的女武者,加上一具價值連城的上好靈鎧,有人甚至認出來郭慧君手上的那雙銀手套都要四五百靈石,在場的修士都只有一種流口水的感覺。
這位仙二代搞什么鬼,跑來和咱們一起參加水月秘境的試煉,大伙兒拼死拼活,最后也不過為了一枚筑基丹,可您柳隨云這身裝備,恐怕不但夠買十幾枚筑基丹了,就是結丹果都能買不止一枚了。
有的修士在大流口水之余,表示了對柳隨云的無視,直接吐了一口口水罵了:“呸”
這個時候,有些修士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他們已經看到那個從來沒有好臉色看的神霄宗鎮守修士已經一陣小跑,朝著柳隨云趕去。
人間終究有正義在,你這小子再有靈石,再有金山銀山,再有滔天背景,不能筑基皆是夢幻泡影,等我們過了這一場試煉,就有踩扁你的本錢。
只見那位神霄宗派來壓陣的筑基修士已經屁股顛顛一陣小跑,跑到了柳隨云的身前,熟練地點頭哈腰:“柳師兄,您怎么來了,這位是?”
水月谷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直接掉落在地,他們相互看了看,才確認自己沒作夢,這可是筑基修士啊筑基修士居然也會叫一位煉氣期小修士師兄,可是筑基修士不是無所不能嗎?自己拼死參加水月秘境試煉,不就是弄枚筑基丹謀劃幾成筑基的把握嗎?
林嵩無視大眾的藐視,他客客氣氣地替柳隨云帶路,柳隨云也笑了:“這位是你嫂子”
“嫂子辛苦了,這馬還是我來牽吧?”林嵩說道:“柳師兄趕得巧,今天剛好是師弟我鎮守水月谷,需要師弟干些什么?”
郭慧君拒絕了林嵩的幫助,這次牽馬的提議就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女人私下里不會給丈夫面子,但是卻對丈夫的公開形象重視到極點,這次特意放下身段來替柳隨云牽馬。
讓一位筑基修士來替柳隨云牽馬,這誠然讓柳隨云很有面子的事,但是這怎么及得上她這位一位有準金丹戰力的女將來替柳隨云牽馬:“謝謝林師兄,不用了”
柳隨云也笑道:“只是來參加下試煉,場面不想搞得太大了”
這還不叫大場面?在場的修士無不發出非議,正在這個時候,正聽到接連不斷的撲通之聲,有人已經大叫起來:“天虹宗的道友摔下來了”
卻是站在天虹宗的幾十名如同下餃子一起從那把飛劍之下摔了下來,撲通撲通就落在地上,還好都是有點份量的煉氣后期修士,高度也不高,速度也已經放慢了,倒沒出現死傷,只有個別有些擦傷而已。
而站在劍首的王觀云上人更是一臉難堪,他刻意放慢了速度降下來觀察這奢侈無比的仙二代,原本還準備以金丹真人的身份評點上柳隨云幾句,讓他下不了臺。
可惜他這把三元凝霜劍,明明是全場最顯眼的飛行法寶,但是現在沒一個人抬頭多看一眼,他正氣悶無比,哪料想到柳隨云又來了一句“場面不想搞得太大”,一口氣一時間沒理順,本來就飛得又低又慢的飛劍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把七十位送來試煉的修士都摔下來了。
這下子晴川神僧算是信服了耀龍上人的說法:“上人,你說的沒錯,要搞大場面還得這位柳隨云道友來搞,陳星睿恐怕也不行,等會我就跟他發出邀請。”
耀龍上人說得口干舌燥,都不如柳隨云這一身法衣加上一馬一雕一婢女效果來得好,那邊王觀云上人終于成了全場的焦點。
畢竟一口水把七十位修士摔下來的華麗場景,不是每一個金丹修士都作到的,看著大家以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腳下這把三元凝霜劍,王觀云都想大吼一聲:“這不是老子的錯”
可那就是飛劍的錯了,大家的目光先是瞅瞅了三元凝霜劍,馬上就轉向了王觀云上人,有人已經在小聲說道什么,王觀云聽覺驚人,已經隱約聽到:“……浪得虛名……見面不如聞名……果然不堪一擊……”
現在這把三元凝霜劍成了王觀云最大的拖累,他看了一眼亂成一團的天虹宗試煉修士,只能硬下心來,朝著耀龍上人那邊飛了過來:“耀龍上人,晴川神僧,十年數不見,故人依舊啊”
耀龍上人一見面就顯擺了一番他的五百大壽:“王道友,莫不這把法寶飛劍品位太高駕馭不住,真是的,上個月就是我的五百大宴,人稱八百神仙會就是,那時候可有多位道友當場晉階成功,王道友若是過來,說不定晉階之后就能駕馭得住這把飛劍了。”
王觀云沒想到耀龍上人一見面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辯解:“不是我修為的關系”
晴川神僧在旁邊來了一個落井下石:“那是這把飛劍的緣故了?剛才貧僧剛想和耀龍上人打個小賭,即然王道友不大適合這把飛劍,那就不如拿上來博一搏吧”
這把三元凝霜劍可是王觀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甚至背負了巨額債務才從天虹宗弄出來的,哪愿押上去:“晴川神僧,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咱們還是賭小點吧?”
晴川神僧當即順著王觀云的意思往下說:“沒錯,小賭怡情,小賭怡情,上人這把飛劍剛好拿來小賭一把。”
旁邊耀龍上人已經搶著插嘴說道:“神僧沒來參加我的五百大壽就是可惜了,事后我們耀龍峰可是連開了五天的賭局,那場面人山人海,我坐地抽成就把大壽上花出去的靈石賺回來了將近三成”
王觀云卻是連連搖頭:“我們天虹宗是被你們兩派抓住把柄了,但是別的可以讓,這把三元凝霜劍不能讓”
他說是神霄派別業受襲的善后,雖然柳隨云幫天虹宗免去了一場大戰,將予頭指向了蝕骨真魔宗與無上魔宗,但是天虹宗作為始作俑者,卻不得不承擔最大的責任來。
畢竟神霄宗沒法找蝕骨真魔宗與無上魔宗的麻煩,只能轉身來找天虹宗的麻煩,天虹宗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腹背受敵,已經咬著牙挨了好些刀子。
比方說,歷次進入水月秘境的基本名額,向來三宗各擁有一百個名額,然后各宗根據各種綜合因素進行談判與交換,但是天虹宗這一回只保留七十個名額,算是創造了歷史新低了。
只是這三元凝霜劍實在是王觀云的心愛之物,他可以在其它方面讓一讓,這把法寶級的飛劍卻怎么也不愿意冒險,晴川神僧連聲說道:“三元凝霜劍真的不行?王道友,小賭正好怡情,賭一賭今天我們三宗誰在水月秘境之中收獲最多。”
“你放心了,一個穿金戴玉的小白臉,是不會對這次試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晴川神僧信心十足地說道:“我靈華宗本次水月秘境試煉必然第一,兩位若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珍藏多年的一份無相神露拿出來跟兩位賭一把。”
耀龍上人差點跳了起來:“,無相神露,小和尚,你是吃錯了什么藥?對于這位試煉這么有信心啊”
他以為晴川神僧會神秘無比地不作回答,哪料想晴川神僧直接就跳腳了:“搞什么搞什么啊耀龍,你們神霄宗怎么能這么干,怎么能讓小白臉挖我們靈華宗的墻腳,這絕對不行,這可是我們這次試煉的殺手锏啊耀龍,作人不能這么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