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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蕭文致氣急敗壞的樣,顧山河卻是十分溫婉地答道:“蕭總領,何必動氣,我們巡禮使讓我在這里與總領好好談一談!”
蕭文致這是真怒了,他雖然在李萬劍的幾個弟之中不爭氣,始終沒法突破金丹初期,甚至連普通的金丹初期都不如,可是好歹也是金丹修士:“讓柳隨云滾出來,顧山河,老沒空理你!”
顧山河卻是笑道:“巡禮使說了,蕭總領過來,你和他談是最最合適不過了,可以說是對等談判!”
蕭文致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也叫對等談判?他可是金丹修士,可是顧山河卻不過是筑基后期修士罷了,連準金丹期都沒達到。
“別以為老夫不敢動手!”蕭文致擺出金丹修士的威風:“你這樣的筑基小輩,老夫一根手指都滅掉三個!”
顧山河卻是與蕭文致講事實擺道理:“蕭總領,按元嬰議事會的決議,總領兼提領署是享受準金丹級待遇,而咱顧山河不才,也享受了準金丹期待遇,所以咱們來個對等談判吧!”
蕭文致差一點又是鮮血吐出來,他沒想到顧山河居然這么胡攪蠻纏,誠然總領兼提領署是個臨時機構,時撤時建,多次反復不定,能查到的歷史依據也就是當初規定“享受準金丹期待遇”而已。
可問題是,他可是金丹弟坐鎮總領署,現在的總領兼提領署可是一個普通峰頭與堂口的規模,怎么也應當享受一下金丹中期待遇,甚至連外宣司的張白馬都能弄了一個“準金丹期待遇”,只是這個準金丹期待遇元嬰議事會和其它堂口、峰頭都是不承認的,只能是總領署內部承認。
“去死!”蕭文致怒極攻心,就想動起手來,立即就有一股殺氣盯住了他,顧山河笑意連連:“莫不成蕭總領想同我們較量較量!”
我們?哪里來的金丹修士?
蕭文致轉過身來,已經看到一個一臉滄桑的金丹修士死死地盯住了自己:“蕭總領,你準備以一敵二,我們是很歡迎的!”
“你是誰?”蕭文致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巡禮使,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除了靠山極硬之外,居然還能請得動金丹修士當保鏢:“我才不會以一敵二。”
“云鵬上人!”這老者也不含糊地說道:“我就是那個樣樣稀松的云鵬上人,在當今金丹修士之中,本領是倒著數的,蕭總領要不要試一試?”
蕭文致是向來關注英雄譜的,云鵬上人的名字他自然聽過好幾回,居然眼前這人是標準的軟腳角色,可是多上了一個顧山河就麻煩了。
這分明是以一敵二的架式,顧山河雖然只有筑基后期的修為,但是心狠手辣,實戰經驗豐富無比,也不過有多少強手飲恨于于他手下。
他當即喝道:“咱們神霄山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外面的散修來插手了?顧山河,你也未必太不把我們神霄派放在眼里了吧”
“不是外人!”顧山河笑道:“是巡禮使的自家人!”
蕭文致自然追問到底:“云鵬上人,你什么時候與柳隨云這小勾搭在一起,你又與柳小是什么關系。”
“柳隨云是我半個弟。”云鵬上人也不客氣地說道:“我算是他師傅了,這事沈雅琴沈仙已經準了,他若是能結成金丹的話,歸湖洞這份小小的基業,我就交給他了!”
這下蕭文致真是沒話說了,如果云鵬上人與柳隨云的師徒身份尚可以挑些毛病的話,那歸湖洞這份基業交給柳隨云卻堵得他沒話可說,誰會嫌神霄山的別業太多?
既然武斗不行,現在蕭文致只能文斗了:“顧山河,我且問你,你抄了我的總領兼提領署,抄了我近百號部下,甚至把我的干將都綁架了過來,是何道理!”
“是巡禮使的意思!”顧山河卻是微笑地說道:“巡禮使覺得外宣司那幫小卒不長眼,不認抬舉,得罪了他,他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張白馬是我的人,我是李萬劍掌門的人,對付張白馬就是反對……”
顧山河卻是冷笑一聲:“果然和張白馬是一個模出來的,我們巡禮使已經說了,得罪了他,是誰的人都不管用,恐怕蕭總領這番心思是白費了,請回吧!”
“我這個徒弟,還是有風骨的!”旁邊云鵬上人也補充了一句:“區區一個筑基初期,也敢在他面前不認抬舉!”
這一刻,蕭文致已經轉過了許多念頭,他把最近總領署發生的大事小事都梳理了一遍,最后確認了外宣司與張白馬同柳隨云根本沒發生過什么接觸,更提不上什么不認抬舉,大大開罪了柳隨云。
柳隨云這根本是無事找事,把外宣司與他蕭文致當紙老虎來打,可是他蕭文致卻不愿意被柳隨云這么立威。
“張白馬如何不識抬舉之法?說來聽聽!”
到現在他不但承認了顧山河已經有他對等談判的資格,甚至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嘴皮上,而顧山河也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巡禮使雖然不曾筑基,但卻是整個神霄山都聞名的后起之秀,靈植之上有所專長,更是一向敬愛沈師姑,因此在神霄山也算是號人物吧!”
“哼……”
蕭文致拖長了鼻腔,在他眼中,不成金丹哪算得號人物,只是鑒于柳隨云的份量不輕,還是默認了下來。
顧山河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巡禮使也算是神霄山上算得著的一號人物,外宣司居然不識抬舉,也不知道來拜個山頭,更不把他列入貴賓之列,既無寶錄送來,也無薄禮相贈,難道以為我們巡禮使是泥人嗎?”
顧山河這一喝,真是極有份量,嚇得蕭文致手腳都為之一軟,卻是說道:“一個煉氣期修士,何必列入貴賓之列,還要送去寶錄與禮物?”
按照宗門拍賣會的傳統,每次拍賣會最有實力或是最有財力或是拍得最多的一些修士,都會被列入拍賣會的貴賓之列,拍賣會不但為提供種種便利與優惠,甚至還會送去一份全部拍品的目錄,稱為寶錄。
有了寶錄之后,這些有份量的修士可以選好自己中意的拍品,事先準備資金,與寶錄同時送過去的,還有總領署用來聯絡感情的一份小禮物。
只是貴賓的范圍、等級怎么細分,卻是總領署的內部機密,向來只有修士坐在家中等著寶錄與禮物上門的道理,因此蕭文致也找到了理由:柳隨云還不夠資格列入貴賓。
只是顧山河卻是步步緊逼,他質問蕭文致:“別的準金丹期都收到了寶錄與拍品,可我怎么沒收到,是看不起我嗎!”
寶錄由于登載了幾乎全部拍品,向來被總領署認為是最高機密,可以上下其手,而顧山河這等與總領署關系不夠親近的修士,向來無緣,因此蕭文致毫不客氣地說道:“要成為宗門拍賣會的貴賓,非金丹修士不可!”
“我怎么沒收到寶錄與禮物?”云鵬上人樂了:“難道我不是金丹修士。”
“這是本宗金丹修士才有的福利!”蕭文致已經開始退縮了:“至于宗外的金丹修士,我下一屆會列入考慮的范圍。”
事實上是本宗金丹修士都未必能提前得到拍品的全目錄,更不要說是外宗的金丹修士,顧山河就如數家珍地說道:“本宗的金丹修士,哼哼……丹陽峰的向副峰主,重華峰的沈仙,妖龍峰的耀龍上人,還有……”
他接連說了十幾個金丹修士的名字:“你以為張白馬不認抬舉,得罪的只是巡禮使一人嗎?蕭總領,請回吧!我們巡禮使只要討回了公道,一定會給蕭總領您一個說話。”
蕭文致知道顧山河雖然口口聲聲一個“巡禮使”,但是這件事的主謀必定是眼前這個比娘們還狠的貨色,可恨自己一時思慮不周,竟然是得罪了這么多位金丹修士。
外宣司的事,他雖然抓得緊,但是一向只重視準元嬰與元嬰修士這一塊,以至于許多金丹初期、中期的修士不曾被總領署列為貴賓,更無緣得到珍貴的寶錄與那份小起眼的小禮物。
現在看起來是柳隨云要找張白馬發泄一下自己被無視的憤怒,但是柳隨云不過是煉氣期弟罷了,單槍匹馬赤手空拳,哪里可能調度來七八百名訓練有素的弟,把整個外宣司都給抄家了。
更大的可能是顧山河報出名字的這些金丹修士對自己與總領署的態度不滿意,借著柳隨云的手向自己施壓。
文斗到這個地步,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蕭文致也覺得自己與顧山河沒有繼續談下去的余地,他不由大袖一拂,已經轉身就躍上了天空中盤旋了半天的飛車:“好!我們到掌門面前去說理去!走,去見掌門!”
仙車轉了個彎,就朝著接天閣的方向飛馳而去,柳隨云這才笑著走出來說道:“師傅與大兄不費半點力氣,就趕跑這只小蚊,可喜可賀啊!”
云鵬上人略略有點擔心:“他要到李掌門那去告黑狀,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
柳隨云笑了:“師傅放心,恐怕這只小蚊還不知道張白馬已經說了些什么,再說謝師兄已經趕去李掌門那去了。”
“他再怎么折騰,也只是小蚊罷了!”柳隨云總結道:“頂多只能叮出點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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