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青離離草?
沈雅琴一聽到這個詞笑了:“轉彎抹角這么多干什么!我就喜歡象我小徒弟這樣的痛快人,你是要筑基了吧?而且筑基丹已經到手了吧?”
林嵩點了點頭:“請沈仙子沈前輩務必指點晚輩一番,晚輩這些時rì來魂牽夢掛,為了這事始終不安。”
大家一下子就肅然起敬的感覺了,這沈雅琴也真是天人,居然能從影青離離草這么一味靈藥當中,直接就猜出了林嵩接下去要筑基,而且已經弄到了一枚筑基丹。
而且大家看林嵩的眼神都不同了,這位百事堂的煉氣期第一人,平時不聲不響,偶爾才抱怨一句想要覓得一枚筑基丹真是千難萬難,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了一枚筑基丹,這手段果然了得。
林嵩也是直接承認自己手上就有一枚筑基丹:“晚輩這些年在百事堂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最近托柳師弟的福氣,立了一樁大功,所以堂中的前輩頗有愛護之意,賞下了一枚筑基丹,只是這枚筑基丹并非完品,煉制中出了一些問題,藥性不足,所以才想到用影青離離草補足藥力!”
哪怕是一枚靈藥不足的筑基丹,仍然能讓大家眼紅不已,這可是筑基丹啊,哪怕問題再多,市面開價也高達兩千五百靈石啊!
大家看著林嵩的眼神,就仿佛一座移動的靈石礦,而他繼續說道:“只是藥力終究有些不足,今rì得蒙沈前輩厚受,賞下這包靈茶,覺得多了三成把握,所以就想問上一問!”
沈雅琴微微一笑:“你可是想問我?那可知道我講道的規矩?”
林嵩又是長跪大禮:“弟子知道沈前輩講的是向仙大道,但晚輩現在只有向道之心!”
林嵩這個態度表現得很好,沈雅琴相當滿意,她當即說道:“就看在你有向道之心的份上,賞你一個字……”
“行!”
沈雅琴金口一出,林嵩已經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一般,連聲說道:“謝沈前輩大恩,謝沈前輩大恩,以后沈前輩有什么事,只管交代下來,林嵩萬死不辭!”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筑基就是人生之中的第一要務,只要筑基成功,他就是整個百事堂內最有份量的男人之一,而且還可以多上至少一百二十歲的壽元,還有無限的未來。
只是堂中長老賜下這枚筑基丹的問題,也曾經特意說明過,筑基丹這等奇珍異寶,即便是金丹修士都難以從派中分得一枚,如果林嵩現在不要這一枚筑基丹的話,接下去想從門中購買一枚筑基丹,至少也要等上三五年才行。
雖然三五年后可以購得一枚藥力完整的筑基丹,但是林嵩卻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就花了一千大功買下了這枚不完全的筑基丹,只是這也成了他的一樁毛病。
現在心病得解,筑基有望,怎么能不叫林嵩欣喜若狂,而沈雅琴也交代了一聲:“林師侄這枚筑基丹,你們幾個,可要為他保密啊!”
雖然抬扛與霍天涯都眼紅著這枚價逾萬金的筑基丹,但是他們也知道輕重,只要能在沈雅琴這邊掛個號,比冒險奪取林嵩的筑基丹不知強上多少倍:“沈前輩放心了!”
“沈前輩,你放心,我抬扛一定守口如瓶,就是霍天涯這小子也不告訴他!”
一行人繼續品著茶,這天霧峰采摘下來的靈茶,果然是整個神霄山第一等的好茶葉,柳隨云喝了整整半壺還請二師兄續了兩回水,而林嵩已經續了三回水還意猶不足,而沈雅琴也點進了正題。
“對了,三位師侄,你們找柳隨云不是就為了喝茶而來吧?”
林嵩拍了拍腦袋,當即說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若是早知道沈前輩這么盛情款待,我都不敢來了!”
這話說得有點冒失,沈雅琴依舊是神色有些穆肅,而林嵩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前次柳師兄叮囑我們,他有親人在靈凈山修行,遠在萬里之外,不知道如何送書信到靈凈山去,我們幾個師弟聽說之后,也是放在心底,打探了幾回之后,總算是有個還算圓滿的結果。”
“怎么?”沈雅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事:“隨云,可有這事?”
“確屬實情!”柳隨云當即恭恭敬敬地答道:“多虧了三位師弟勞心了!”
沈雅琴卻是有些詫異:“你入門的時候,只提起了你與云鵬上人的恩怨,卻沒說起還有親人在靈凈山無垢神尼門下修行!”
柳隨云回答道:“那時候有些不好開口。”
“說吧!”沈雅琴當即問道:“怎么一個不好開口法?”
柳隨云很無奈地說道:“在靈凈山修行的,是內子。”
“內子?”沈雅琴很有意外:“你妻子不是那位郭慧君郭姑娘嗎?她怎么跑到靈凈山無垢神尼門下去了?”
柳隨云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道:“內子芳名顧英華,與本派顧山河是堂兄妹,自小便在無垢神尼門下修行,我在落星山的時候,與她許下了百年之盟。”
他組織著言語說道:“內子回靈凈山的時候,交代弟子要常常寄信給她,弟子當時與郭姑娘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大方便開口。”
事實上柳隨云與顧英華之間的關系,就是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更不要其中還有那對神秘蘿莉的緣故,因此柳隨云能不開口便不開口。
沈雅琴有些明白過來了,她放下了茶杯,提起了分景劍:“把手心拿出來!”
這是要打手心的節奏,柳隨云也根本不敢反抗,當即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拿出了手掌心:“請師娘責罰!”
只是沈雅琴又坐了下去:“算了,這一回先饒過你,下一次定然不饒!你可知道無垢神尼的性情?”
說到無垢神尼這四個字的時候,沈雅琴的心情又變得愉快起來,柳隨云小心地說道:“弟子只知道,無垢神尼與師娘一樣,都是一位女中英杰,是我蒼穹界一等一的大修士!”
這馬屁拍得沈雅琴相當舒服,她神情變得帶著一絲笑意:“也叫你知道,這位無垢神尼前輩自小修煉佛門功法,據說熟讀十萬八千部佛典,佛法精深,可以說是我蒼穹界佛門第一位女修士,如果按照我們道門的尺度來評判,那就是早已經是元嬰期的大修士,甚至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甚至后期……”
這么強?柳隨云繼續低眉順耳地聽著沈雅琴說道:“她的修為之強,就是我與南華聯起手來,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你這封信寄不寄,你自己考慮清楚?”
“為何?”柳隨云小聲地問道:“莫不成這位神尼前輩有些古怪?”
沈雅琴笑著說道:“她自小出家,把靈凈山經營成一座佛門靈山,幾個弟子最低都是金丹期,對了,顧英華是什么修為?”
柳隨云當即答道:“內子只是筑基期的修為。”
“那你妻子在靈凈山只能算是普通弟子了!”沈雅琴答道:“可是靈凈山一向隔絕世情,斬斷紅塵,別說是男人,就是一只公蚊子都飛不進去,你這封書信如果寄到靈凈山去,你也知道會掀起什么樣的波瀾來!你可知曉?”
“弟子知曉了!”
沈雅琴又問道:“那你還要不要寄信去靈凈山?”
柳隨云毫不猶豫地答道:“弟子還是要寄信去靈凈山。”
沈雅琴問道:“為什么?無垢神尼一怒之下,就是師傅師娘出手都護不住你。”
柳隨云柔聲說道:“弟子答應過內子,要經常給他寫信,一別半載,只能給她寄去一封錦書,已經是弟子的不是了。”
沈雅琴這才笑顏綻開:“這才是我重華峰的弟子,我們重華峰這三個弟子,都是苦情人啊!”
柳隨云當即給師娘行了一個大禮:“謝師娘。”
只是他有點意外,師娘用的是“苦情”兩個字,大師兄整天抱著酒壇,心中不知多少塊壘,那自然是為情所苦,可是二師兄陳星睿年少多金,chūn風得意,怎么也會為情所苦。
只是他不敢多想,而師娘轉身朝著林嵩他們問道:“你們來說說,怎么傳書給無垢?最好是寄一封纏纏綿綿情書給無垢!”
師娘認識無垢神尼?柳隨云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但是看到師娘樂災興禍的樣子,又直稱“無垢”,那想必是有過接觸,甚至還有些交情,只是看著師娘拼命鼓勵自己去靈凈山挖墻腳,柳隨云就有點懷疑這不算交情,而是交惡了。
三個煉氣小修士也是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柳隨云居然有一位筑基期的妻子,而且還是出身于傳說中的靈凈山。
特別是抬扛受到的沖擊最大,他與柳隨云交情最深,最初見面的時候,柳隨云就口口聲聲說息有一個筑基期的妻子,大家都以為他只是吹牛以后,只是見到了郭慧君以后,大家都以為他只是玩文字游戲而已,郭慧君怎么也算是有著筑基期的實力。
可真沒想到,他居然真有一位筑基期的妻子,而且還是出身于靈凈山這樣的大宗門,她的師傅居然是一位元嬰期的大修士。
這柳隨云的運氣,也未免太強了些!
感嘆歸感嘆,大家今天上重華峰,不就是為了請功,因此林嵩率先說道:“我們大漢國有一位大修士,名叫鶴舟道人,柳師兄你有個心量準備,這鶴舟道人人稱運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