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雪這才注意到那幾個人穿著自來水公司的工作服,帽子上也有a市供水的字樣。(最穩定)
這么說造成這起安全事故,自來水公司負有一定的責任。
但佳雪卻不這樣想,她立即叫來公司的法律顧問:“保護好現場,不要讓太多的人靠近,自來水公司管道爆裂的地方,請個刑偵方面的專家配合自來水公司的人一起探勘一下有沒有可能是人為破壞!”
顧工很意外佳雪居然這么想,覺得她這樣的也太陰暗了吧?
林生也是大致看了下就說:“自來水的主管道埋深在地下一米多,爆裂的位置又是我們工地的圍墻之外,處于人行道下面--這人行道都好好兒的呢,應該是意外吧?”
誰又沒個本事隔空打牛,人行道有沒有被人動過,那根本不用刑偵專業的來,是個人拿眼睛就能看出來好不好。
他有點不明白佳雪為什么會這樣懷疑,被害妄想癥了吧?
佳雪卻搖搖頭。
有人正在她背后無所不用其極地破壞她,這件事很可能不那么簡單。
她問:“爆裂點離我們工地的邊坡距離是多少?”
顧工叫來自來水公司的,大家一起估算了下,直線距離也就幾米。
水管爆裂后,因為水是向下滲流的,很快沖開了a座的基礎土釘墻錨固,造成了塌方,故而倒沒有對人行道造成什么樣的破壞。
佳雪想了會兒,問:“有沒有可能水管真的是人為破壞,但是他們下手的地方不是人行道,而是從我們這邊?這樣的話正好土質有擾動,水管爆裂后,便順首擾動土造成了塌方?”
林生說:“這個可能是有,但是--在事故發生之前,我們沒有注意到有沒有什么異常,現在事故已經發生了,現場的情況你這也看得清清楚楚,別說有沒有人掏個洞去破壞水管了,就算是更顯眼的證據,也被水給沖得亂七八糟的了。”
自來水公司的主管道那水壓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強,否則也不會沖破了土釘墻造成塌方。
在那么強的水壓下,那么大面積的塌方,什么都埋住了好不好。
佳雪卻很堅定地:“還是查查吧,我不甘心。”
她想了想,又說:“如果是人為破壞的話,肯定不會是當時破壞當時爆裂,勢必有一個讓作案人作身而退的時間。你們想一下,自來水公司的水管,他們應該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做到讓它延時破裂?”
大家一起陷入了沉思。
這時供水公司的人發話了,說:“這個破裂點并不是管道的接口,而這種pvc材質的管道,雖然是足夠承受供水壓力的,但想要通過破壞表面后等它慢慢損毀,需要太精密的手段。這種材料抗剪切等能力不是太好的,如果破壞了它的表面,控制不好很小可能當場爆裂。”
佳雪突然靈機一動:“定點定向爆破呢?”
林生問:“你是不是覺得有什么不對?”
佳雪聳聳肩:“最近諸事不順,有人一直在針對我,所以我不得不多想。”
林生本來沒在意,但現在佳雪既然這樣說了,他立即鄭重起來:“我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
為了防止二次塌方,現場一邊進行一遍噴漿保護,一邊小心地清挖出生命通道。
佳雪看這架勢還要好一會兒,便交待顧工:“留意被困的那位傷員的情況,不管用什么方法,花費多少人力物力,一定要把人好好地救出來,他腿受傷不知道失血情況,時間久了太不利了。”
顧工點頭:“我知道,會盡最大的努力。”
林生見佳雪明顯是有些累了撐不太住,便自覺地說:“我也要趕緊聯系一個警方堪探一下現場。”
佳雪點頭,“都交給你們了,拜托了!”說著鄭重地微微鞠了一躬。
她很清楚這次的事故很可能跟任何一個工程技術人員都沒有任何關系,她應該是遭人陷害的。
那么根本不必責備他們。
佳雪的做法讓顧工他們很是汗顏,都在心里想一定要好好努力,把事情完善地處理妥當。
跟自己人交待清楚,佳雪便過去跟各位領導客客氣氣地打了一遍招呼,沒一會兒警方來人了,他們還真在現場找到了一種新型炸藥的成份殘余。
佳雪的猜測基本找到了證據支持。
這時市里的領導們也對佳雪表示同情和理解。
畢竟這個工地各方面都是很規范的,要是爭魯班獎的投入,沒想到還會出這樣的事情。
自來水管爆裂本來就是意外,現在還被證明是有搞破壞,那實在不是佳雪管理不力,而是飛來橫禍,他們也不能不近人情地怪佳雪給他們帶來了驚嚇和麻煩。
天很快黑下來了,被困人員終于被救出來,受傷的那人已經昏迷過去,另外一個剛經歷了生死大劫,雖然身體并沒有大礙也是臉色蒼白,兩人都被緊急送醫,讓醫生來檢查他們的健康狀況。
對那些主管部門來說,只要人沒有死在工地現場,就跟他們沒有太大的關聯了,現在一個個的松懈下來,才發現自己很累。
顧工跟他們都很相熟了,立即安排大家吃飯歇息,佳雪不想過去應酬,便讓司機載著回酒店。
隨便吃了點東西倒床就睡,一覺醒來,想抓過手機看下幾點了,卻看到好幾通未接電話。
她今天來得急,忘記把振動模式調成鈴音了。
正要翻看是誰打來的,正好又有人打了進來,佳雪看到號碼很長,也沒有細看就接了起來,“喂,您好。”
因為沒有顯示是誰,佳雪這話說得非常客氣而疏遠。
那邊沉默了一下,帶著絲無奈地問:“怎么,我的號碼被拉黑了嗎?”
佳雪聽到是李正明的聲音,“啊”了一聲,忙抱歉地說:“是你給我打電話了啊?真的,不好意思,今天太累了我睡著了!”
李正明笑了:“我知道,所以才給你打個電話。”
“你怎么知道啊?”難道她這些手下跟了自己這么久了,心里還是沒有忘記老東家的?一直都跟李正明有著聯系,跟他匯報工作?
可也不對啊,中了勝利廣場這么大的標,如果他們會跟李正明匯報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祝賀她的啊。
李正明見佳雪這么問,立即明白她的疑惑,解釋說:“今天總是心神不寧的,打你的電話你卻不接,我就問了水叔叔,才知道你去a市處理塌方的事。”
佳雪“哦”了一聲,擁被坐在床頭,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皮說:“我睡著了,本來這些天糟心事就不少,又……”
李正明卻說:“知道a市有事情,我就問了顧工,大致情況都了解了些,你怎么會懷疑到水管爆裂不是意外的?”
佳雪嘆了一聲:“最近犯小人唄,一直被人盯著設計。”
李正明擔心起來:“那你可要注意啊,如果想到了什么,a市--”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到這里,卻想起佳雪從前的話,以她的性格,現在既然跟向寒辰在一起,肯定就不會愿意自己插手她的事情了,于是笑說:“你肯定能把事情圓滿處理好的,如果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跟我說一聲。”
這樣的話,才算是格守朋友本份。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苦澀。
這么久以來,多少次想著她念著她的時候,都不得不用她殘忍的拒絕來告訴自己:一意孤行,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那些話,對他來說很殘忍。
每一次回想起來,都還一如當初,像被人拿著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心尖上一樣,很痛。
可唯有這樣的痛,能提醒著自己格守底限,不去騷擾到她。
有時候,打開手機看著佳雪的名字,便只能在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憶著那些讓他痛徹心扉的話:
“這一輩子,除了向寒辰,我不會再考慮任何別的可能。”
“生是向寒辰的人,死是向寒辰的鬼,從一而終,至死不喻。”
“我心目中,女人的幸福,定義很簡單:一輩子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一輩子只睡在一個男人身旁。”
“我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你作為朋友給過我太多的幫助了,今生今世,無力回報,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做這樣的朋友好。”
他記得當時是怎么跟她承諾的:“好,從今往后,我只是你曾經的學長。”
只是曾經的學長,再無更深的關系。
許諾太簡單,一句話說出來,甚至不需要經過大腦。百度嫂索—
也許還會讓人覺得輕飄飄的沒有什么份量。
但是想要守諾,卻太難太難。
并不是離開了,就能放得下。
這么久以來,再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能走進他的心,哪怕有人想要靠近,他都會升起本能似的戒備。
會因此想起佳雪來,會因此痛。
看著別人成雙成對,自己形單影只的時候,也會想起佳雪,還是會痛。
“佳雪,佳雪……”他經常把這兩個字放在舌尖呢喃,唇齒間輕微的動作,像是品嘗了這個世界無上的美味,甚至舍不得吐出聲音來,怕被人分享了去。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