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遠程回到云峰別墅,佳儀也不在,水芝眉躺靠在沙發上磨著指甲,一副非常悠閑的樣子。(最穩定)
“佳儀呢?”
水芝眉眼皮也不抬:“你還記得有個佳儀?你不是去醫院陪你親女兒了嗎?”
她這樣句句帶刺,水遠程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別夾槍帶棒的。”
“哼……”水芝眉冷笑:“我夾槍帶棒?昨天是誰在我面前口口聲聲地說他將佳儀視若已出,疼她愛她來著?結果才這么點小事,就經不起考驗了?你還好意思問佳儀呢?你說佳儀呢?”
水遠程有些接不上話來。
他聽到佳雪住進醫院,第一時間就趕過去看望佳雪。
可佳儀是惹事的那個人,他自然沒有太過在意。
現在想來,佳儀有病,怎么能跟正常人相比?
病突然發作起來,肯定也要送醫院就診的。
水芝眉見水遠程接不上話來,這才收了指甲挫吹了吹,打量了水遠程兩眼,“你可是真疼佳儀啊!怪不得說那么好聽。”
水遠程忍不住說:“這是因為我心里還不能夠接受佳儀精神分裂的事實,總是潛意識地把她當正常孩子來看。”
“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還是根本沒當回事兒?”
水遠程知道再跟她吵也不會有什么結果,索性不再爭執:“姐,我叫你一聲姐,希望我們還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水芝眉似笑非笑:“這已經不可能了。”
水遠程也沒再說什么。
不僅當年的那件事……光賃現在佳儀瘋掉,她就恨死他了,還談什么修復關系?
水遠程飯也顧不上吃,便又折回頭向外走:“我去看看佳儀。(最穩定)”
水芝眉卻叫住他:“如果你真的心里有佳儀,就把眼下的局面解決好。”
這會兒他心里對佳儀有著愧疚,可是要把佳雪趕過去跟吳忠一家同住,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見他如此,水芝眉揮揮手:“我知道了。”
她的女兒,到底不能跟水遠程親生的比。
如果反過來,恐怕他早就讓佳儀先搬出去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是要靠父母照顧,不住一起就會顧不上。
水遠程懇切地解釋說:“姐,佳雪自小沒有在我身邊長大,來到魔都之后又上的寄宿制學校,在我身邊的日子實在是太少了……如果現在再把她趕出云峰別墅單獨住……”
水芝眉譏笑:“少在我面前扮可憐,你也明白孩子不養在自己身邊的滋味了?還是你覺得我比你過得好?佳雪至少全須全尾地回到你身邊來了,親親熱熱地叫著你爸爸,可是佳儀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
水遠程無言以對。
水芝眉又說:“你要是覺得對得起佳儀,盡管還把我們母女兩個趕出去就是了,反正她一出事,你第一個想的不是怎么給她治療,而是把我找出來扔還包袱嗎?”
這是什么樣誅心的言論啊,水遠程聽得心中一痛,嘶聲說:“你怎么能這么想?”
“你叫我怎么想?”水芝眉立即反問。
水遠程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他才說:“佳雪出了院就會回學校,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會回來……”
“你這是打算工作日家里歸佳儀,休息日歸佳雪?那佳儀得一直瘋下去,上不了學才適用。”
水遠程被擠兌得難受:“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倒說說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水遠程現在是真的無法面對這個問題,他自己都還沒有考慮出個頭緒來:“我先給佳儀找一個適合的學校……”
水芝眉直接打斷了他:“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
水遠程疑惑地看向她。
“醫生說,熟悉的生活環境,對她的恢復有利。”
水遠程無話可說。
這局面,是勢必佳雪離開才能夠解決的了。
可是開口叫佳雪搬出去,他還真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水芝眉說:“你不用這么為難,我知道你說不出這樣的話,覺得對女兒太殘忍,所以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也算是替你唱了黑臉,你正好過去唱紅臉。”
水遠程深吸一口氣:“讓佳雪搬出去也可以,等我先給她準備好住處。”
這一點,水芝眉沒有反對。
她知道水遠程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已是艱難,既然到了極限,再強逼下去,只會反彈了。
不過趁著這會兒水遠程內疚,別的還是可以談談的:“上次你說你把德誠一分為二了,打算兩個女兒一人一半?”
水遠程點頭:“她們兩個到了今天,歸根結底還是有可爭的東西,我現在就把它剖分開來,省得以后再出這樣那樣的事。”
水芝眉贊許地點點頭:“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分給佳儀的什么啊?我去看看。”
水遠程的心這會兒很軟,卻還沒有到青紅不分的地步,他姐姐做起生意來是個什么水準,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要是給她插手佳儀的資產,他還真怕要不了多久就被她玩兒完了。
“我會剖分好之后提前寫進遺囑,公正過后,請律師專門保管,你看與不看都沒有多少區別。”
“你怎么分的,我也無權置喙?”
水遠程努力維持著自己僅存一點點的耐心:“等我拆分清楚,寫進遺囑的時候,給你看列表。”
水芝眉不滿意:“那我怎么了解你這些公司的大小、運營情況?光賃名字?”
水遠程不接話。
說來說去,她還是要插手公司事務。
水芝眉面色不善地“嗯?”了一聲,以示催促。
水遠程理也不理她:“我先去看看佳儀。”
水芝眉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慢慢地又坐回沙發上。一嫁大叔桃花開http://./RjbYPt
她想做的事情,都會一步一步達成目的的,也不用急于一時。
看,現在,她不是回到水家了嗎?
水遠程不也松口讓佳雪那死丫頭搬出去了嗎?
公司又不長腳,放在那里永遠也不會跑,她更不用著急。
水芝眉這么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窩在沙發里,拿兩手環抱住自己,像是很冷的天氣里想要尋找個溫暖地角落。
許久許久之后,她覺得腮上癢癢的,伸手一觸,居然是淚。
她拿手隨便地擦了下,轉頭看向父親的遺像:爸,我回來了呢。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