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超多好看 莫然顯然不肯接受這么通用的、敷衍的答案,皺眉看著佳雪。
佳雪的目光落在別處,似在回憶著什么:“你捫心自問,你是對我一見鐘情,還是對水家的大小姐一見鐘情。佳儀跟我爸爭吵的那天晚上你也在場,佳儀的身世,你顯然知情。”
莫然被佳雪堵得有些啞口無言。
佳雪居然是這么冷靜犀利一個人。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的表演吧?
這叫他怎么能甘心?
“佳雪,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他是的話,早就選擇佳儀了,何必在此受盡冷眼,上趕著被她奚落至此!
佳雪沒有反駁他,只是無奈一笑:“你剛才對向寒辰的評價,不正很好的詮釋了你對愛情的理解?”
莫然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佳雪淡淡地說:“我本來也不是什么名門貴女,小包子鋪長大的孩子,沒有那么深的門弟觀念,在我心目中,感情是不會拿來計計價的,門當戶對永遠不可能成為打動我的理由,想換我真心以待的,唯有一顆真心。”
莫然很想說真心,他也有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這話說出來,比不說還要牽強,于是只能紅著臉站在那里,尷尬萬分。
看著莫然那么不甘心的樣子,佳雪忍不住問:“你敢拍著胸脯說你放棄佳儀選擇我,不是因為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兒?”
莫然無話可說。
在當時,這的確是他做下決定的很大一個考量。
可是現在卻被考量對象如此直白地指了出來,他無可反駁,只能說:“在最一開始,的確有一部份原因,但是后來……”
佳雪打斷他:“后來又怎么樣?你喜歡我什么呢?我們接觸又不多,除了家世,那便只有外貌了--我相信莫然哥哥不該是這么膚淺的人。”
--總之你不可能喜歡我這個人,你只是受這些外在的條件所迷惑,你就是沖著這些來的。
莫然還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到任何理由。
佳雪的確是一直對他冷冷淡淡的,根本沒有深交。
可是從她身著一襲寶石藍色的長禮服推門而出,走進他的眼簾的時候,便二十四小尸s./13312/像是一束光,直直地透過心窗射到了心田最柔軟的地方。
也許女人無法理解,男人有多么的視覺。
兩人雖然接觸不多,但佳雪的聰明機敏,大方睿智,甚至她的冷淡,都成了吸引他的理由。
求而不得的一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子,她不依附外來的助力,便自有一股子香遠益清,亭亭靜植。
到今天,莫然才算是明白,他自以為自己吸引人的東西,在佳雪的眼里一錢不值。
所謂的門當戶對,所謂的政商聯合,那只是兩家大人和他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對佳雪來說,這些都抵不過一顆真心。
所以,他敗給了向寒辰。
是他太大意了,覺得自己勢在應得。
如果他的身世差一點,便也會想著應該刻意討好著水家大小姐,自然不會輕易流露出我們門當戶對天作之合、我能幫你所以你該選我的優越感來。
這么想著,他輕聲問:“真心嗎?只要一顆真心,便足以打動你嗎?”
佳雪不置可否,轉身打算回去。
莫然卻伸手攔了她一把,目光堅定地想要尋討一個答案。
佳雪便重重地點頭。
反正--這個人,是根本沒有心的。
一個可以把自己的感情都放在天平上稱斤賣兩精打細算著謀取利益的人,一個利益謀取失敗便會翻臉無情的人,有什么真心可言。
他只愛自己,甚至只愛錢權,他連自己的感受都不在意,是個連自己都能出賣的人!
想到他上一世種種的溫柔,佳雪就覺得直犯惡心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濃情蜜愛,假的情話綿綿,假的寵溺珍視!
她是一個傻瓜,他是一個戲子。
見莫然還攔著她的去路,佳雪不悅地說:“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莫然點著頭說:“你等著,我會給你一顆真心。”
佳雪輕笑。
真心,他有嗎?
--不,不能這么說。
像上世那樣,他是可以演的天衣無縫的,真真假假,根本就難以分辨!
莫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佳雪唇角那譏諷意味甚明的微笑,他不甘心地想:我會證明給你看。
佳雪回到病房,水遠程向外看了看,奇怪女兒怎么一個人回來,“莫然呢?走了?”
“剛才的‘談談’,他可能需要點時間消化。”
水遠程沉默了一下,終于還是問:“你不喜歡他嗎?”
佳雪淡笑而已,并不回答。
水遠程是真的覺得有點可惜。
佳雪的確遇到了比莫然更閃眼的年輕人,但論知根知底,卻遠不如莫然。
嫁去莫家,還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就單看兩家的交情,佳雪就不會受任何的委屈,即使有什么,他也是可以出面解決的。
可是選了向寒辰或者別的什么人,高攀未必就會幸福,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水家可能都是無能為力的。
佳雪從父親的眼神里看到了惋惜,她不禁有些疑惑地問:“爸,莫然就那么得你的心意嗎?”
按說水遠程縱橫商界這么多年,識人用人的本領不至于沒有啊,怎么看莫然,就走眼走得這么狠呢?
還有文蓮和佳儀,他也跟瞎了似的!
想到這里,佳雪對比了下上一世的自己,不禁搖頭苦笑。
可能正是因為是最親近的人,反而本能地有一種信任,從未生出過防備之心的緣故吧。
人被感情蒙蔽了的時候,智商是沒有任何發揮余地的。
不過讓佳雪意外的是,水遠程說:“那孩子聰明上進,前途無量,生得也是儀表堂堂,說實話,跟你算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各方面條件都很般配的。”
佳雪無語了一會兒,問:“他就沒有什么缺點嗎?”
水遠程淺淺笑著,抬眼望了望病房門的方向,像是怕被莫然偷聽了去,輕聲地說:“怎么會沒有,那孩子現實了點,他爹官場上的通透圓滑被他一分不落地繼承了去還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