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孫言和鏡泰初一行人離去,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密談。
坐在一間密室中,孫言很平靜,不管對方來意如何,他都依然不懼。
現在的孫言,越來越能掌控體內的力量,只待著破繭成蝶的那一天,便能石破天驚。
這是武者的至強之心,在身經百戰之后,已是磨礪成鉆石。
原石成鉆,璀璨奪目 品著香茗,鏡泰初愜意嘆息,悠悠道：“午夜先生,你我相逢,坐飲香茗,群美環伺,這一幕真是美如畫呀,美如畫”
“……”孫言有踹人的沖動,依舊覺得鏡泰初的性取向有問題,與這種人共處密室,真是危險。
周圍,一群少女已然翩翩起舞,飛袖如云,如一只只彩蝶穿梭,說不盡的體態風流。
這舞姿,似是母星地球年代,華夏族的一種古老舞蹈,孫言曾在孩童時看到過,記憶已不深刻。
“鏡先生來找我,是想調制基因原液？”孫言把玩著手中茶盞,他對鏡泰初的來意捉摸不透。
這青年能讓羅五元那般忌憚,也即是讓整個羅賽族忌憚,說明其身后的勢力,恐怕是僅次于帝族的超級種族,就好像北霜聯盟一樣。
對于類人族同盟的超一流種族,孫言知之甚少,這并不是他以前能接觸到的層次。
“如此良辰美景,與午夜先生這樣的雅人相聚,還談什么調制基因原液,這樣太煞風景了。咱們應該談一些更風雅的事才對。”鏡泰初朗聲而笑,舉止瀟灑至極,為孫言重新倒上一杯香茗。
風雅你個蛋蛋 孫言暗中狂罵,他可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尤其是和一個男人對坐,要不就談論武學,要不就開懷暢飲,品茗談風雅,可不是他的風格。
捏了捏拳頭,孫言無奈的發現,在阿卑斯城是無法揮拳相向的,只能是忍了。
一壺茶下肚,兩人觀賞著少女的舞姿,輕歌曼舞,座上兩個青年皆是氣度不凡,這一幕確實讓人難忘。
舞終壺盡,鏡泰初贊嘆的吐了一口氣,道：“舞姿雖美,茗茶雖香,但還不夠風雅啊其實,這世上還有更風雅的事情,午夜先生,可知是什么？”
“哦,是什么……？”孫言額頭青筋跳動,如果不是在虛擬之城,他早就一拳砸爛鏡泰初的臉。
“殺人。”鏡泰初依舊微笑著,周圍的溫度則莫名驟降,瞬間至冰點。
孫言愣了愣,旋即笑了起來：“鏡先生,你找上一個調配師,談殺人這樣的風雅事？”
“我找的不是午夜先生你現在的身份,而是你的另外一個身份,言先生。”鏡泰初笑容不變,漫不經心的說出了孫言的這個大秘密。
“哦,現在,我有些興趣了。”孫言暗中一驚,眉頭挑了挑,此刻真正感到鏡泰初的不簡單。
關于他“午夜小學徒”的身份秘密,至今知曉內幕的,不過五指之數,即便是風鈴雪、水簾晴都不知情,鏡泰初竟如此篤定的說出,實在出乎孫言的意料。
到底是誰泄露的秘密？孫言腦海中掠過一個個知情者的身影,皆覺得他們不會泄露出去。
“言先生,你不用懷疑自己的朋友,我們殺域想要探查消息,有很多特殊的途徑。”
聽著鏡泰初的講述,孫言才了解到殺域的情況,這也是一個種族文明居住的星域,但是,并不為外界熟知,即便是類人族同盟內部,也鮮少知道殺域的存在。
唯有五大帝族,還有聯盟的高層,才知曉這個神秘而可怕的星域。
殺域,整個種族的成員都是殺手,光是這個信息,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而鏡泰初來自殺域的鏡家,一個古老而恐怖的殺手世家,這是殺域的巨頭勢力之一。
這個種族,都是天生的殺手,骨子里流淌著暗殺的基因,每一代都會涌現無數可怕的殺手,將暗殺的武學發展到了極致。
“只要出得起價錢,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目標,我們殺域的暗殺之技,能夠殺死任何目標,即使是目標身處虛擬之城中,至少也有超過30種的暗殺方法。”鏡泰初笑得很溫和,卻有著一股子無情的森寒。
“殺域存在近十萬年,與帝族崛起幾乎在同一時期,這漫長的歲月里,死在我們殺域手中的絕代武宗,超過百位,武宗超過十萬,至于稱號武者就不用提了。”鏡泰初又說出一個震撼的秘密。
“鏡先生此次的目標,是我？”孫言則是很平靜。
如果殺域這個龐然大物盯上自己,孫言并不會畏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的敵人已經夠多,也不在乎再多出 “言先生真是好氣魄不愧是人中龍鳳,我們坐在一起,真是美如畫呀美如畫。”鏡泰初又開始自戀了,讓孫言額頭青筋暴露。
“有話就直說吧。”孫言覺得他的拳頭有些發癢。
鏡泰初揮了揮手,讓一群美少女退下,道：“我這次專程趕來阿卑斯城,是真心想要結交言先生,我們鏡家愿和言先生結為互助的盟友關系。”
毫無疑問,與殺域鏡家這樣一個龐大世家結盟,那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足以⊥地球聯盟任何一個家族躍居奧丁第一家族。
可孫言絲毫沒有喜悅,皺眉道：“這不合常理,給我理由”
“當然,這種盟友關系是有限制的,按照言先生的實力來決定盟友之間的互助。”
鏡泰初先將盟友合約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才道出理由：“因為言先生領悟了真正的四靈封龍印,將來可能躋身仙武之列,我們殺域有一條鐵律,一定不和這樣的武者為敵。”
原來在殺域的歷史上,曾接下了一樁價值驚人的暗殺交易,其目標正是最年輕的無上仙武忄君。其后果,則是殺域原本的七大巨頭世家,被劍君屠戮了三大世家,剩下的四大巨頭世家也是元氣大傷。
到最后,這位無上劍手只身闖入殺域,毀了這片星域一半的星球,在剩下的四大巨頭世家立誓,劍君才收手飄然而去。
這是殺域歷史上,最慘痛的一個事件,使得整個殺域銷聲匿跡千年,方才敢再次接受暗殺的訂單。
“誠然,我們殺域接到了關于你的很多單子,有類人族同盟的,也有聯盟的,言先生你現在的身價很高,暗殺起來也相當有挑戰性。不過呢,我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經過我們四大巨頭家族的商議,派我為代表,來和你締結盟友關系。”
鏡泰初道出了實情,又以一句簡單的總結：“我們都很看好言先生的潛力,所以,我們殺域很認慫。”
孫言有些笑不出來,能讓一個種族認慫,可見當初劍君的可怕,一人一劍,竟殺穿了一個龐大星域。
不過,殺域這個種族也很可怕,四大巨頭世家,傳承何等古老,竟坦言他們認慫,這其實反而說明殺域的恐怖。
一個勢力,最在乎的都是顏面,殺域竟在他面前坦言認慫,等于是臉面都不要了。
人不要臉則無敵 “以我的實力,來決定盟友互助的力度么？可以。”孫言很于脆的答應。
鏡泰初露出笑容,目光極為真誠,“能和言先生締結盟友合約,這也是我人生中最風雅的事情啊這畫面太美了,不忍直視”
奶奶個熊,你這家伙再這樣騷動,哥哥我就打得你面目全非,讓人不忍直視孫言暗中狂罵。
隨后,鏡泰初和孫言談及盟友合約的具體內容,其細節竟多達數千條,讓孫言聽得有些發暈。
其中的一則條款,孫言如果想要雇傭殺手,或者是幫手,鏡家能給予六折的優惠。
另外,與孫言有關的親人、朋友,殺域一律不會接受相關的暗殺交易。
“六折哦六折優惠,這是咱們鏡家史無前例的大優惠,以前最大的優惠尺度,只有八折哦還有低至五折的殺手套餐服務,包您賓至如歸,想殺誰就殺誰。言先生,你還在等什么呢？”鏡泰初此刻就像一個市儈的商人。
孫言很是無語,被一個殺手不斷教唆買兇殺人,還有優惠大酬賓的殺人服務套餐,這樣的對話真的合適么？
鏡泰初還告知,如果是鏡家、孫言的共同敵人,只需孫言告之,殺域立刻會派人前往,最后的利益按照雙方付出分配,不收取任何費用。
“我知道言先生你正在星空戰場,風云城中,帝族方面的勢力,有很多是我們殺域的敵人,如果言先生到時有需要,我們隨時愿意提供風雅的服務。”
對于鏡泰初的消息靈通,孫言已見怪不怪,當下點了點頭,“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哈哈,與言先生相處,真是人生第一的風雅事。”
鏡泰初又開始附庸風雅了,聽得孫言拳頭又開始發癢,這個微笑殺手恐怕只有談及殺人時,才覺得是最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