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一陣陣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在帝風學院中不斷蔓延,并且,震動的范圍越來越大,竟是波及了一小半的學院區域。
這樣的動靜太駭人,驚動了學院中無數人,許多人心中震撼莫名,蒼鷹踏云山乃是絕代武宗構筑,絕對不會發生地震。這座山中封存著巫巖橋布置的戰痕陣勢,一旦遇到危急情況,就能夠自動啟動,防御力之強比星球戰艦更甚。
況且,在帝風學院建成的數千年來,后來的武道強者皆在學院中布置了一個個戰痕陣勢,以此來加固帝風學院的防御。
這樣一座千年武道學院,想要發生地震都是相當困難的,即使是武宗強者也未必能撼動帝風學院的根基。
帝風學院的琉璃街,此時同樣受到震動。
街道旁邊,在一棵樹的頂端,空凝煙從睡夢中驚醒,她雙眸變成金色,眺望著震動的源頭,兩只眼睛旋即彎成了月牙,嘴里嘖嘖的驚嘆起來。
有間飯店里,鐵勺大叔坐在椅子上,正端著長煙管,在那里吞云吐霧。一陣陣的震動傳來,桌椅微微顫抖起來,他轉頭望向窗外,臉上浮現贊嘆的笑容 “這是拆陣?這個變態小子,這才這么短的時間,實力就精進到這種程度,呵呵,快要趕上當初的煌丫頭了。”
昏暗的樹林中,孫言邁步前行,他每踏出一步,地面的震動就會加劇一分。待到后來,孫言每一步踏出,地面皆會出現一道道奇怪的紋路,在他腳下若隱若現,繼而朝著四周蔓延開來。
如果有武道強者在旁邊看見,必定就能清楚情況,孫言這是在拆陣。
所謂拆陣,也即是拆解戰陣,需要武者對戰陣的結構了如指掌,從而將戰陣拆解,使之失去效用。
對于高級武者來說,拆解一個武學大師布置的戰痕陣勢,只要明白陣勢變化,并不是一件難事。
可是,想要拆解帝風學院中的戰痕陣勢,那可就極為困難了。因為,在帝風學院中,某一個區域內,很多戰痕陣勢則是重疊在一起的,想要拆解其中的一個陣勢,必須將其他重疊的陣勢都弄清楚。
否則,一旦拆陣出現問題,則會引起連鎖反應,那些戰痕陣勢的反噬力量,足以秒殺一群武學大師,甚至是稱號武者也會重傷。
而僅是邁著步伐,就能進行拆陣,那則是要對這些陣勢的變化,徹底的胸有成竹才行。
然而,此刻在孫言的視野中,這片區域的戰痕陣勢清晰呈現,仿佛是抽絲破繭,任何一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雙眸。
“原來如此,許家莊園周圍分布著1457個戰痕陣勢,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連環陣勢,牽一發而動全身。”
“哼這些連環陣勢,相必是許家刻意布置,如果牽動這些連環陣勢,足以將這里砸出一個巨型窟窿來,布置真是歹毒。”
“許家莊園的防御陣勢,乃是在這里……”
孫言雙眸一閃,猛地一個踏步,一道道陣紋的光路在他腳下呈現,一直朝前方延伸,朝著許家莊園的位置而去。
“那塊龍印徹底融入身體后,帶來的變化真是巨大,單是真實呈現戰痕陣勢的能力,就堪比一些戰體之能了。”
“并且,我現在的身體施展戰技,其威力比之前提升了四成,這簡直堪比戰體的增幅。雖然及不上我曾經的不滅梵體,但是,已是極為驚人了。”
“我體內的元力質量,也比之前提升了一倍,這才是最大的提升。看起來,我身體的情況不會變回去,可惜,我智慧光的領悟力卻只能再維持一小段時間了。”
思緒如晴空萬里,在智慧光的武慧下,孫言對自身的狀態,掌控如明鏡一般。他體內的元力也在發生變化,在前進中,悄然又突破了一層,達至九級武境上階。
“嗚嗚”
“嗚嗚”
李金棘、許鴻河此時已是幾近絕望,他們心中充滿了悔恨,如果早知道孫言如此可怕,他們絕對不會正面與之交鋒的。
不知不覺,時隔數月,孫言再次來到許家莊園的大門口,在大門處,數百名許家的武者已是嚴陣以待,瞪視著孫言的到來。
孫言踏足在許氏莊園百米之內,他腳步重重的邁下,地上呈現一道道陣紋的裂紋,繼而,許氏莊園的防御陣勢竟是不攻自破。
在場的許家武者臉色大變,竟然用這種方式拆解了他們許家的防御陣勢,這是什么樣的手段?許家的防御戰痕陣勢,可是經歷了千年的布置,怎么會如此脆弱?
“孫言,他竟然這樣打上門來”
“這樣闖過來,簡直是自尋死路”
在人群中,許國祥、許旭堯父子躲在后面,兩人面色蒼白,神情充滿了驚惶,卻又有著幸災樂禍。這數百名許家武者,乃是許家的精銳中精銳,其中隱藏著很多極厲害的強者,孫言只身一人前來,根本是自尋死路。
“孫言,你這個惡劣的學生,竟想趁著黑夜,來我們許家意圖不軌。”
“你立刻放了李少和鴻河,我們之間還有和解的余地,否則,即使林校長來,也要給我們許家一個說法。”
人群前方,許棕然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如水,低沉說道,語帶威脅。
望著李、許倆人的慘狀,許棕然心中抽疼,他恨不得將孫言碎尸萬段,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許家的年輕一輩,以許鴻河的天資最為卓著,加之又和李家的李金棘交好,已被認定是許家下一代的掌舵人。
而李金棘亦是李家的核心成員,其在李家的重要性,與許鴻河在許家一般無二。
這兩個人質此刻在孫言手上,許棕然即便再惱怒,也不敢當即動手。
“孫言,你拿我許家的人當人質,也就夠了。這件事與李少無關,你最好將他放了,否則,后果不是你能擔當的。”許棕然繼續說道。
這時,孫言已來到大門前,他看了看許棕然,嘴角浮現一絲冰冷的笑容,帶著一種莫名的譏諷。
“人質?姓許的,你把你們許家看得太高了吧。”
“我帶這兩位學長來,只是要讓他們死后,能夠落葉歸根而已。”
“這是我身為同窗校友,能給他們唯一的仁慈。”
孫言的雙手猛地爆開可怕的力量,徑直轟入李金棘、許鴻河體內,兩人的身體如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緊跟著爆炸開來,化為一團血霧,散落一地。
在場的許家武者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孫言竟然當著他們的面,將許鴻河、李金棘擊斃,尸骨無存,這是將他們許家的顏面往死里踩,不可饒恕 “不”
許棕然霍然瞪大眼睛,雙目如赤,咆哮道:“孫言,你罪大惡極,你該死 “閉上你的狗嘴”
升龍勢 恐怖的氣勢如海嘯般涌出,孫言體內的元力運轉到極致,同時踏著羅天步,身形如一縷星光,直撲向前方的許棕然。
雙手直探而出,化掌成爪,狂濤般的氣勁席卷而至,將許棕然全身都籠罩進去。
“這是”許棕然神情駭然,他的實力也是武學大師,卻發覺在孫言雙爪之下,他竟是無法動彈。
“糟糕,保護許家主”
“攔住這小子”
旁邊,已有數道身影閃出來,攔在許棕然面前,這些人的氣機極為強大,皆是步入十級巔峰許久的頂級武者。
“哼給哥哥我死開”孫言目光一凝,雙爪去勢不變。
這數人同時迎了上去,與孫言雙爪接實,繼而身體齊齊一震,緊跟著便是雙臂盡折,血管炸開,鮮血飆射而出,渾身皮膚肌肉寸寸裂開,直接成了一具具血人。
砰砰砰 連續的震響傳出,這數人一個個癱軟在地,其中一人如爛泥癱在地上,竟是全身筋骨盡斷,片刻便沒了聲息。
而這時,許棕然已被保護起來,擁在人群中央,朝著莊園內部退去。他的臉色驚駭一片,僅是一個照面,許棕然已察覺到孫言的恐怖。
短短的時間內,這個黑發少年竟有如此恐怖的進步,絕不能讓他生離許氏莊園。
“殺了他,誰摘下孫言的頭,許家一半的珍藏都歸他。”許棕然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是真正的害怕了,此前,身為準調配大師,又身為許家的代理家主,許棕然并沒有將孫言放在心上。可是,這個少年的成長速度,實在太迅速了,令人感到驚懼。
聯想到數年前的東臨劍萬生,許棕然此刻充滿了恐懼,這個黑發少年根本就是第二個劍萬生,絕不能讓他存活下去。
許家一半的珍藏 許棕然這一句話,讓在場的許家武者們表情扭曲起來,眼中繼是露出狂熱之色,一個萬年武道世家的一半珍藏,根本是難以想象的財富。
這些許家武者當中,很多人是許家花大代價請來的武道強者,他們會答應前來許家,就是看中萬年武道世家的資源。
而許家一半的珍藏,這其中金錢財寶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材料、戰痕武器和基因原液,擁有這么多的資源,就算是硬砸,也能使一個武者的實力突破一個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