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見穆魯詩雅如此神情,于是便調笑道:“怎么,秋雨也懷疑我的實力?”
“不是……可……”
穆魯詩雅欲言又止,本要規勸陳浩離開這里,畢竟二人表明身份之后,相信沒有人敢阻攔。但是當她看到陳浩那充滿自信的眼神時,她又把話生生的咽了下去。自從在弱水城陳浩一箭射四雁后,在穆魯詩雅的心中陳浩儼然成了無所不能的存在,每當看到陳浩露出自信的微笑,她都感覺心中很是安定。
陳浩拍了拍穆魯詩雅的玉手,輕聲道:“你在一旁稍坐片刻,好戲馬上就會上演!”穆魯詩雅輕聲點頭應下,接著就乖巧的坐在了一旁觀看,從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陳浩。
這時陳浩來到近前朗聲道:“既然是公平比試,就無需先后之別,諸位食客盡皆在此,不如由諸位選擇一種食材,也好讓我二人比個高低。如此即便是輸了也輸了痛快,贏也贏的舒心!”
陳浩這話說得不可謂不漂亮,因此一時之間贏得了眾人的掌聲。雖然眾人十分不看好陳浩會贏,也一致認為陳浩是故作逞強,但是陳浩這種風度著實讓眾人刮目相看。這時二樓被喚作蘊華的尖瘦臉男子,拍著巴掌走了出來,不由感嘆道:“陳公子所言有理,魏某實為佩服!既然如此不如魏某做這個主持者,不知王兄與克明賢弟意下如何?”
鄭克明初聞其聲劍眉為之一蹙,隨后循聲望去卻是一愣,但短暫的愣神之后便埋怨笑道:“原來是蘊華兄,今日來此竟然不知會兄弟一聲!方才兄弟與王兄在樓上還談起蘊華兄呢!”
這時王岳也頷首沖二樓迎合笑道:“蘊華兄今日前來可真是未有想到,不過以蘊華兄的身份屈居二樓,豈不顯得我這個東主很是怠慢?若是閣老大人怪罪下來,王某可是難辭其咎啊!”
三人的對話陳浩是聽得一清二楚,從中陳浩不難猜出這二樓相貌平凡的男子身份。閣老之子又是姓魏,那就一定是魏謨之子。據陳浩了解,魏謨膝下確有一子,因行為放蕩未有做官,此人姓魏名潛字蘊華,想必今日這二樓之上的就是魏潛無疑了。
對于王岳與鄭克明的話,魏潛并未有太過認真,混跡于這些公子圈里的他,有豈能不知各自的脾性。于是魏潛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魏某就當仁不讓了,近日魏某獨喜吃魚,不如二位就以魚作為食材,比試一下各自的手藝吧!”
魏潛的決定一經說出所有人均沒有意見,而王岳與鄭克明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因為孫庖廚所擅長的就是龍镢魚舟,如今魏潛的選材恰好正對了孫庖廚的手藝,如此一來想要輸都是一件難事。
就在魏潛欲要宣布比試開始之時,卻不想陳浩突然出言打斷道:“慢著!”
陳浩此言一出讓本就安靜的酒樓又一次喧鬧了起來,嘩的一下子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了,其中不乏有人覺得陳浩有退縮之意。
王岳見狀只是沖著陳浩冷冷一笑道:“怎么?陳公子明知不是敵手,想要臨陣退縮不成?”王岳這話一經說出,眾人的目光就全部聚集在了陳浩的身上。
陳浩對此卻是輕輕一笑:“非也!既然如今講究公平比試,陳某覺得應該立下字據為好!”
“立下字據?”眾人紛紛疑惑不解。
“不錯,立下字據,陳某若是輸了,之前許下的承諾依舊不變,非但如此,若是陳某輸了,這身家性命也是王東主的!”陳浩此言一出使得眾人心頭不禁一怔,心道這是在玩命嗎?一個比試至于玩這么大嗎?
就在眾人紛紛覺得陳浩是個瘋子時,陳浩又接著道:“若是陳某僥幸贏了比試,那陳某所要之物不多,只要這酒樓即可!當然了,陳某還要送王東主一腳,也要送這位公子兩個耳光!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一下可是驚住了所有人,要了這個酒樓你還說所要不多?這還不算,還要踢王岳一腳,打鄭克明兩個耳光。眾人心道這陳公子當真是瘋了,若非如此又豈會說此胡話,尚且不說根本無法取勝,即便贏了難道你真的要踢國舅爺?真的要打皇帝外甥不成?到時候就怕你有這心,但是沒有那個膽!
陳浩的這番要求,可是讓王岳、鄭克明二人雙目生火暴怒不跌。若不是顧忌魏潛在場,想必這個時候早就派打手教訓陳浩了。但是如今魏潛在場,二人即便有心也不敢有所舉動。他們倒不是懼怕魏潛,主要是懼怕魏潛的父親魏謨。誰都知道魏謨身為宰輔,深得圣上倚重,重要是,魏謨是一個諍臣。若是此事經魏潛向其父一說,魏謨定然不會置之不理,屆時魏謨這個老頭子定會捅到皇上那里去,到那時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二樓的魏潛卻是對陳浩的提議頗為上心,于是神色不動的高聲自語道:“陳公子言之有理,既然是公平比試,就應該如此,否則沒有規定豈不是無章可循?”于是又轉過身來,沖著王岳、鄭克明二人鄭重笑問:“魏某覺陳公子說的甚是在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額!……這個……”這一刻王岳猶豫了,他都不是擔心被踢,而是擔憂萬一輸了,這辛苦得到的酒樓就要拱手讓人,實在有些難以割舍。
魏潛見二人猶豫不決,于是很是無言的高聲道:“哎呀,今日之事當真是奇遇連連,回想起來都倍感意猶未盡,回去之后魏某一定要將此事詳述于諸位好友。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王兄,克明賢弟,你們說呢?”此言一出,頓時讓二人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