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雖然只有方寸大小,但入手溫潤且散發陣陣芬芳。被當地人奉為至寶,只是之后年代久遠被多方勢力權貴獲得,以至于之后輾轉之間失去了蹤跡。
至于北原紫尾魚倒是有蹤跡可循,但是卻也并非易事。在北方弱洛水與吐護真水河流流域之間,有一處長生澗,每逢初春之際山澗之內便會有紫尾魚出沒,若是想得到紫尾魚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有機會。因為除了初春三月初三這一天外,其余時間紫尾魚就會沉入水底終日不見陽光。
此澗位于在兩處小山之間流淌,每每有人入得山林之中便會看到林霧籠罩美不勝收。但是這片領地正是奚族賴以生存的地方,而長生澗也正是奚族百姓供奉的圣地,因此奚族人將長生澗列位禁地。也正因為這樣這紫尾魚雖是有跡可循,但是想要得到也是難上加難。
不過相對于其他三種藥材,陳浩覺得這北原紫尾魚還是有點把握的。即便是奚族人的禁地那又如何,如今整個河朔三鎮就要盡在手中,屆時北方的奚族與契丹他遲早是要融合的。況且就算不動刀兵,秋雨乃是奚王的義女,他想要得到一條紫尾魚想必也不是難事。
二人攀談良久之后惜元老道這才恭身退去,當陳浩略有醉熏的準備回房歇息時,屠狼卻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陳浩見狀神色陡然清醒了許多,還未等屠狼回稟就率先問道:“可曾捉拿到?”
屠狼面露慚愧之色,繼而恭身沉聲道:“末將無能,搜尋整個幽州城,也未見張府侍衛所說的白衣男子……”
陳浩目露森然之色,停頓須臾,這才溫和一嘆:“此事并不怨你,想來這白衣人是沖著我陳浩而來,既然如此,那日后就定會再次相遇!”
進城之后陳浩下令屠殺一萬降兵,引得整個幽州城人人自危。尤其是張府的護衛更是心中惴惴不安,要知道他們可是參與了抓獲紫鳶的行動。一方節度使張允伸就因為撫摸了紫鳶的俏臉,就落得個斷臂身亡的下場。他們不過是替張府看家護院的家將,若是陳浩追究起來必定死無葬生之地。
于是這群家將未免禍及于身,于是紛紛主動向陳浩投誠,并將所有的罪責推在了張允伸與白衣男子的身上。也正因為這幫護衛的投誠,陳浩才知道紫鳶之所以被擒獲,之所以張允伸用紫鳶要挾與他,全是因為一個白衣人的唆使。這一刻陳浩似乎又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既然這個不明身份的白衣人暗中與他為敵,于是他就下令全城搜捕此人。
“小狼,我軍將士是否休整完畢?”陳浩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于是便問及當下的軍隊休整狀況。
“已經集結待命,如今我軍已有八萬大軍,只需浩哥一聲令下揮兵直取魏博不在話下!”
聞聽陳浩輕喚他的小名,屠狼寬厚的肩膀微微一顫,自從回到軍營之后他已經先后兩次被陳浩當眾斥責,這讓他既感到羞愧有覺得有些委屈。他多次仿若覺得他與陳浩的距離正在漸漸的疏遠,如今見陳浩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一時之間屠狼心情甚是激動。
看著屠狼激動的神情,久違的微笑又出現在了臉上:“是不是有疑惑想問我?”
“額……”屠狼神色尷尬的遲疑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問。
“覺得我命你屠殺降兵太過殘忍?”
陳浩其實早就看出屠狼對此事心有余悸,于是便直言道:“你還未到而冠之年自然不懂這其中道理,以后你自然會明白我這么做的理由。無論如何你只需記住,站在你面前的陳浩還是當年在太和縣,領著你們一起乞討的浩哥!去吧,三日后兵發魏博!”
一席話讓積郁許久的屠狼頓時釋懷了不少,隨后便恭身退下整頓軍務去了。待屠狼離開不多時,侍衛前來稟報有人拜訪,陳浩輕輕的搖了搖頭自語道:“這丫頭……”隨后手提酒壺,轉身向客廳走去。
客廳內穆魯詩雅腰懸彎刀,臉上頗有風塵之色,顯是不久前的戰火所暈染;雖是韶華如花,正當喜樂無憂之年,可是容色間卻隱隱有懊悶意,似是愁思襲人,眉間一點紅妝難以掩飾心中憂郁。
本以為此次平定范陽九州之后,她就可以和相思已久的浩哥哥相見。雖然當年在太和縣的時候她只有十一二歲,但是對于陳浩的依賴一直未曾斷絕過。六年的光陰她已然成為亭亭玉立的少女,直到一年前奚族各部上門提親,她才知道當年所謂的依賴,已經慢慢的滋生成一種喜愛。但是近日的傳言,讓她喜悅的心情籠上一層憂郁。
關于這六年來發生在陳浩身上的任何事情她都知悉的一清二楚,曾經她對陳浩娶了紫鳶與岳夢琪很是不滿。但是當知悉這其中的緣由之后,她也就漸漸地釋懷了。不過在她的心里一直認為,在這個世上她的浩哥哥除了喜愛月媱姐之外,也就只能是她穆魯詩雅。至于紫鳶與岳夢琪,那只不過是形勢所迫無奈之舉罷了。
但是她近日從屠狼的口中得知,陳浩為了紫鳶竟然獨身冒著箭雨營救,之后破城之日又斬殺節度使張允伸并且屠戮一萬守軍。這讓她擔心陳浩傷勢的同時更是心生嫉妒,于是便面帶憤怒之色前來探望陳浩,她需要當面向陳浩問清楚。陳浩緩步來到客廳,瞅見穆魯詩雅懊悶的樣子,于是輕聲笑道:“怎么?誰惹了我們的小公主?你告訴我,我這就去將其捉來任由秋雨處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