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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諸位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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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居于首席的張議潮便要將陳浩介紹與眾人認識,希望陳浩能夠得到眾人的支持。同時也希望借此機會,讓陳浩結識這些河西的重要官員。張議潮之所以對陳浩如此器重,不是毫無根由的。

  除了陳浩與張淮深這層關系之外,張議潮對陳浩的才識也是十分欣賞的。張議潮第一次知道陳浩這個人,是在六年前李忱賜予他一幅字。當年看著豪氣沖天的詩,張議潮便對陳浩有了一個極好的印象。直到后來陳浩巡視淮南道,張議潮便震驚的發現陳浩不但有豪氣,而且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智慧與勇氣。

  爾后陳浩獲罪流放,起初所有人皆認為陳浩是叛逆之徒。即便是他張議潮,雖然不愿相信但是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對此張議潮也十分扼腕嘆息,一位青年俊秀竟然走上了不歸路。然而就在眾人皆以為如此時,陳浩卻突然的華麗轉身,成功的鏟除了根深已久的太極門。這不得不讓張議潮感嘆,能夠下出這盤生死之棋者,前途注定不可限量。

  因此在陳浩罷官之際,張議潮便有意讓陳浩入河西為官。若是說張議潮起初是看到了陳浩的才華,那之后看到的便是智慧與謀略。試想一個能夠將根深已久的太極門覆滅的人,對于張議潮來說可謂是求之不得。這也是張議潮舉薦陳浩為行軍司馬的原因,因為這一職務正是給予行軍出謀劃策。

  “今日請諸位前來,一則是為了商討軍事,二則也是向諸位介紹一人……”

  張議潮面帶微笑不怒自威的坐于首席,接著輕輕的拍了拍手,這時陳浩便從后堂走進了大廳。神態自若的先是向張議潮行禮,隨后環視眾人虛手一禮道:“長風給諸位見禮了!”

  是他!?

  陳浩這一亮相,在兩位家主、乃至眾多官員之中雖是有些新奇,但是卻也未覺有不妥之處。然而卻讓李存賢身旁一位將軍心頭微震,此人正是當初在原州城外的女將軍李月娥。李月娥知道陳浩是向沙州而來,卻未曾想到會在張府見到陳浩。

  居于索倫身旁的索勛卻是一臉平靜,因為他早已收到張懷鼎的書信。雖然他與陳浩并無恩怨,但是也談不上友好。不過因為張懷鼎與張淮深不和的原因,他也只能將陳浩作為對手。以前是為了張蘭兒,如今卻是為了權勢。

  “呵呵!請問議潮兄,這位才俊是……”李存賢瞧了一眼廳中的陳浩,笑著問向張議潮。

  張議潮捋動胡須怡然笑道:“存賢老弟有所不知,他可是我大唐第一才子!陳浩陳長風……”

  張議潮此言一出倒是讓在座的眾人震驚不小,陳浩之名他們可是早有耳聞,只是從未有見過。如今陳浩就在廳中,居于后席的眾位官員,便紛紛起身向陳浩行禮。

  清脆的筷子掉落在地,在恭維的聲潮中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卻讓李存賢聽得一清二楚。見自己的孫女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禮,于是面色一寒狠狠地瞪了李月娥一眼。

  隨后李存賢面帶微笑的起身,向陳浩拱手一禮道:“哦?這位便是陳翰林?失敬失敬!”

  陳浩豈敢受李存賢一禮,自己不過是一個五品翰林,而李存賢卻是從三品的節度副使。于是趕忙上前還禮道:“將軍折煞晚輩了,素聞李將軍能征慣戰,為我大唐立下汗馬功勞。晚輩曾于圣上身邊,圣上每每論起河西能故地重拾,總會贊嘆張大人與李將軍!如今得見李將軍實乃三生有幸!”

  李存賢手捋花白的胡須,爽朗一笑道:“呵呵,陳翰林莫要謙虛才是,承蒙圣上恩德尚記得末將。如今老夫已經老了,將來還需爾等年輕一輩重拾舊山河!”

  “老將軍言重了!今后還望您多多提點才是!”

  “那是當然,月娥還不快快見過陳翰林?”李存賢扭頭見李月娥低著頭沉默不語,于是便略帶不悅的語氣喝問道。

  陳浩見李月娥如此自然知曉其中緣由,其實方才他環視眾人之時,他便發現了席間的李月娥。只是陳浩也未曾想到,世事會是如此的巧合。

  “呵呵!將軍無需動怒,說來晚輩與李將軍也有一面之緣!”

  “哦?竟有此事?”李存賢很是吃驚的看了李月娥一眼,這讓他想起方才孫女掉落食箸的事情,莫非自己的孫女當真與眼前的陳浩認識?

  李月娥此刻再也無法坐而不語,于是尷尬的起身向陳浩行禮:“月娥見過陳大人!當日月娥眼拙不知是陳大人,失了禮數還望見諒!”

  陳浩與李家說的可謂熱火朝天,而一邊的索家卻是氣氛陰冷。索倫此刻雖是面色如常,但雙目之中卻流露著不悅之色。之所以如此,皆是因為方才陳浩的一句話。方才陳浩言及圣上口中只念叨張議潮與李存賢,卻唯獨沒有提及他索倫。無論陳浩此言是否為真,都使得陳浩在索倫的心中大打折扣。因此之后陳浩與索倫見禮,也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對此陳浩也只能一笑了之,因為陳浩壓根就沒有想過與索家友好。

  張議潮倒是未有留意這個小小的細節,待陳浩與眾人悉數認識之后,張議潮這才將他的決議與眾人一說。對于陳浩為河西的行軍司馬,李家雖然有不少人頗多微詞,但是并不是很激烈。然而索家卻是以索勛為首的幾人,對陳浩升任行軍司馬極力反對。

  反對之聲皆是認為陳浩乃是一文官,如何能有資格擔任行軍司馬一職。一介文官對行軍打仗可謂一竅不通,又如何勝任這至關重要的官職。索家的幾位將領的義正言辭,也引得張議潮麾下將領,對張議潮的提議諸多不服。

  張淮深今日也在席間,對于眾人的反對他是一一給予駁斥。但是面對潮水般的反對之言,張淮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很希望陳浩能夠擔任行軍司馬,因為他知道陳浩的能力。能夠空手套白狼讓吐蕃貢獻兩萬匹戰馬,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是此事他不能告知眾人,否則會給陳浩帶來無盡的麻煩。

  能夠擁有各個如地獄惡魔一般的十八鐵騎,又豈會是對軍事無準備之人。但是這些他也不能告知這些人,他知道這是陳浩的殺手锏。于是他只有將目光看向一直微笑不語的陳浩身上,希望陳浩能夠解決眼前的這一難關。

  此時的陳浩一直在冷眼看著廳中情形,到了此刻居于首席的張議潮一直未有表態。陳浩便心知肚明,這張議潮也是有意考校于他。陳浩心道自己本無心,卻是有不少庸人自擾之。既然今日已經是騎虎難下之勢,他陳浩也不會在第一回合就敗下氣勢。

  見眾人紛紛擾擾反對之聲四起,陳浩居于廳中卻爽朗一笑:“諸位倒真是有趣,此事不過是張大人提議罷了,諸位又何必群情憤慨?雖然陳某無心這行軍司馬一職,然今日諸位既然如此不甚友善,那陳某也有話說上兩句!”

  說著從近處的李月娥桌上拿起酒壺與一只酒杯,隨后來到一位校尉身旁,冷冷一笑道:“你口口聲聲說陳某人一介文人,難以擔當行軍司馬一職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某家說的乃是事實!”

  “好!好一個事實!那陳某問你,戰國年間有縱橫家二人,名曰蘇秦、張儀。蘇秦游說六國合力抗秦,曾掛六國相印可敵百萬雄兵?張儀分化諸國使得連橫不攻自破,陳某請問他一人可敵千軍萬馬?此二人皆是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卻勝過千百戰將!”陳浩橫眉冷對,自顧的飲下杯中酒。使得這位校尉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回答。

  隨后一位參軍卻不屑的冷哼道:“不過是一說客而已,有何值得夸贊!”

  “哦?這位王將軍言之有理,然行軍司馬也不過是為主帥出謀劃策罷了,無需上得戰場與足智多謀的說客又有何區別?陳某記得方才是你說,一介文官過于酸腐不懂得殺伐?”陳浩自斟自飲很是隨意,但是在看向這位參軍的眼神之中,卻明顯的迸發著殺意。

  “哼!本將軍就看不慣文人的酸腐!”這位參軍雖然對陳浩能夠直呼他的姓氏感到驚異,但是依舊不屑一顧的指著陳浩冷哼道。

  “酸腐?”陳浩自嘲的笑了兩聲,隨后聲無感情的輕聲道:“既然如此,陳某便收下你的賀禮!”眾人均不知陳浩此話所為何意,就連這位王參軍也為之一愣,心道自己何曾送于你賀禮了?就在眾人對陳浩此話倍感莫名其妙之時,陳浩從一旁站立的侍衛手中拔出長刀,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下了這位參軍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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