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一顆激射而至的子彈,從一個弄堂拐角處伸出頭查看情況的日本鬼子的右眼穿了進去,從后腦拉出一條血線飛出。
旁邊兩個鬼子“義勇隊員”受不了這恐怖的氣氛,轉身就跑,結果又是兩顆子彈飛來,其中一顆從鬼子脖子后開了個洞,直接從天靈蓋射出,一片夾雜著白色液體的血舞噴薄而出。另一顆子彈則是從斜上方的石庫門樓頂射來,直接洞穿了最后一名鬼子的太陽穴,那個鬼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向前栽倒在地 幾名特種官兵交替掩護,快速通過弄堂,在巷口處停下腳步,日本人躲在巷口兩側,子彈打得兩邊墻壁叮當作響。
帶隊的雷飚抬起手,讓弟兄們稍候,然后從警衛員手里拿過挺捷克式機槍,匍匐到了地上,順著墻角前移到巷口處,然后突然一個翻滾,身體向小巷外滾了出去,手里的機槍對準巷口一側猛烈開火。
躲在一個由米袋堆砌而成的掩體后面的兩個日本鬼子,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巷口,結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雷飚精確的短點射命中,橫死街頭。
另一側的三個鬼子拼命地向雷飚射擊,幾名特務連戰士趁機沖了出去,手里的步槍迅速開火,一個趴在地上射擊的鬼子的頭頂被鑿開一個血洞,另一個站立射擊的鬼子正中面門,子彈從鼻梁處射進去,從后腦勺傳出來。還有一個鬼子則是胸口中彈,嚎叫幾下又引來幾粒子彈,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一下子,這個方向阻礙特務連官兵前進的阻礙就被掃清了。
其他方向,特務連所到之處也是勢如破竹,接連擊穿日本人匆匆構筑的防線。日本人組織的“義勇隊”到底僅僅只是民間軍事組織,哪怕是那些在鄉軍人,但離開軍隊已久,哪里見識過如此高明的配合?侵入華界的日本鬼子不得不狼狽后撤,一再地組織防線,但很快就再次被擊破。
瘋狂追擊的特務連官兵,幾乎是在無損的狀態下,將日本人趕出鐵路以北、以西地區,直接將其逼回了鐵路線附近,再退過去便是日本人聚居的虹口了 這個時候,日本人終于反應過來,充分利用日本海軍陸戰隊在鐵路以南、以東地區構筑的街壘,然后在鐵路附近與追擊而至的特務連官兵進行激戰。
日本在鄉軍人中的神槍手不少,再加上日本海軍陸戰隊把縱深防御陣地有意讓給了“義勇隊”,日本人依托背后的防御工事,負隅頑抗,由于鐵路線前方有一大段開闊地,給追擊而至的特務連官兵帶來一定的傷亡。
“不行,缺乏重火力,這樣沖過去與送死無疑”
呂魁元親眼看到兩名沖鋒中的官兵中彈倒地,兩眼赤紅,轉頭吩咐:“雷飚,把所有狙擊手組織起來,對小日本進行遠程打擊,老子就不信,缺少迫擊炮和重機槍,這個仗就沒法打了”
“是”
雷飚重重點頭,領命而去。
一個鬼子“義勇隊員”端著刺刀上有膏藥旗的三八式步槍,正在轉頭四處尋找射擊目標,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孫承元射出的一刻子彈一頭扎進這個頭上扎著大和魂白頭巾的小鬼子的頭部。
高速旋轉的子彈在這個小鬼子頭部鉆開一個破洞,直接扎入頭顱中,子彈強大的的動能帶著顱骨碎片飛了出去。
這個鬼子的神槍手一頭栽倒在地,白花花的腦漿和污血噴灑在地面,看起來好像是添加了紅辣子的豆腐腦一樣。
孫承元滿意一笑,調轉槍口,對準一個拿出武士刀、正在大聲嚎叫的小鬼子,也不管是不是指揮官,準心把那個小鬼子的頭部牢牢地套住 “算你倒霉吧”
孫承元心中默念著,手指輕輕扣動扳機,只聽一聲清脆的槍響,熾熱的子彈在對方的眼鼻部位鉆出一個小小的破洞,隨即鉆入顱腔內,再從后方爆裂而出,整個腦袋瞬間破開一個大洞,白花花的腦漿和飛濺的血霧,噴在邊上一個小鬼子臉上。
“呀呀呀——”
這個受到驚嚇的小鬼子明顯沒有經受過實戰,近距離目睹袍澤慘狀之下,肝膽欲裂,丟下手里的三八槍,撒腿就向鐵道后方跑去。
這個運氣奇佳、連續躲過多顆子彈的小鬼子逃兵剛剛穿過鐵路,退入后方的掩體,還未喘過氣來,一個頭頂扎著大和魂白布條的鬼子揮舞手里的長刀,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這個怯弱的家伙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巴嘎這樣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大日本帝國的臣民”
揮舞長刀的鬼子大吼一聲:“我們雖然是義勇隊,但卻是帝國的預備役部隊,不能輸得這么難看,誰若撤下來,格殺勿論”
“嗨——”
前面日本人的回答聲疏疏落落,在這連續的對射中,已經有四五十個鬼子死于遠處的子彈狙殺,剩下的全部龜縮在臨時戰壕里,一動也不敢動。
雙方就此僵持起來。
臨近中午太陽升高,期間有鬼子試圖伸脖子扭腰,但無一例外都被擊斃,其余人只好龜縮著一動也不敢動,又累又餓又渴,后方街壘里的日本人幾次組織人員向前方送水送吃的,但留在鐵道線另一側好說,一旦越境,無一例外都被爆頭。
距離鐵路約兩百米外的一棟二層小洋樓的頂部,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中將和海軍陸戰隊司令大川內傳七少將看到這一幕,都吸了一口涼氣 “支那人中間,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神槍手?”大川內傳七越看越心驚,眉頭緊鎖。
“肯定不是青幫那群烏合之眾”長谷川清自言自語,隨即問道:“支那軍隊駐扎上海的有哪幾支部隊?”
“包括新市、南市和閘北,支那方面在上海只部署有上海警察總隊和淞滬警備司令部所屬的保安總團約兩個團的兵力,只裝備有輕武器,總兵力不足三千。這些部隊無一例外全部被我們滲透,從內線反饋的情況看,未發現任何調動跡象。為了避免和我們接觸,駐八字橋、粵東中學的兩個大隊反而在開戰前主動撤出閘北,一口氣退到了滬西的虹橋機場。”
大川內傳七介紹完,一頭霧水:“支那駐扎江浙地區的軍隊中,第八十七師、第八十八師駐扎在江蘇的江陰、無錫和蘇州等地,第五十六師駐防浙江嘉興和湖州……雖然說第八十七師、第八十八師是國民黨中央軍嫡系部隊,但也沒聽說過有這么多槍法打得奇準的士兵啊”
“事前各情報機關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嗎?”長谷川清問道。
“沒有”
大川內傳七肯定地說道:“如果早知道換了對手,今天損失就不會這么大了司令官閣下,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長谷川清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現在看來,支那人對戰爭并不是全無準備,兩天時間內我們差不多動員了兩千名勇隊員,,可結果如何呢?昨天面對青幫的烏合之眾都沒有取得勝利,今天更是敗得莫名其妙”
“國內政局不穩,議會方面對支那局勢憂心忡忡,林銑首相已經來電申飭,要求我們切實約束好帝國僑民,不要給外交部門添亂大川內君,我看見好就收吧,反正罪魁禍首張嘯林已經斃命,而且經過此次事件,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談判,把青幫在租界東區和北區的產業占下來,這筆收入足以彌補人員傷亡損失了”
大川內傳七猶豫一下,終于重重點頭:“好吧,我這就知會石射君,讓他和支那上海市長俞鴻鈞見面,爭取讓滯留華界的帝國勇士一個不落地回來”
兩個小時后,就在滯留鐵路以西、以北地區的鬼子“義勇隊員”在烈日暴曬下頭暈眼花,體能消耗嚴重無以為繼的時候,上海警察總隊和淞滬警備司令部大約一個團的官兵,忽然順著鐵路,自西向東開了過來。
吳銘在望遠鏡里看到上海政府和軍隊出面于涉,便知道自己的任務圓滿完成,立即下達全軍撤退的命令,很快一百多名官兵便消失在閘北市區的里弄。
第二天,中日兩國政府還在就如何善后展開磋商,新聞媒體已經將閘北一役以青幫最后獲勝的消息傳播得路人皆知,整個華夏大地為之震動。
在沒有列強出手幫忙的情況下,中國方面僅僅憑借民間的力量,便擊退了日本人也蠻無禮的越境挑釁行為,這對于英法美等國來說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對于長期遭受列強欺壓的中國人看來,這卻是民族走向自尊自強的開始這一切榮耀全都落到了杜月笙的頭上 杜月笙用他的英勇頑強和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贏得了整個上海乃至全國民眾的認同,只是英法美等國卻十分懷疑,僅憑青幫烏合之眾,真的能夠對抗得了日本半軍事化組織“義勇隊”嗎?
而且從戰后的情況看,兩天作戰下來,青幫方面共損失了八百二十三人,其中七百九十一人戰死,而日方損失也多達七百七十八人,其中六百三十人是被當場擊斃的,從戰損比看,雙方幾乎快接近一比一了。
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