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尊還有這種本事?”李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距離覆霜城不遠處,顯現出一座恢弘軍事堡壘,看起來破舊不堪,卻偏偏射出三萬六千道光柱,將一尊龐大光影束縛其中。
“原來如此,我們先前在碼頭上看到的光柱,不是秦攬雀的力量,而是這座軍事堡壘的封禁功能。當時秦攬雀正在往外沖,主人剛好趕回來,斷了他的沖破機會。”伊麗莎白恍然大悟。
軍事堡壘萬炮齊發,幾輪熾熱光焰攻勢過后,魔魅尊手底下那些王級和天王紛紛現身,動用最大攻擊力量轟炸,打得龐大光影來回亂顫,隱隱聽到氣急敗壞吼聲。
李源萬萬沒想到魔魅尊會大占上風,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圍攻秦攬雀的機甲群中,不光魔魅尊一尊封號天王,還有兩尊血烏鴉機甲,速度和攻擊力量都很強橫,絕非普通封號天王可比。
“主人,看到了嗎?就這個陣勢,魔魅尊包藏禍心呀先前我們在城堡看到她的手下,竟然只是一小半力量,這個女人好深的心機。”
“管他一半兩半?她想對付我,先要把時空龍王封鎖住。”李源嘴角微微翹起,心道:“手下多才好,不多坑誰去?本來還想搭把手,現在看來得先穩一穩,看看女魔頭能做到何種程度。”
時空龍王飄浮在虛空中,距離戰場大約有五萬公里,伊麗莎白不斷切換戰場畫面。雖說這個距離對某些高手來說不算太遠,卻也安全。有陰影紋章遮掩身形,等閑天王都發現不了李源。
魔魅尊的策略很簡單,不過非常管用。她利用軍事堡壘和一眾手下展開車輪戰,盡量避免與秦攬雀近身作戰,能遠程絕對不靠近。
作戰頻道“嘶嘶啦啦”,聽起來極為刺耳。
覆霜城正在巨大推進器推動下,遠離戰爭漩渦。突然,覆霜城的背影被照亮,顯現出一張龐大面具。
李源微微一愣,秦攬雀的機甲不出手時,完全融入到一片幽暗之中,只把一張刻畫著無數粗淺痕跡的面具放在外面。
面具看起來有些殘破,左眼下方留有一道近乎讓其攔腰截斷的傷痕。李源之所以發愣,正是因為看到這道傷痕,仿佛在那狹窄范圍內述說著歲月滄桑。
“好一個神圣天王歌德,究竟達到多高程度?竟然想要斬斷過去,或者說是過去犯下的一些錯誤。”李源神思發散,從傷痕看到另一位神圣天王,也只有時空龍王能夠追尋逝去的軌跡。
“主人醒醒,你在想什么?都過去十五分鐘了,一動不動。”伊麗莎白有些奇怪,李源并未把心思放在戰場上,而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啊哈?想些事情,覺得歌德這個人不簡單。”李源直搖頭,把各種想法拋諸腦后,管他歌德要做什么?就算以后窮究宇宙時間法則會有交集,也與現在無關,
“快看,秦攬雀發威了。”伊麗莎白轉移注意力,只見成片虛空扭曲,好像一把大弓將弓弦拉扯到極限,驟然之間亮光輻射出去。
這亮光先是一點,接著放大光明,所有被流光觸及的事物,都在分解。
“我去,這秦攬雀前面蔫頭耷腦,現在嗑藥了?搞得如此生猛。”李源眨了眨眼,手臂很有彈性地向后一震,時空龍王飛退。
能量正在衰變,物質也在瓦解,以軍事堡壘為中心,成為一處覆蓋范圍為達三萬公里的禁區。
就算三萬公里之外,也受到一定波及。
還好李源深知神圣天王厲害,站得比較遠。而魔魅尊同樣有準備,覆霜城早就飛遠了,身邊參戰的天王機甲忽然變得虛幻起來,仿佛并不在原地。
真正死傷是那些王級,機甲在光芒中分崩離析。
“哈哈哈,秦攬雀,你的氣息越來越弱,我吃定你了。”魔魅尊的聲音仍然張狂,讓李源見識到一代女魔頭的風采。
“死。”
秦攬雀的回應就一個字,之后魔魅尊的機甲遭到莫名其妙重擊,護體磁場一下子熄滅,機體定在原地,胸部凹陷進入,等到旁人回神,才發現魔魅尊的機甲已經被一條機甲手臂洞穿。
“替身機甲?”秦攬雀怒火沖天,這才知道中計。
“轟隆隆”
替身機甲猛然抓住巨大的機甲手臂,機體瘋狂自爆,掀起空間風暴。
“難怪這尊機甲這么弱,敢情魔魅尊從始至終都在暗中操縱。”李源恍然的同時,聚精會神看向戰場,接下來會怎樣?
“錚錚,錚錚,錚錚……”
戰場上響起琴聲,而且這琴聲以光速傳播。
遠方黑暗斗轉數次,從黑暗深處走出一匹脖子上僅留一圈白色的機械黑鹿。正有一尊體態輕盈機甲斜坐在雄壯的黑鹿背上,抱著琵琶彈奏。
那琴音時而高亢,時而清脆宜人,化作超頻波動,淡淡殺機就此鋪展開來 李源驚奇的發現,以黑鹿為中心,琴音正在篆刻虛空。這并非普通篆刻,產生的光紋正在形成反轉力量,無論那分解一切事物的光,還是替身機甲自爆產生的空間風暴,在一個廣闊范圍內皆被反轉回去,向面具發動攻勢。
“大夏的巡天琵琶怎么會在你手中?”秦攬雀的聲音竟然透出一絲惶急,面具雙眼突然爆發兩道紫色光柱,刺破無處不在的反轉力量,向坐在黑鹿背上的機甲攻去。
紫色光柱極為不凡,與追殺李源的紫光同源,就見黑鹿分崩離析,那尊體態輕盈機甲卻不知所蹤。琴音沒有結束,反而變得更加高亢,使虛空形成一座牢籠,隱隱將那張面具封鎖住。
李源看到這里,拍了拍額頭說:“都他娘的不簡單啊手段層出不窮,一個賽著一個狡猾。”
“活了那么多年,本身就是一種優勢。”伊麗莎白不無感慨:“據說大夏歷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坐在行宮中,巡視天下時,機甲懷中抱著一把琵琶。無論多少人不滿女皇高壓政權,派高手前去刺殺,攻擊都會被反轉回去。有人說這不是琵琶,而是一把魔琴,出自龐貝。不管它出自哪里,卻有一世兇名,后來不知所蹤。”
“看來咱只是挖了幾座帝陵的暴發戶,論身家和底蘊與這些老家伙沒法比。”李源羨慕地看向戰場,虛空形成億萬光紋,在一定的空間范圍內形成一種恢弘秩序,那兩道紫色光柱刺破黑鹿后,同樣被反轉回去,攻向面具后面的幽暗。
羨慕歸羨慕,李源握了握拳,只覺熱血沸騰,笑道:“不過咱們也不差,等會我就準備下場湊湊熱鬧。可惜沒有黑洞引力讓機甲進入超光速狀態,要不然肯定很犀利。”
“會的,等到主人成為天龍王一定可以進行超光速攻擊。”伊麗莎白對此深信不疑,現在還差著不少火候,卻已經擁有戰勝大圣天王的實力。
虛空琴音四散,黑暗再度斗轉,又走出一尊黑鹿,輕盈機甲斜坐在鹿背上,手指翻飛,更多光紋向外鋪展。
“真真假假,這個魔魅尊好狡猾,連神圣天王都不知道她在哪。”李源在等,難道神圣天王就這樣被一點點磨去神威,落入封號天王手中?他深知,別看神圣只比封號高著一級,卻是兩種概念。
神圣是天,封號是地,古往今來多少驚才絕艷之輩,終生截止于封號天王這步,包括魔魅尊。
差距太大了,封號天王與神圣天王之間的鴻溝猶如巔峰龍王與天龍王之間的差距,僅僅一步便是平凡與超凡之間的差別。
“我是神,我為圣,豈容你們染指?”秦攬雀氣得發瘋。
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明明站在眾生頭頂上,坐看滄海桑田,就因為到了年歲,沒能再進一步,不得不找地方休養生息,卻好巧不巧中了查理曼大帝的算計,成了六帝鎮壓藍血權杖的終極看守。而在那之后,千不該萬不該,把棗核水晶棺轉移到時空龍王頭頂上修養。
也是貪心,看到藍血權杖的核心部分落到李源手中,而且不知道這小子使用什么方法,居然把上面的封印化解掉,當成一件半神寶來用,端的暴殄天物 結果越是觀察,越是驚訝。
李源居然擁有一件神寶,與封住藍血權杖的氣息同根同源。同樣暴殄天物,放在小鬼手中算是白瞎了好東西。另外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小子尋找祭品,想要叫醒一尊十分罕有的陰陽龍。
還有呢魔瓶被這個小子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那可是龐貝千古一帝費盡苦心打造的好東西。
種種手段,種種神奇,讓秦攬雀邊恢復邊等時機,想要在關鍵時刻榨取最大利益。卻沒有料到小龍王成長速度飛快,幾個月不見便產生質的飛躍。即便這樣,他也不怕,覺得這個李源但凡有一點腦子,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撕破面皮。可是對方不但撕破臉,還把他搞得相當狼狽。
當然,如果僅僅是一尊五級龍王,甭管多么逆天,階位上的巨大差距很難逆轉,不客氣的說他秦攬雀有幾百種方法讓李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誰知,又是一個出乎預料,李源把魔魅尊拉了進來。
當巡天琵琶出現,秦攬雀就知道,再不想辦法離開,今天恐怕真要飲恨。只要離開,他就有辦法報復,把李天和魔魅尊統統于掉。
“哼,這是你們逼我的,多少年的苦心化為泡影,你們用命都賠不起。”機甲手臂探出,將擋住幽暗的面具撕扯開來,神圣天王到此刻才顯露出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