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納悶的看了陸熙影一眼,不明白她在激動些什么。
“你這家伙,居然在茫茫人海里面找到了白玉堂的轉世之身……難不成,你們兩個之間,真是有著數世之緣?”在驚嘆的同時,訛獸也想起了另外一個事情,忙問道:“你剛才說白玉堂在醫院?他怎么了?”
展昭臉上表情變得落寞了許多,娓娓講述道:“說起來,白玉堂這一世也蠻悲慘的。我遇到他,是在一次打擊拐賣兒童犯罪的專項行動中。那個時候他和別的被拐兒童一樣,都餓得骨瘦如柴不成人樣了。等到解救出了這些兒童后,別的孩子陸續找到了家人,可白玉堂的家人一直沒有出現過。于是,我就照顧起了他的日常生活……”
說到這里,他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講道:“直到后來他的病情發作,我才知道,他患有小兒癲癇。估計他的父母,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將他遺棄,最后是落到了犯罪分子的手中……前兩天,他的癲癇癥又發作了。這一次的病情,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重。不僅出現了肌肉痙攣、四肢抽搐等癥狀,甚至就連呼吸和神志也暫時停止了……現在,他都還在醫院里面,接受著治療呢。”
一向沒心沒肺的訛獸,難得的嚴肅了一回,感嘆道:“沒想到,昔日威風凜凜的錦毛鼠白玉堂,到了這一世,居然混的這般凄慘。還好遇到了你這只貓,不然他早就沒命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隨后,它咧嘴一笑:“不過,你們的運氣倒是挺好。”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展昭不解的問道。
訛獸抬起小爪子,遙指著林陽:“別看這家伙年紀輕輕好像不太靠譜,但他卻是一個醫術精湛的杏林高手。而且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有著‘華西天針,稱號、享譽國內外的名醫魂使有他們在,你還怕白玉堂的癲癇癥治不好嗎 “真的?”展昭那雙帥氣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訛獸不滿的哼哼道:“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滾,你經常騙我的好吧”展昭沒好氣的瞪了訛獸一眼,隨后不再理它,大步走到了林陽面前,深深一鞠躬道:“林先生,我相信訛獸雖然不靠譜,但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騙我,還希望你能夠跟我去一趟醫院,讓白玉堂能夠早日脫離病痛的折磨。”
“沒問題。”
對于這樣的請求,林陽當然不會拒絕。
一方面,是他生為醫生,救死扶傷本來就是他的本職;另外一方面,這可是博得展昭好感的最佳時機,他又怎么能夠錯過呢?
當即,在展昭的帶領下,林陽跟著他走出了社區警務室。
臨出門之際,展昭回手一拂,口中輕誦咒語,原本趴在辦公桌上酣睡的兩位警察齊齊蘇醒,也沒有問他要去哪里,都像之前那樣,埋頭忙碌起了手中的工作。
出了門,展昭上了停在旁邊的一輛破桑塔納,等到林陽也坐了進來后,這才啟動汽車后,朝著白玉堂入住的醫院駛去。
二十多分鐘后,林陽跟隨在展昭身后,走進了一家醫院的兒童病房。
在這個不大的病房里面,住著四個患病的小孩。其中三個,都有父母、爺爺奶奶等親人陪伴在身邊。唯有靠窗的那個病床,冷冷清清,除了一個坐在病床上面看書的小女孩之外,別無他人。
等等……小女孩?
林陽愣住了。
片刻過后,回過神來的他急忙小聲的向訛獸詢問道:“錦毛鼠白玉堂怎么是個女的?哪里搞錯了吧?”
“誰告訴你,錦毛鼠白玉堂就不是女的了?”訛獸小眼睛一翻,哼哼道:“再說了,這是白玉堂的轉世之身。就算她以前是男的,轉世后為什么就不能變成女的呢?哪怕是掉進畜生界,轉世成為豬狗牛馬也是可能的啊。”
“這……”林陽張了張嘴,卻想不出理由來反駁,最終只能接受了錦毛鼠是妹子,而且還是一個只有歲、唇紅齒白跟瓷娃娃一樣的可愛蘿莉。
陸熙影對此很失望,她原本還期待著白玉堂是一個帥氣可愛的小正太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小蘿莉。
“可惜了……”她撅著性感的紅唇嘟囔了一句,隨后又納悶的嘀咕道:“不是說白玉堂生病了嗎?看她現在的樣子,不像是有病在身啊。”
陳詩文在進入醫院后,也從玉山里面走了出來。
此刻,聽到陸熙影的疑惑,他解釋道:“癲癇癥這種病,在沒有發作的時候,看著跟正常人沒什么區別。可它一旦發作,各種癥狀往往來得很快。因此,別看白玉堂會兒坐在病床上抱著書看,好像沒有什么問題,但只要一發病,情況立刻就會變得很危急。”
“原來是這樣。”陸熙影點了點頭。
而就在他們小聲議論的時候,展昭已經走到了病床旁,愛憐的摸了摸白玉堂腦袋,問道:“今天的感覺怎么樣?”
白玉堂放下了手中的童話書本,奶聲奶氣的回答道:“還行,今天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病。倒是你,怎么在這個點過來了?今天不用上班的嗎?”
別看她是一副蘿莉的模樣,說起話來,居然老氣橫秋跟個成年人一樣,遠遠超出了這個年齡應有的成熟。
想一想,到也很正常。一個有著被遺棄、被拐賣經歷的孩子,怎么也要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吧?
“我請假出來的,帶一個朋友來給你看病。”展昭指了指林陽。
掃了林陽一眼,白玉堂將小嘴兒湊到了展昭的耳朵邊,咬著耳朵小聲說道:“他靠譜嗎?看上去也就十幾二十歲的樣子,別是個騙子吧?哎,我給你說,可千萬別提前給他診費什么的,要防著他一點兒……”
展昭搖頭苦笑,林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白玉堂說話的聲音很小,可他依舊是聽得清清楚楚,兩步走到了病床旁后,他笑著說道:“小丫頭,你家展叔叔可是個警察。怎么著,你還怕警察被人騙啊?”
剛才在社區警務室的時候,林陽就有注意到,展昭并沒有更改過自己的姓 白玉堂聳了聳肩,俏臉兒上面盡是無奈:“他被人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真不知道,他那么呆,是怎么當上警察的。”
展昭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林陽雖然好奇,卻沒有盤根問底,只是伸出了手,沖白玉堂說:“來,坐下吧。把你的手給我,讓我看看你的脈象如何。”
白玉堂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照做,而是扭頭看了眼展昭。
展昭揉了揉她的腦袋:“乖,聽話。”
“討厭,把人家的頭發都給弄亂了。”雖然嘴巴上說著討厭,,可白玉堂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卻暴露了她很享受展昭這種親昵的舉動。
隨后,白玉堂乖乖的將手伸到了林陽面前。
將手指輕輕搭在了腕部的寸關尺三脈上,林陽瞇起眼睛,開始仔細辨別起了白玉堂的脈象。
癲癇癥,民間的稱呼叫做羊癲瘋,而在中醫上面則叫做癇癥。
西漢時期的《五十二病方》一書中,就有對于癇癥的記載。
由此可知,中醫治療癲癇癥的歷史,可謂是源遠流長。
幾分鐘過后,林陽松開了診脈的手,吩咐道:“張開嘴巴給我看看。”
這一次,白玉堂沒有再望向展昭,而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看了眼她的舌頭,林陽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了?”展昭急忙問道。
林陽答道:“她的脈象,細而遲,往來艱澀,如同是輕刀刮竹一般,這正是澀脈的特點。在臨床上面,出現澀脈,要么是血少精虧,要么就是氣滯血瘀。此外,我在她的舌頭四周發現了紫色的瘀點,面相也略顯晦暗。種種癥狀表明,她患的,應該是氣滯血瘀型的癇癥展警官,這位……”
說到這里,林陽不由得頓了頓。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白玉堂這一世的名字。總不能夠直接稱呼她白玉堂吧?萬一她現在是叫其它名字,豈不是鬧笑話?
看出了林陽的遲疑,展昭急忙說道:“白玉堂,她現在也叫白玉堂。”
點點頭,林陽繼續說道:“白玉堂是不是經常會感覺頭痛?她的癲癇癥,是不是時常會發作?”
“沒錯,沒錯。”
見林陽將癥狀說的很準,展昭急忙點頭,心中也多出了幾分信心和希望。
“她的確是經常會喊頭疼,而且這癲癇的癥狀也是隔三岔五就會發作一次,嚴重的時候,甚至是一天一次,就算是服用抗癲癇的藥物也沒有效果。這一次發病住院,醫生勸我們做手術。說是手術對于白玉堂這種頑固性的癲癇,有不錯的效果。但我覺得她年紀太小,怕做手術會有危險,就一直猶豫未決。林先生,你看她有沒有必要做手術?”
林陽沒有急著給出意見,而是說:“她以前做得那些檢查報告在哪兒?拿來給我看看。”
展昭應了一聲,立刻在病床旁的柜子里翻找起了檢查報告。
就在這個時候,白玉堂的身體卻是突然一抽,歪倒在了病床上面,立刻陷入了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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