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制荒獸肉,不光要有獨特的手藝,還要有一套獨特的炊具。/\wWW.bxwx.cC新筆下/\
肖妍點頭道:“跟我走,放心吧!”
說到廚藝,她似乎立刻自信起來,文靜依舊,只是絕不膽怯了。
屠荒坊外面有一段破落的城墻,這是前朝的外城墻,大夏立國之后,重建破敗的武都,把整個武都擴大了不少,這些老舊的前朝城墻絕大部分都被拆除了,但是這里還遺留了一部分。
城墻中間已經被挖空了,像個窯洞一樣。還有個門,上了鎖。肖妍把食材放下來,開了鎖從里面拖出來一樣樣東西。
一張巨大的生鐵廚臺,一只一人多高的銅爐,幾口奇形怪狀的鍋,甚至有一口跟洪禹上一世的高壓鍋差不多。
還有一個比她本人還長一截的箱子,打開來,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刀具,最小的也有砍骨刀那么大,最大的根本就是一柄超級戰斧……
洪禹看著那些格外專業的器具,眼睛亮了,呆在一旁準備吃一頓大餐了。
肖妍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但見刀光飛舞,各種材料被分門別類處理的十分整齊。然后火焰也和一般的不同,用一種白色的碎石狀物體,燃燒起來的火焰石藍色的。
肖妍還不時的從幾只口袋里摸出來一些奇怪的粉末撒進去,每一把粉末進去,火焰的顏色就會改變一下。
然后煎炒烹炸,倒是跟一般的烹飪差別不大。
折騰了足有大半個時辰,飯點已經過去了,洪禹肚子餓的咕咕叫,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看架勢這樣的等待是值得的。
終于,肖妍把做好的荒獸宴送到了他們面前——裝菜的全是大盆,蓋著蓋子。
菜量跟她的體型風格截然相反。
那只刀牙箭豬的后腿,還在大銅爐里面烤著呢。
“來來來,先嘗嘗。”她一邊擦著手,一邊有點期待的看著大家。
洪禹第一個伸手把面前一直大盆上的蓋子揭開來,一股青煙升騰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大盆里的菜肴——如果還能算是菜肴的話——賣相那叫一個凄慘。肖妍的廚臺很高,三人坐在一旁,看不見上面,因此也不知道究竟炒出來了什么菜肴。
從昨天折騰到今天,就為了一盆已經燒糊了的荒獸肉?
洪禹和洪申去看肖博棟,后者也是大為尷尬。
他也沒吃過肖妍親手做的荒獸宴,只是覺得郭先生的徒弟總不會錯的。所以在洪禹面前吹出了一面牛皮震天鼓,結果現在,自己侄女很給面子的用一盆焦炭一樣的東西,冒著青煙扇了他一耳光。
“快嘗嘗啊,味道很不錯的。”肖妍扎著大眼睛,充滿了期待。
肖博棟臉上掛不住了:“肖妍這能吃嗎……”
肖妍深處筷子在那一層碳殼上輕輕一敲,咔嚓一聲,碳殼很輕易地裂開一條縫,她把筷子伸進去,朝兩邊一分,碳殼裂開來,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
碳殼下來,藏著已經被充分烹飪,養分和味道都調配到了最佳的一塊金斑魔豹肋排。洪禹搶先出筷子,很是“仗義”的替肖妍說話:“老肖,看你說的那叫什么話!能吃嗎?你應該問夠吃嗎!”
他已經搶了一塊塞進嘴里,一口咬下去,頓時滿嘴生香,肉嫩址肥,美味無邊。一塊肋排頃刻之間消失在了他的大嘴里。
果然是荒獸肉,咬在嘴里都能夠感覺到,那其中蘊含的能量不斷波動。
洪申和肖博棟當然不好意思跟他搶,可是有人好意思。
“哎哎,嘗嘗就行了,多給我留點……”居然是肖妍這個文靜的小丫頭湊了上來,兩只手,一只手舉著尖刀,一只手拉著筷子,風卷殘云之勢跟洪禹爭搶起來。這架勢,哪還有半點文靜的模樣?
刀輕月來武都有一段時間了,她身份敏感,即便是現在,整個武都知道她來了的人不超過五個。
武都繁華,聞名整個清源大陸。無論是北方虎視眈眈的狄戎,還是南方貌合神離的滄瀾、楚越,無不對武都仰慕已久。
但是真的來了,刀輕月卻并沒有想象之中的激動。或許,以她的身份和經歷,這世界上本來也就沒有東西能夠輕易讓她激動起來。
大夏的那位四皇子也是人中俊杰,可惜刀輕月沒什么感覺。四皇子本人對此事,也是興趣缺缺的樣子,兩人倒是很有默契,共同敷衍著雙方背后那一雙雙充滿著期待的眼睛。
終于,明天就要回去了,刀輕月忽然覺得一陣輕松。
今天她叫了使館的女官陪著自己,在武都城內隨意的轉轉,看一看武都之中的文物古跡。到了中午,路過春暉樓,刀輕月不由得想起來那位“詩興大發、破口大罵”的洪二少爺,不由得抿嘴一笑。
要說來武都這段時間,那位洪禹,算是難得的有趣事物。
她于是又在春暉樓了吃了一頓蛋包春卷,不由的有些遺憾,估計以后也吃不到這等美味了。
滄瀾國的御廚不錯,但是跟大俠畢竟是兩個口味。
從春暉樓出來,閑逛了一個時辰,城中她感興趣的、能看的卻已經逛完了。
大夏當年攻占武都,經歷了一場血戰,甚至有一品合真參戰,武都舊城幾乎毀于一旦。城中的古跡真的不多。
“去城外看看吧。”刀輕月隨口一句,卻把隨行的女官嚇了一跳,能這么自由的在武都城內閑逛,已經冒著很大風險了,哪還敢讓她出城?
女官絞盡腦汁,忽然想起來一個地方:“殿下,舊城遺留的城墻還有一段,見證了當年那一段血與火的歷史,據說完整了保留了戰爭的滄桑,您要不要去看看?”
女官為了把這一位留在城中,自然是吹的天花亂墜,刀輕月興趣來了,于是轉移向那一段城墻遺址。
等到了地方,不由得大失所望。那一段城墻只剩下大約二十來丈,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小土坡。
刀輕月心中不喜,在城墻遺址下面站了片刻,就像離去了,忽然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城墻遺址的另外一側傳來:“哎哎哎,有你這樣的廚子嗎?吃的比我還多?”
一個女孩的聲音帶著點委屈,卻毫不退讓:“憑什么廚子做了飯,還不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