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在眾人期待之中,隨開了第二只鐵盒,這一次,一股粘稠凝重的感覺憑空出現,籠罩了周圍的十丈方圓,連洪申都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行動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喬元晨已經迫不及待的伸著脖子去看了:“又是一件玄兵!九品極限,差一點就是八品了!”
這一次鐵盒內,擺著一只精鋼、獸皮和銅扣結合而成的護臂,護臂上嵌著幾枚荒獸腦晶,一看就是一件防御性的玄兵。
洪申贊嘆道:“不但防御力驚人,而且能夠利用陣法影響周圍空間的能量波動,造成遲滯效果,真是不錯,果然是九品極限,比那一柄大地魔魂斬等級還要高!”
而這只鐵箱內壁上,也刻著這件玄兵的名字:凝云護。
洪禹心中微微一笑:這難道是云家表忠心的意思?
他隨手將袖子挽起來,把凝云護戴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之所以選擇右手腕,是因為他剛冒出念頭要戴在左手腕上,太古魔象圖騰就大怒咆哮,感覺這是對它的侮辱。
洪禹其實很想教育一下太古魔象圖騰,這是什么侮辱?如果這是侮辱的話,請強烈的多侮辱我幾次吧!
他帶好了之后,才意識到這只護臂其實并不臃腫,衣袖放下來,更笨看不出里面帶著一件玄兵護具。
一邊的東方云,咕嘟一聲咽下去一口口水。然后老臉火辣辣的。
他剛才在洪禹面前有點“炫富”的嫌疑,至少也是顯得雞賊,以為把禮物的價值說出來,就能讓洪禹“大吃一驚”。
可是他們兩分禮物加起來也不過五十五萬兩銀子,而人家洪禹接下來就收到了兩件玄兵禮物,每一件玄兵,少于劉十萬兩銀子根本不可能拿下。
而且這才是真正的有價無市,東方云之前所說的那些,在玄兵面前,都只能算是“自抬身價”。
東方云尷尬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一邊的東方志更是不好意思,看著洪禹隨手放在一邊的那一枚冰河玉髓,只覺得今天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難怪人家洪禹收了禮物云淡風輕,原來人家經常收的都是這個級別的禮物啊……
炫富雖然說很惹人厭煩,但是對于炫富者本人來說,其實是很爽的。然而要是炫富被打臉,發現炫富的對象居然比自己還有錢,人家拔根汗毛都比你的腰還粗,那就不是悲劇兩個字能形容了。那就是人間慘劇啊!
洪禹隨手把第一只鐵盒丟給洪申:“申叔,這個你先拿著湊合用。”
一臉的云淡風輕,好像一件玄兵對于他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洪申看的暗笑,知道這是少爺故意做給東方云看,洪申對于東方云也有點惱火,不就是有錢嗎?有錢又怎么樣,你們能比得上洪家勢力龐大?一群暴發戶鄉巴佬!
大約也只有四大天柱的人,才能這么理直氣壯的視十大金梁排名第一的東方氏為鄉巴佬。
“是少爺,卻是跟我的心法不太相合,我先用著,等您給我找到更合適的再換過來。”
洪禹沒想到申叔今天這么上道,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他要是知道在他印象中忠于職守、老實憨厚的申叔已經跟著他照葫蘆畫瓢,坑了老伙計喬元晨一塊吞星蟾腦晶,他就不會這么驚訝了。
一邊的東方云和東方志沒臉再待下去了,東方云朝喬元晨一拱手:“喬將軍,我先回去了,告辭。”
東方志也尷尬的說:“喬將軍,安排我到哪個營?”
喬元晨還瞅著那柄大地魔魂斬咽口水,心里面那個后悔啊,不斷地罵自己:你個混賬老頭,誰讓你開始的時候不待見禹少爺的,你清高個屁啊,當初拍一下二少爺的馬屁你能死啊!要是那樣的話,現在這柄大地魔魂斬就是你的!洪申老兒的心法跟大地魔魂斬的確不合適,可是我合適啊……
“唉……”喬元晨無限幽怨的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朝著兩人一招手:“都跟我來吧。”
他帶著叔侄兩人走了,洪禹三人相視一笑,心中終于舒爽了。
洪溪充分發揮了作為洪二少門下第一忠犬搖旗吶喊的作用:“呸,一幫窮鬼,還敢在我們少爺面前炫富,嚇不死你!”
“哈哈!”
洪申把鐵箱還給洪禹:“禹少爺,他們已經走了,這件大地魔魂斬你收起來吧。”
洪禹推給他:“這個真是給申叔你的。”
洪申一愣:“少爺這可是一件玄兵啊!”
洪禹伴著手指頭給他算:“爺爺有了奪日寶刀,大哥現在還不適合擁有玄兵,而且大地魔魂斬跟他的性格差的太多,給了他,我擔心他現在真未必能控制得住這件玄兵。小妹就不用說了,你讓一個女孩子整天揮舞著一柄魔氣四溢的玄兵,她以后還想不想嫁出去了?好吧,雖然她現在也整天跟個男孩似地,但總還是很可愛的嘛……”
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又一指旁邊的洪溪:“這個廢物還不入品,暫時放棄。那就只剩下申叔你了,難不成我還能給喬元晨?”
洪申笑了:“那老家伙倒是想要,偏不給他!誰讓他當初不聽我,對少爺態度不夠恭敬。”
“就是,我這輩子最沒興趣的就是犯賤熱臉去貼冷屁股。”
洪申心中很暖,洪禹這一圈數下來,其實已經把他劃歸到一個圈子里去了,這個圈子叫做“自己人”。
洪禹一擺手:“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還要修煉呢。”
喬元晨已經送走了東方云,安排好了東方志,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一看見洪禹往校場走,立刻很是熱情的問候道:“禹少爺,這么快就去訓練啊,休息一會吧?”
洪禹一指洪申:“大地魔魂斬現在是申叔的,你討好我沒用。”
喬元晨尷尬:“看你說的,你是洪帥的孫子,我對你恭敬一些是應該的。”
洪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副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沒有說謊的天賦?”
喬元晨耷拉著腦袋:“知道,你爺爺四十年前就告訴我了。”
“哈哈哈!”洪禹大笑而去。
東方志的好處是為人一直比較友善,不管是對誰。
那一千套明光鎧在下午的時候就運到了,還是在虎山大營引起了一陣轟動,而東方志也在私下里多次表示,自己就是來走個過場,皇命難違。
于是東方志終于得到了大家的“諒解”,漸漸地跟士兵們融洽起來。
這一融洽,他才知道原來洪禹已經成了虎山大營新晉兇蠻,更聽說了他的兇蠻事跡。這讓東方志有種分不清夢幻還是真實的感覺。
洪禹到了虎山大營,對于虎山大營的“自己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對于羅天成和自己這種外人,那絕對是人不犯我我也犯人。
這絕對是典型的紈绔性子,可是以前的洪禹哪有這個本事?
一開始他還有點不信,總以為羅天成的傷是虎山大營的杰作,而不是洪禹。可是當晚霞滿天,大家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洪禹著上身,露出一身精裝肌肉,兩只手各自舉著一只一千五百斤的磨盤,繞著虎山大營跑了二十圈之后,東方志就信了。
然后他就更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營門口一臉的迷惑,而從大營后面的虎山山口深處,傳來了一聲歡快而嘹亮的嘶鳴聲。
那聲音,有點像馬嘶,但又有點像獸吼。
營門口本來有不少士兵在休息玩耍,一聽見那聲音,一個個臉色大變,飛快往營地內跑,有一個好心的還招呼東方志:“東方公子,快走吧,那家伙又出來了,每一次都是一場災難啊……”
東方志跟著退回來,一道煙塵已經迅速的從大營后面疾馳而來,追上了還在舉著兩只巨大磨盤奔跑的洪禹!
那是一批丈二高低的駿馬,只不過駿馬油光水亮的棗紅色馬皮上,隱隱有一道道暗金色的花紋,就好像一道道火焰在燃燒,隨著那駿馬的飛速奔跑,那些暗紋更像是天邊的火云一樣飄舞著。
“好馬!”東方志身邊突然出現了羅天成,他兩眼冒光,盯著那匹野馬興奮無比!東方志轉過頭去,看到奔跑之中的洪禹眼中,也放出了幾乎是同樣的光芒,他下意識的覺得,有好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