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
今天的傍晚本來沒有晚霞,但是隨著洪禹這一聲大喝,嫣紅的晚霞染了云彩,眾人都感覺到籠罩在其中十分舒服,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臉色大變:“罕見的療傷技能”
血脈技能絕大部分都是用來戰斗的,或者是進攻、或者是防御、或者是能力以及屬性的加成。療傷屬性的血脈技能非常之罕見,洪禹這一個療傷技能,毫無疑問是整個紀家第一個這方面的技能。
“紀家,從此也有了療傷技能,哈哈哈”紀艮天仰天大笑,開懷之極。作為一個家主,在他的任期內,不斷有新的記錄誕生,又有全新的血脈出現,現在更是有全新的技能出現,將來在族譜上,他這個家主必定要留下重重一筆“又是一品”感受著“落霞”之中強大的治療恢復力量,長老們默默在心里說著。第一次領悟五大血脈技能,每一個都是一品技能。已經沒有任何語言和神態,能夠表達他們的驚訝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反而顯得有些麻木了 “唉……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實在難以想象,他小小年紀,是如何做到的?”
長老們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被五大一品技能連環出現,打擊的有些人生無趣了。
洪禹一拍手,收了“落霞”,看看周圍:“行了,就這么多了,這回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長老們連忙說道。
洪禹朝眾人象征性的一拱手,瀟瀟灑灑的去了。紀立陽等人急忙追上去:“禹少等等我。”
長老們在后面看著,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禹少爺連續動用五大一品技能,怎么好像血脈之力還很充沛,沒有一點匱竭的樣子?”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呀,如果是別人,動用一次一品技能就已經是極限了 紀艮天忍不住搖搖頭:“這小子,是個怪胎”
洪禹到了勤善堂,和大家分別,各自回各自的住處。徐玉雅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他,看到洪禹回來,跪倒在地歡欣無比:“恭喜少爺,完敗群雄,奪得眾饗日名額。”
洪禹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徐姨,這件事情值得你你這么高興?”
徐玉雅站起身來,笑瞇瞇的說道:“少爺,你還不明白眾饗日的價值呢。
洪禹打開門,請她進去:“到底有多大價值,來,你跟我好好說說。”
瞿白羊一萬個不情愿,去準備茶水了。
徐玉雅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少爺,要不我給你換一個下人吧。”
瞿白羊直翻白眼:“你信不信我在你的茶水水里吐口水?”
徐玉雅怒斥:“好沒規矩我看你這樣的下人就是欠收拾”
瞿白羊暴跳如雷:“敢收拾我的人還沒有生下來呢。”
洪禹咳嗽一聲:“你看,本座不是在這里嗎。”
瞿白羊頓時蔫了,心懷恨意去倒茶了。肚子里把這個老女人翻來覆去罵了幾十遍。
徐玉雅對洪禹道:“之所以被稱之為眾饗日,是因為玉乾朝的人認為,這是上蒼對于玉乾朝的恩賜。能夠讓玉乾朝上下感激涕零的恩賜,當然不會很寒酸。事實上眾饗日之中能夠得到的寶物,不但不寒酸,反而非常珍貴。
曾經有人排出過玉乾朝十大至寶,其中有七件都是在眾饗日得到的。雖然這個排名未必會被所有人接受,但是至少能夠說明眾饗日是多么的重要。
說道眾饗日就要提到兵河祖陵。雖然被稱之為祖陵,但實際上那里并不是一片陵墓,只不過是因為前輩高人們推測,那一片地帶,乃是大滅絕時代之前那個文明的最后遺跡,就如同埋在了那個文明一般,而那個文明又是現在河左大陸的起源,所以才會有了這么一個名字。”
洪禹眉頭一皺:“大滅絕時代?”
“那是一個傳說之中的時代。事實上到現在我們也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那樣強盛的一個文明忽然毀滅。”
洪禹心中一動,問道:“劍靈,為什么那些強盛的古朝,往往都是最終突然之間覆滅?”
不光是蒼黎古朝,軒轅古朝也是一樣。
七夕劍靈似乎在沉睡,沒有回答他。
徐玉雅繼續說道:“兵河祖陵每三年自動開放一次,時間就只有短短的一天。過了這個時間,就永遠也出不來了。以前曾經有人想著在里面等三年,多拿寶物,三年之后兵河祖陵再次開啟然后回來,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大家不知道為什么,通常情況下兵河祖陵里沒有危險,但是如果過了時間不出來,就會徹底消失。
除了眾饗日這一天,兵河祖陵被大量的天塹阻隔,并不像是一般的天塹那么簡單,似乎是重重疊疊,有無數道天塹。
以前也曾經有人想要穿過這些天塹進入其中,但是最終的結果全都是失敗身亡結束,這些努力嘗試的人之中,有兩位一品八星,一位一品九星所以后來就再也沒有人敢去嘗試了,大家都認定了,上蒼的賞賜體現了上蒼的意志:給你們的,你們能拿。不給你們的,想去動只有死路一條。”
徐玉雅一陣感嘆:“少爺,你不知道玉乾朝有多少家族,是因為在眾饗日之中,突然獲得了一件甚至多件至寶,然后飛黃騰達風光無數年。就連八大之中,也有兩家是因為連續幾次在兵河祖陵之中收獲巨大,才會最終躋身八大。
洪禹問道:“可是眾饗日的名額被大家族把持,對于那些平民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徐玉雅笑道:“玉乾朝專門有武舉,平民都可以參與。武舉得了好名次,除了能夠入朝為官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前十能夠進入兵河祖陵。”
洪禹恍然:“原來如此。”
這是給沒有出身的平民一個希望。但實際上被玉乾朝認可的世家有數百個,這些家族都有一個進入兵河祖陵的名額,相比而言,平民的十個名額真是微不足道。
“除了這些名額,玉乾朝的皇子皇女們也有十個名額,他們之間也要爭奪 洪禹啞然失笑:“這皇帝好心計,說起來好像是天子和百姓名額相同,可實際上他們一家十個名額,比世家還多”
徐玉雅笑道:“可是天下百姓卻因為這個,對天子感激涕零呢。”
洪禹直搖頭。
徐玉雅道:“少爺您早點休息吧,我告退了。明天估計關于眾饗日的安排就要展開了,您會很忙的。”
紀艮天又跟徐鶴然要了一壺酒,孤獨坐在書房內,自斟自飲。
房門輕輕被推開,一個人影慢慢靠近。紀艮天嘆了口氣,笑著道:“這個時候老婆來了最貼心。”
夫人看著他,默默坐下來,為他滿上了杯中的酒,猶豫再三,才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紀艮天笑了,看似爽朗,眼中卻有些隱藏的極深的苦澀。
“你這老太婆,之前我對洪禹不好,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我要保護他了,你又替那個賤人說話,你到底讓你家老頭子怎么做?”
夫人有些不忍:“她終究是老二的原配,這么多年了,我怕老二他……都是咱們的孩子,一碗水要端平。”
紀艮天喝了一杯酒,夫人再斟,他又喝。一連七杯,他喝的其實并不快,夫人倒得也慢。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一頓飯的時間。
紀艮天深思熟慮之后,抬起頭來還是搖頭:“她第一次,也就算了,但是接連不斷……我不能縱容。你說了一碗水要端平,不懲處她,對四丫頭不公平 夫人鼻子一酸:“可是老二他……”
紀艮天沒有再說,把最后一杯酒喝于,起身來走出去。門口,徐鶴然把守,紀艮天吐出一口酒氣,拍拍他的肩膀:“老徐,酒是個好東西,難怪你喜歡,以后多給我留點好酒。”
徐鶴然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恪守徐家組訓丨沒有在這些問題上向紀艮天諫言。
紀艮天出去,他沒有跟上。紀艮天站在了這一層的門口,高空中的狂風吹拂,他白發飛舞,縱身一躍,在高速下降之中心中的矛盾和痛苦似乎終于得到了宣泄。
等到了石塔最底層,他已經從痛苦的父親,恢復成了那個強石一般的家主 矮個子男人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紀艮天點點頭:“帶上高手,跟我走。”
紀橫正在睡夢之中,外面院子中傳來一聲呼喚:“老二。”
紀橫猛一下子驚醒,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緩慢的開始穿衣服,他身邊空空如也,妻子不在。自從紀立麟出事之后,妻子就不跟他一起睡了,他也不是非常清楚,妻子最近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么。
借著穿衣的時間,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卻發現一籌莫展。他緊咬著牙走出來。
紀艮天背著手站雜院子之中,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