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聲大喝,一只腳重重的踏在了城門上,厚重的城門發出嗡的一聲大響,猛的朝后沖去,正在推著城門的幾名士兵被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
那為首的士兵一下子火了:“什么人如此放肆”
那只腳的主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背著雙手,原來是一位十歲歲的青年。
他往城門口一站,倨傲無比道:“我家主人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開著城門迎接。”
士兵勃然大怒:“就算是皇帝陛下來了,也是要先行公文,沒有你這樣蠻橫霸道兄弟們,給我拿下,只要敢反抗,就立刻上報通緝”
那幾名被撞倒的士兵爬起來嗆啷一聲拔出佩刀,盯著那名青年。
青年不住冷笑:“就憑你們幾塊料?想送死?況且,你們之前不是等了那個小子,為什么不能等我家主人?”他指著洪禹發問。
蘇三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現在的自覺性堪比洪溪,有人居然指著自家少爺叫“小子”,這不是在打蘇三大爺的臉嗎?
士兵怒道:“情況能一樣嗎?人家只差半里路,你家主子還要一個時辰,天都黑了”
青年嘿嘿冷笑:“蠢不可耐的東西,我家主人可比這小子尊貴多了”
蘇三已經走過來,輕輕一拍那士兵:“你先等一下,對付這種人我在行。”
士兵立刻退到了一邊,他們這些士兵頂多是個不入流水準的武者,可是眼前這青年卻是六品真淬的境界,他們所能夠依仗的就是背后的衙門,讓青年有所忌憚不敢動手。可是看著青年武者囂張的樣子,哪里會把衙門放在眼里?
有人接手當然最好。
蘇三上前來問道:“你剛才說了兩次小子,自己去我家少爺面前跪下磕頭賠罪,然后抽二十個嘴巴。
青年武者哈哈一聲仰天大笑:“真有意思,這天底下不知所謂的蠢貨還真是不少,就憑你家少爺那點身份,受得起本大爺一跪?你知道我家主人是什么人嗎……”
蘇三已經不耐煩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噼里啪啦抽了二十個耳光,打得這家伙滿眼金星,臉腫成了豬頭。
蘇三好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那名青年拖到了城門外,學著在寒霜關時候的樣子,一根短矛釘在了那家伙的上,把他掛在了城門上。
“啊”一聲凄厲慘叫直刺云霄,幾只老鷹聽的渾身發寒,趕緊飛走。
蘇三回來一揮手:“關城門”
一陣陣沉悶的聲音之中,厚重的城門轟然關閉,外面只留下了那名青年凄厲的慘叫聲。
洪禹一擺手:“走吧。”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禹少爺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走后,城門洞中幾名士兵商議起來:“頭兒,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趕緊走人”
“走人?可是咱們不管城門了?”
“你還看不明白?兩尊大神打起來了,咱們留在這里要被殃及池魚,有多遠走多遠,上面就算是知道了,也會體諒咱們的。”
“好,快跑”
他們走后半個時辰,城門上釘著的那名青年的哀嚎聲漸漸低了下去,已經徹底昏迷了、城門外走來了一行人,錦衣怒馬,富貴逼人。
劉慶歡看到城門竟然已經關閉,微微一皺眉頭。
他身邊有一名家將惱火:“老三真不會辦事,讓他阻攔城門關閉都失敗了。”
天色已經黑了,又往前走了一些,才有人看清楚:“城門上好像掛著一個人”
大家隱約覺得不妙了,剛才發話的人立刻飛身上前:“老三”
被釘在城門上面的青年幽幽醒來,虛弱的說了一聲:“給我報仇……”
劉慶歡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從成為了蒼青神域薛家的附庸,劉家就徹底抖擻起來,這一路上以來,那真是威風凜凜,無人敢惹,可是他沒有想到,只是讓城門晚關閉一個時辰,竟然讓自己手下的人重傷 “哼”劉慶歡一聲冷哼:“先救治老三,然后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把他從城墻上弄下來,這才看清楚他被釘住了命根,幾個人都是一個哆嗦,覺得胯下涼嗖嗖的。
劉慶歡孤身一馬,來到城門下大聲喝道:“當值的是誰?敢打傷我的人,你們活得不耐煩了?知道我是誰嗎?”
所有的人都跑了,壓根沒人搭理他。劉慶歡更加惱火。
“公子,老三醒了。”
那青年斷斷續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劉慶歡怒極而笑:“哈哈哈,好好好,想不到在這大夏境內,居然還有人敢對我們劉家的人下手好得很不管是誰,他們一定會為他們的行為感到后悔”
大夏的城墻,都有大型陣法保護,以防止兩軍交戰的時候,地方的武道高手突襲城中。因此城門一關閉,整座城市的大陣也就隨之啟動,他們被堵在外面就是進不去,如果要強攻,就會遭受陣法威力巨大的反擊。
一直等到了半夜,城中的劉子孝有些奇怪兒子怎么還沒回來,派人出去查看,才打開城門將城外顯得有些狼狽的劉慶歡接了進來。
劉慶歡怒氣沖沖的回來,就跟父親告狀。
劉子孝淡然一笑:“歡兒,不必動怒,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整個大夏所有人,在如今的劉家面前,都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讓你生氣,他們膽敢冒犯了我們劉家,派人去將他們滅了就是。”
“遵命”
劉慶歡出來,立刻安排人手:“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
城門內的爭斗,附近居住的百姓很多都看到了,因此沒用多久就被查出來洪禹他們的住處。
劉子孝淡淡一笑:“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劉慶歡帶著人就出去了。
動靜驚動了里面的薛依依,她略帶不滿的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劉子孝慌忙躬身應道:“小姐放心,一點小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薛依依懶得過問了。
她比洪禹早出發三天,但是這一路上,劉家人處處惹是生非,經常為了處理這些事情耽誤形成。劉子孝美其名曰“不能讓小姐受委屈”,可實際上薛依依對衣食住行這些事情要求并不高,反而對德行很是看重。
如果不是顧忌接下來的破碎文明遺跡探索,需要劉家人追隨,她早就把劉家人趕走了。即便如此,她也已經決定,以及探索之后,就稟明父親,發落劉家。
劉慶歡帶著人,懷中揣著一枚鐵牌,氣勢洶洶的殺到了洪禹所住的客棧,一名家將正要上前踹門,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名家將還沒看清楚對方的面孔,就覺得自己騰空飛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居然還彈跳幾下,視線連續顛倒旋轉,很是奇怪。
然后他看到了斜前方,一句很眼熟的無頭尸體倒了下去,他忽然明白了:那是自己……
莊澤一個照面秒殺一名六品真淬后期,整個人興奮起來。
他是冥道死士出身,天生的殺手,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守夜,今天終于被他抓住機會了。
少爺在睡覺,不得打擾這就是莊澤現在堅守的理念。他暗中發出了訊號,沒有一點聲息。但是他從滄瀾帶回來的冥道死士們紛紛而出,這些人如今的修為也都相當可怕,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好似幽靈一般席卷而來,一道道利刃劃過,劉慶歡很快就發現,他身邊沒有人了,只剩下他一個 莊澤慢慢走了過來,有些不滿,因為他才殺了三個。早知道不通知這些手下,自己一個人還能過癮。
心情不好的莊澤當然沒什么好臉色,當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劉慶歡嚇得一個哆嗦,但是胸口那一塊鐵牌,讓他膽氣頓時壯了起來。
他狠狠一把扯出鐵牌:“混賬東西,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看清楚這是什么”
鐵牌很古樸,上面有一種古老的篆體文字雕刻著一個“薛”字。那是蒼青神域薛家的身份號牌。這一路上,就是憑借這東西,讓很多人望而生畏,不敢把他們怎么樣。
這也是薛依依對他們不滿的原因之一,很多人其實不知道蒼青神域,不知道薛家,劉家父子就會很詳細的跟別人解釋。
但凡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多少都聽說過一些主神域的事情,知道沒有人敢冒充,因為冒充者被住神域發現,會死的很慘更有些人抱著“不冒險”的心理,哪怕是不能分辨真假,也不敢冒犯。
所以他們全都退讓了。
莊澤看了一眼鐵牌,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這青年人這么牛逼哄哄的拿出來,想必是一個很厲害的身份憑證。可是莊澤不在乎。
少爺以前兩次教訓過蘇三,為什么?就是因為顧及對方的身份不敢動手。莊澤可不會犯這種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