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東西,力道稍稍有些不足,洪禹還猛的一個海底撈月才把那件東西接到手。觸手柔軟,一陣香氣撲鼻,竟然是女孩兒家的一方手帕。
直到此時,洪禹才忽然覺得,好像……似乎……仿佛……自己這行為有些不太妥當啊。
他又尷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處置才好了。
梅千舞在馬車里都要哭了,女孩家的手帕那是輕易丟給別人的嗎?她剛才也真是氣糊涂了,手邊有什么,抓起來就扔出去。結果一不留神,把貼身用的手帕丟了出去。
洪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想到了一個自認為聰明的說辭,他把手帕往懷里一揣,躬身一禮:“多謝殿下賞賜!”
梅千舞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這個壞胚!我跟你沒完!”
洪禹顯然沒有意識到,他這是越描越黑。
好在這個時候,前面的街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過,洪禹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壞女人來了!”
黎瀟瀟絕對是洪禹和千舞公主之間的共同語言,她一出現,千舞公主就顧不上洪禹這個“小壞蛋”了,目標明確,直指黎瀟瀟那個大壞女人。
洪禹趕緊借機開溜,有點后悔自己沒事找事下來一趟干什么。
“殿下,我先回去了,你我里應外合,這一次一定要讓這個蛇蝎心腸的狠毒女人萬劫不復!”
他說完就閃,梅千舞心中惦記著黎瀟瀟,同時也巴不得這家伙趕緊滾蛋。
黎瀟瀟今天一身簡樸裝束,脫去了她最喜歡的長裙,換上了一身武士勁裝。左手手腕上,戴著一枚精巧的金屬護腕,巴掌寬,上面刻滿了各種奇異的符文。
脖子上,掛著一枚新月形的吊墜,泛著淡淡的暗金色光芒,神秘而內斂,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腰間,還有一口細長的寶劍,劍鞘用特殊的紫色金屬制成,表面密密麻麻的一道道陣法刻線,似乎是要封印住劍身上的某種力量。
而今天她一出現,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她整個人的氣勢和以往大大不同,凌厲而居高臨下!
以前從來沒有人注意過黎瀟瀟的武道境界,全都被她的美貌迷炫了雙眼,但是今天,大家愕然發現,她竟然已經是七品魂星初期了!
就算是在武都,天才云集的地方,這也是一個傲人的成績,能夠排進前十!
春暉樓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黎瀟瀟在何崇的陪伴下,昂然走入春暉樓,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進了春暉樓,黎瀟瀟一看,梅千舞和洪怡蘭都還沒有來,眉頭微不可查的一蹙。
她低頭對何崇說道:“梅千舞那小妮子,真是可笑,跟我耍這種手段。還有洪怡蘭,這是臨陣退縮,不敢來了?”
何崇淡淡道:“眼光要放長遠,洪怡蘭根本不配做你的對手。她的武運相差太多,否則的話,也不至于被劃進那十六人里面。我們要做的,是讓你成為一品合真的弟子,然后兩家聯手,徹底踩死洪家。”
黎瀟瀟一點頭:“我明白,我不會因為戰勝了一個小小的洪怡蘭,就沾沾自喜的。”
何崇一點頭。
今天的座次沒有安排,大家來了隨便坐。兩人淡然入席。已經來了的那些女孩子,人人羨慕的望著兩人。她們不但在競爭一品合真弟子之中落后于黎瀟瀟,甚至黎瀟瀟身邊陪伴的何崇,更是無數武都少女的夢中情人。
面對著那些嫉妒的目光,黎瀟瀟更是心中傲然。
等他們坐好,過了一會兒,梅千舞的馬車才緩緩而來,千舞公主殿下雖然低調,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在場眾人包括何崇,全部起身相迎。
梅千舞一般很隨和,但是今天,就是要整一整黎瀟瀟,她進門的時候并沒有像平時一樣隨口吩咐大家平身,而是在眾人的禮儀之中,一直走到位置上坐下來,這才淡淡說道:“不必多禮,平身吧。”
何崇平靜無比,黎瀟瀟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寒芒。然而她沒想到一抬頭,梅千舞正死死盯著她,剛才那一閃而逝的怨懟,顯然已經被梅千舞看個正著。黎瀟瀟趕緊低下頭去,心中暗罵一句:這個小妮子,倒是狡猾。
不管是黎瀟瀟,還是千舞公主,都沒有發現,大廳內的桌子已經被撤去了不少,現在梅千舞一坐下,已經快滿了,只剩下一個主位,那是給白宛晨和曹鬼雄留下的。
就在這時,洪溪沖了進來,大聲怒罵:“你們怎么搞的?一共十八位客人,怎么只擺了十七張桌子?薛紹呢,你給我出來!”
幾個伙計趕緊上前道歉,說哎呀呀,我們數錯了,您老別見怪,我們馬上添上一張桌子。
于是后面有人抬著桌子過來,可是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大堂內的位置擺放非常為妙,已經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放下這張桌子了。
黎瀟瀟和梅千舞這樣的聰明之人已經看出來不對勁了,但是其他人還有些懵懂。
洪溪更“憤怒”了:“你們說怎么辦?”
店伙計無可奈何,四處看看,終于指著主位下面一點說道:“要不先放在這里?您老包含,實在沒有位置了。”
洪溪自然一通怒火,最后“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洪家使了個小手段,就將洪怡蘭的位置,朝前推移,凌駕在所有人之上,和白宛晨直接面對面!
千舞公主愣了一下,她對洪怡蘭沒什么情緒,只要不是黎瀟瀟排在自己前面就行。
可是黎瀟瀟的臉色就難看之極,咬著銀牙恨聲道:“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