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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抵達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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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香港之后,張曉軍花了兩天給我弄了個英國身份證。叫喬尼,張曉軍讓我起一個姓,我想了想,說:“就叫喬尼•孫吧!”

  張曉軍翻了個白眼,說:“真受不了你。”

  我沒有說話,身份很快就下來了。

  喬尼•孫,正兒八經的英國僑民。出生在香港,一直以來都是英國籍,旅華英國人。在香港做生意,現在香港經濟不景氣,而且錢也賺夠了,所以要回國。機票是七月下旬某天的晚上一點鐘,和孫曉青出奇的一樣。我拿著機票坐在候機大廳的時候,張曉軍給了我一拳:“精神點,到了國外好好活著,別將自己整殘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不知道為何有些焦急。

  這兩天我都沒有去刻意關注上海的形勢,張曉軍也沒有選擇和我說,我現在只想去歐洲,只想去找孫曉青。

  徐若云站在張曉軍身后,看著我有些懵懂的樣子,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在香港這兩天和她接觸了一些,發現這個女人野心很大,但是她的野心都有一條底線,那就是不敢去觸碰規則。她一直默守不變,從來不想去打破這些規矩。這沒什么不好,不過總歸感覺她和張曉軍有點別扭。

  離凌晨一點鐘臨近的時候,我過安檢走進登機口,臨走之前張曉軍給了我一個熊抱,對我說:“找到那娘們,和她生活在國外吧,國內哥幾個幫你料理后事。”

  我鼻頭一酸,說:“你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我要死了呢。”

  “別說那晦氣話,你如果能住在國外,哥幾個為你高興都來不及。”張曉軍對我說。

  我沒說話,沖他們揮了揮手,走進登機口。

  做擺渡大巴上飛機,飛機在跑道上滑翔,沖上天空。等我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巨大的A380已經沖上了萬米高空。透過舷窗向外望去,漫天的繁星,就好像是觸手可及一樣。香港離我遠去,上海也離我遠去,中國更離我遠去。我這一次只身前往歐洲,是一次勝率幾乎為零的賭博。歐洲很大,世界很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賭贏,賭中我和孫曉青見面,但是我卻仍要去賭。

  我就是一個賭徒,一個為了孫曉青壓榨唯一希望的賭徒。

  長達十個小時的飛行途中,我一直在看著舷窗外。我經歷了黑夜,經歷了黎明,經歷了清晨,經歷了黃昏。那種與時間賽跑的感覺,恐怕也就只能在這樣巨大的飛機上才能體會到。這一段時間內,我想了許多,我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我喜歡走自己堅信的路,但是面對孫曉青的時候,我卻總是猶豫不決,我想我能不能找到她。

  我想她為什么要離開我,我更想國內的王穎麗,張玲,楊洋,夏婉玉等等。我想這一次,或許我已經將我再回上海的路給斷了。正如張曉軍所說那樣,找到孫曉青,和她一起生活在歐洲,將犇犇養大。這不是一個很美好的愿望嗎?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心中卻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我懷念老狐貍在世時的場景,我為我這一段時間來的低谷而感覺到自卑,我更為王穎麗和夏婉玉為我付出這么多而敢到痛苦。我欠她們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不知道為何,我突然之間想起了還在香港的馬曉丹,如果讓她來幫我選擇,她會選擇什么呢?

  這兩天我都在香港,卻沒有想到去看看她。

  畢竟曾經也愛過她,可是這么些年過去,那些所謂的刻骨銘心,全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的時光的剪影。只有在某個午后的下午茶才能想起那么片刻的瞬間。

  飛機降臨在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時,晚霞懸掛在天空,倫敦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塊鑲嵌在歐洲大地上的璞玉一樣美麗。

  開放的城市,開放的國度。

  下了飛機,拿著身份證過安檢,坐上出租車,用拗口的英語跟司機交流,讓司機帶我在倫敦逛一逛。看著這個新奇國家的人土風情,看一看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國家。車繞著牛津街跑了一圈,又經過了倫敦塔橋,和倫敦眼。我看著這一切,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我來到酒店,住了下來,在酒店用過晚餐之后,我躺在床上,點了一支本地產的香煙。味道怪怪的,跟國內的不一樣,實際上,這里的一切都跟國內的不一樣。我沒有準備去適應這些,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孫曉青的。我手上現在關于孫曉青的資料只有她的那一縷頭發,以及那一封來自英國的信件。靠著這只字片語,來到這個國家,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我來了,所以我就要走下去。

  我來到酒店書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筆在本子上面將孫曉青的情況分析下來。孫曉青是在我入獄當時就走的,我努力回憶著她離開前我所做的一切,以及她所有的異常。腦袋在劇痛著,我知道這是因為過渡用腦導致的。孫曉青跟我生活的這一段時間內,她都有什么異常,什么異常?

  她每天都在照顧犇犇,每天都很安分守己,甚至在床上的時候,她都能表現出足夠的熱情。

  不對,這里面一定有貓膩,我腦海中靈光乍現,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猛然之間瞳孔一縮,念到:“貧血。”

  我記得,孫曉青曾經貧血過一次。而且在我離開前一段時間,她的身體總是不好,我每一次問她,她都說是貧血。不對,不對,如果單單是貧血,一定不會這么復雜。我猛然之間意識到,貧血可能只是一個謊言,而在背后她說不定還在隱瞞著什么樣的病情。

  如果是她隱瞞了什么病,那么她來英國,來歐洲,一定是為了……治病。

  我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假如她生病了,是為了來治病,那么她一定就會去倫敦市內的醫院。

  只需要去醫院找病歷,不就可以找到孫曉青嗎?

  想到這里,我竟然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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