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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孫曉青再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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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是孫曉青在英國的化名,這是一個很代表東方女性婉轉優雅的詞,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喜歡送孫曉青蘭花,所以她才起了這個名字。

  醫生的話讓孫曉青怔了一下,孫曉青疑惑道:“怎么回事?”

  醫生是一個很英俊的英國男人,醫生拿出一張檢測結果交給孫曉青,十分平淡的說:“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炸響在孫曉青的腦海中,她急忙拿過檢測看了看,這是一份b超檢查,檢查結果很簡單,現實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難以置信,孫曉青感覺到自己突然之間有一種很無助的感覺。懷孕……她竟然懷孕了。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才知道的這個結果,孫曉青不知道該怎么辦,雙手都在靜靜顫栗。

  醫生看著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孫曉青,關切問道:“你還好嗎?”

  孫曉青抬起頭看了看醫生,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這個時候自己慌神是一個很不好的選擇。

  孫曉青猶豫著問醫生:“我的病……會遺傳給孩子嗎?”

  醫生表情也有些凝重地說:“你的病有一定幾率會遺傳給孩子,等胎兒到了四個月的時候,可以做一個羊水檢測,到時候就可以檢測出孩子是否有白血病遺傳跡象,如果有的話,你或許就要放棄這個孩子了,實際上,我看得出來,你對自己懷孕感到很吃驚。”

  吃驚,怎能不吃驚。孫曉青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她一直很注重避孕,幾乎每一次做事情的時候,她都主動給我戴上套套,可是誰知道哪一次出了意外,讓她懷上了孩子。不對,孫曉青突然想起清明節時的一個晚上。那天我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回到家里喝了一點酒,在床上親吻撫摸了一會兒之后孫曉青卻發現沒有套套,于是就沒有用,那個時候并不是懷孕高峰期,所以孫曉青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誰想到也就是那一次,她竟然就一次中標。

  而且自從那之前來過例假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例假。原本以為是例假推遲,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而且未出國之前她也感覺到了一些身體不適。感覺像是懷孕的征兆,可是當時全然當成了是白血病的副作用,也沒有去做一個檢查,結果現在……

  孫曉青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氣,問醫生:“我的病大概有多大的幾率遺傳給孩子。”

  醫生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給了孫曉青一個答案:“百分之五十。孩子的身體來自父母兩個方面,幾率各占一半。如果她很不幸的遺傳了你的白血病基因,那么我們只能為她祈禱。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將她扼殺在胚胎時期。”

  醫生話剛出口,孫曉青就搖了搖頭說:“不,我要生下她。”

  說完,孫曉青并沒有去理醫生,直接站起來離開辦公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堅定,但是生下這個孩子的愿望,就跟當初生犇犇時一樣堅定,這是一個生命,她作為母親,不能將這個生命扼殺在襁褓之中,正如同她的母親沒有將她墮掉一樣。倫敦進入了雨季,連日淅淅瀝瀝的降雨之后,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晴朗日。孫曉青看著天空湛藍的倫敦,露出一個月牙一樣的笑容。她那瘦弱的肩膀,又要扛起整片天。

  “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閑庭花影移。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孫曉青輕輕念到,這首詞唐代宰相的‘長相思’,似乎道盡了孫曉青的苦楚與無奈。

  這時候生下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對孩子的不負責,更是對她自己不負責。如果生孩子的話,她的病將不能再繼續治療,放射性治療對于孩子的傷害很大。而現在胎兒只有兩個月,她需要再渡過八個月,將孩子生下來,然后再恢復三個月的身體,才能夠重新治療自己的病。再等一年的時間,與其等待奇跡,不如說這是面臨死亡。

  孫曉青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她做出的決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所以當她下了這個決定之后,就立馬帶著犇犇離開了英國皇室醫院。在列車站,孫曉青指著歐洲地圖對犇犇說:“犇犇想去哪里呢?媽媽帶你走遍整個歐洲好不好,媽媽有一個愿望,那就是走遍世界,曾經媽媽對爸爸說等到犇犇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兩個就走遍世界,不過現在因為一些原因,媽媽的這個愿望實現不了了。”

  “為什么不能實現?”犇犇疑惑的問孫曉青。

  孫曉青摸了摸犇犇的腦袋說:“因為媽媽沒時間。”

  犇犇抱著戴了一個鴨舌帽的孫曉青,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頗有一番英國紳士的模樣說:“漂亮的女士,我要帶你走遍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嗎?”

  “淘氣包,學別人說話。”孫曉青捏了一下犇犇的小鼻頭。

  犇犇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

  孫曉青蹲下來,平視著犇犇問他:“媽媽再給你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好嗎?”

  犇犇怔了一下,似乎并不懂孫曉青話中的意思,但是她聽到了弟弟或者妹妹這句話,小家伙沉思了一會兒撓著頭說:“那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孫曉青看著可愛的犇犇,笑著說:“那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小家伙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冒出這句話。

  “為什么?”孫曉青顯得有些詫異。

  犇犇捏著衣角,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妹妹,犇犇就可以同時和兩個女人睡了。”

  “……”孫曉青差點被犇犇這句話憋出內傷,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你是哥哥,知道嗎?”

  犇犇點了點頭說:“對呀,所以我才要攬著妹妹睡覺。”

  “你這小腦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孫曉青點了一下犇犇的腦袋,然后站起來又指了指地圖問犇犇:“你想去什么地方?”

  犇犇看著偌大的歐洲地圖,沉思良久指著法國的埃菲爾鐵塔說:“我想去法國,王阿姨說那里是艷遇之都。”

  孫曉青徹底無奈了,不過她很慶幸將犇犇帶在身邊,因為這樣不會使她那么悲傷。孫曉青到列車站售票處詢問了一下,剛好有一列前往法國巴黎的列車在一個小時后出發,孫曉青購買了車票,帶著犇犇和行李踏上了前往巴黎的列車。列車前進,孫曉青的心卻停留在腹部,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是幸運,還是噩夢?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勝率永遠都是百分之五十。

  血管里面的絞痛依舊在侵襲著她的身體,不過這一次她學會了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叫做微笑。

  “媽媽,你怎么笑的那么燦爛,有開心的事情跟犇犇說嗎?”

  “有。”

  “什么事情呢?”

  “生了犇犇。”

  小家伙一聽孫曉青夸他,整個人激動的不行,立馬投身在孫曉青的懷中,嬉笑開眼的說:“犇犇有媽媽也是最幸運的事情。”

  孫曉青轉頭問犇犇:“你說弟弟或者妹妹叫什么好呢?”

  犇犇沉思了一會兒,揚起笑臉對孫曉青說:“叫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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