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沒回公寓,因為夏婉玉今晚上注定是不會回公寓了,我回去也沒人陪著,而且我還想明天跟楊洋一起去看看馬曉丹,所以我就去了三毛洗浴,點了楊洋的臺,直接包夜。
楊洋見到客人是我之后,吃了一驚,拉著我就走說今天晚上不做了,干嘛花這個冤枉錢了,她請假,跟我一起回出租房。我則笑著說,我這不是來光顧你生意嘛。
楊洋說:“光顧個毛啊,你給我們一千,店里要抽我三百,你想光顧,私下里給我錢就行。”
她這么一說,我就答應了,跟著她一起離開,到了她租的房子里面。
剛一坐下,她就對我說:“你怎么樣了,上次你酒精中毒真是嚇死我了。”
我說:“沒事兒了。”
她白了我一眼說:“怎么想起來找我了,你不是有那個總裁女朋友嗎。”
我說:“行了,你也別膈應我了,我來找你就是想來看看你。”
楊洋說:“是來看看我,還是想來草草我。”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別這么說行嗎。”
楊洋說:“哼,那你深夜來找我干嘛。”
我求饒道:“行了,行了,我的錯,我現在走不就行了。”
楊洋說:“且,你已經預約了本小姐,請付錢,本小姐就給你服務。”
“我X!”我爆了一個粗口。
楊洋咯咯一笑,就朝了我撲了過來,將我壓到了身下,說:“以前吧,我挺希望你能幸福,不過現在看來那個青青注定是陪伴不了你了,你這個總裁女朋友呢,頂多也就能給你一些刺激,還是我陪著你吧。”
說完,楊洋就主動去吻我,很大膽火辣。
我卻忽然怔在那里,似乎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楊洋的感受,是啊,她也是一個女孩子啊,她也需要愛,需要關懷,以前我跟孫曉青在一起的時候,她會哭,現在孫曉青走了,她也會笑,會高興她又能繼續在我身邊了。
我抱住了她,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楊洋微微閉上眼睛,像是在享受我的愛撫一樣。我看著她忽閃的睫毛,忽然叫了一聲說:“楊洋。”
楊洋說:“不用說,做!愛是做出來的。”
我微微頜首,去親吻撫摸她。
事后楊洋躺在我的懷里,我對她說:“明天一起去看看馬曉丹吧,她馬上就要移送監獄了,不知道能送到那個監獄。”
楊洋說:“恨山女子監獄,在w市。”
w市里我們所在的省城很遠,我想到馬曉丹要被送到哪里,不禁有些吃驚,不由問她:“你怎么知道的?”
楊洋說:“我昨天才去看了她。”
我不禁有些慚愧,楊洋尚且能去看看馬曉丹,可是我呢。
楊洋說:“行了,早點睡吧,對了,睡之前,將你的嫖資給我,哼,本姑娘可是要收錢的。”
“啊?”我原本以為楊洋就是說笑,沒想到她真要,于是我就給了她一千塊親愛呢,她嘿嘿一笑將錢收了起來,然后就鉆到我懷里睡覺,睡醒之后,我們兩個就一起刷牙洗臉吃過早飯,買了一些東西到了郊區的看守所里面。
在會見室里面我見到了一臉疲憊的馬曉丹,半個月沒見她,她消瘦了許多,眼窩也下沉了許多,甚至額頭上面還有傷口,我看的心疼,她現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誰能想到一年前她是我對這打飛機的對象呢。
馬曉丹看到了我,一下子竟然十分驚恐,扭頭過去不要見我,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是整理好了頭發,才扭過頭來,她似乎知道自己不似以前一樣漂亮了一樣,低著頭不說話,我說:“你還好嗎。”
馬曉丹說:“嗯。”
我說:“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走了進去。”
馬曉丹搖了搖頭說:“郝仁,別說了。”
我有些沉默,馬曉丹說:“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馬曉丹說:“郝仁,你回去吧,我在里面會好好的。”
我說:“會嗎?”
馬曉丹說:“也許呢。”
楊洋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說:“你們兩個別打啞謎了,行了,曉丹,郝仁今天主動來看看你,你就別繃著了,咱們都是多年的老同學,你也別怨郝仁,畢竟如果郝仁真有辦法,他肯定會救你,你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是選擇性的錯誤,我跟郝仁都在外面等著你出來,等待這嶄新的馬曉丹,行嗎?”
馬曉丹抬起頭,眼睛里面都是淚水,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她問我:“你那天在樓頂天臺上面,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楞了一下,馬曉丹說:“就是去年第一次下雪的時候。”
我想起了那天馬曉丹是要跳樓,我救了她下來,我看著她憧憬的眼神,說:“也許,在那一刻,那些話,全都是真的。”
馬曉丹深吸了一口氣,說:“謝謝你郝仁。”
我說:“剛好在里面一年,也好將毒癮給戒掉了,行不?”
馬曉丹點了點頭,楊洋將一個信封遞給她,說:“這里面是五千塊錢,全都是郝仁給的,你回頭用來打點一下關系,畢竟不管在那里,有錢都好辦事。”
馬曉丹將錢收下,我看了看她,說了一聲:“再見。”
然后我們就離開了,出了看守所,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我問楊洋:“怎么成五千塊錢了?”
楊洋說:“你第一次給我錢的時候,給了兩千,過年回家的時候,你給了兩千,昨天晚上,你又給了一千。”
“……”我無語:“你算的這么仔細。”
楊洋說:“這些錢給馬曉丹比較有用。”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說些什么,忽然鼻頭有些酸,楊洋眼角也劃過一絲淚水,她拭去淚水,說:“郝仁,你說咱們都是怎么了,曉丹不明不白就進了監獄。”
我抬起頭,看了看看守所外廣袤的天空,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許是因為命運,也許是因為格局,我不清楚,你知道蘇貢獻不?”
楊洋說:“就是初中時候的那個男生?”
我點了點頭說:“對,他前年在富士康跳樓了,那時候他才剛剛十八啊,相較于生命的消逝,我們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楊洋看了我一眼,說:“我們的好好活下去。”
我說:“活的精彩。”
楊洋笑了笑,牽起我的手,我們兩個慢慢朝市區走去,正午的陽光熱辣無比,我們兩個額頭上面全都是汗水,就好像是在土地里面刨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