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起身來,郭勛理了理衣服,斜著瞥了一眼南宮強,冷笑道:“你女兒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好,想在煉丹大賽上靠極品藥材出人頭地,來吸引我老師的注意。”忽然,他的眼神凌厲許多,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嘛,我就喜歡這種有主見的女子,這煉丹大賽,我也許久沒有參加了,如今也是該出手活動活動筋骨,免得被外面的一些人給小瞧了。”
南宮強苦笑著點頭,道:“郭勛公子身為東方誠大師的學生,煉丹術自然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小女是最近比人夸昏了頭,才想著參加煉丹大賽的。她要上場,絕非郭勛公子的對手。”
若是南宮靈在此聽到父親這番話,一定會被氣得不輕,哪有人當著外人這樣貶低自家女兒的。
冷哼了一聲,郭勛嘴角微微掀起,冷笑道:“她參加這大賽也好,借助這個機會,我要讓靈兒徹底臣服于我,讓她看看,她現在,沒有任何于我抗爭的資本!”
聽得這般話語,南宮強不由微撇了撇嘴,心里暗道:“你身為東方誠的學生,身邊天材地寶無數,而靈兒只有一株極品藥草,能贏你就怪了……”
然而表面上,南宮強繼續賠笑:“是啊,郭勛公子是應該在這方面征服小女,好讓她心服口服地嫁給你。”
聽到這番恭維,郭勛心中頗為受用,臉上的憤恨稍稍舒緩,道:“好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至于那唐葉,哼,南宮強,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他接近靈兒的消息。你明白嗎?”
苦笑兩聲,南宮強連忙道:“我會轟走那小子的,至于靈兒,在參賽前,我關她禁閉,不會讓她到處亂走的。”
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郭勛一甩袖子,朝著門外走去。
將郭勛送出去老遠,南宮強才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想起女兒這一番對策,即使是他這個當爹的,也不由地佩服起來,通過參加煉丹大賽來改變自身命運。真是一個不服輸的倔女子。
再說南宮靈和唐飛,兩人氣走了郭勛,散步來到南宮家后院的一處涼亭中。
“唐葉哥哥,之前聽你說你也是煉丹師,你的煉丹術怎么樣?”走的困了,南宮靈坐了下來,揚起小臉,微笑著問道。
唐飛想了想,道:“知道的比較多吧……”
確實,自從吞噬陳正友的靈魂后,他對于煉丹術的理解,完全稱得上是一流,可實際動手的能力與經驗,卻少的可憐,因此也只能回答知道的比較多。
提及煉丹術,南宮靈來了勁兒,和唐飛探討起一些自己平日不好處理的問題來。
坐到南宮靈的對面,唐飛侃侃而談。
有著陳正友的知識,他自信了許多,盡管南宮靈近年來異軍突起,可是陳正友這種老牌煉丹師畢竟積累了百余年的經驗與教訓,而且在很多細節方面都有著自己的一套,唐飛將這些都毫不保留地傾囊教授給南宮靈。
南宮靈大眼睛亮起了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將南宮家族的煉丹術盡數掌握后,她這些年來的進步,已經越來越小,甚至許多外人都認為,她的潛力已經被徹底挖掘出來。
可只有南宮靈自己才明白,哪里是因為潛力的問題而無法提高,根本是南宮家已經沒有新的知識供給她學習,因此進步的幅度才是降了下來。
須知,各個流派的煉丹師近些年皆是敝帚自珍,不愿意將自己流派的煉丹奧秘流傳出去,彼此之間,閉塞不交流,導致整個帝國的煉丹界都在緩慢退步。
有的人還能學習、還能進步,可是卻沒了老師,沒了教材。因此只能自己摸索,進步自然緩慢。
此刻聽著唐飛侃侃而談,南宮靈心里充滿無邊的興奮,小臉蛋都是漲的通紅起來,欣喜若狂地和唐飛不斷交流。
小丫頭的煉丹天賦超出唐飛的想象,自己說的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她一點就通。這個人簡直就是為了煉丹而生的!
從心底,唐飛開始佩服起這個剛認的小妹來。
而南宮靈此刻也對唐飛崇敬不已,如此淵博的學識,還有對丹藥的見解,根本就不弱于他們南宮家的老祖。
忘我般的交流,一直持續到夜色降臨,兩人才是恍然察覺。
期間,南宮強曾悄悄來過一次,不過再聽到兩人關于丹藥的討論后,便是不好多說,又退了出來。
身為核心族人,南宮強心里十分清楚獲取其他流派的知識,對于本族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
“嘿,我還以為靈兒這丫頭犯傻了呢,怎么突然跟一個陌生強者如此親近,原來是為了套取其他流派的煉丹奧秘。”南宮強喜不自勝地想到。
他怎又知道,自家的丫頭,也在不知不覺間將族內的煉丹技巧透露的也差不多了。
“呃……天已經黑了?”瞧得周圍亮起的燈火,唐飛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著搖頭。
自己在和南宮靈交流之時,也汲取了不少很有用的知識,自己對于煉丹的那份理解,也再度有了嶄新的提高。
唐飛有了不小的收獲,而南宮靈則是有了長足的進步,相比之下,南宮靈得到的要更多。
不過對于這個小妹,唐飛倒也頗為溺愛,并不在意這些東西。
煉丹的技巧再牛×,能有‘化腐朽為神奇’變態?
技巧這東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作用并不大。
“啊?天黑了!沒想到時間過的這么快……”南宮靈意猶未盡地道。
緩緩起身,唐飛笑道:“好了靈兒,今天和你聊天,我也收獲了不少,現在,也該離開這里了。”
南宮靈連忙起身,抓住唐飛的袖子撒嬌道:“唐葉哥哥,今天和昨天一樣,天都已經黑了,你就別走了,再在這里住一晚吧!”
唐飛搖了搖頭,道:“我在呆在你家,恐怕那郭勛會小題大做,找你家麻煩,而且后天就要比賽了,我也要參加,也得出去準備些東西了。”
聞言,南宮靈詫異地道:“唐葉哥哥也要參加這次的比賽?”
“怎么?不可以么?我對于那洗髓丹的丹方,也是很感興趣的。”唐飛揚了揚眉,道。
笑了兩聲,南宮靈絲毫不怕地道:“那好吧,唐葉哥哥,我們到時候要在比賽場上一爭高下!”
“嗯。”淡淡的一點頭,唐飛轉身往外走去。
“唐葉哥哥!”南宮靈突然開口。
“嗯?”唐飛疑惑地轉頭。
“你出門,一定要小心一些!”南宮靈正色說道。
再度緩緩點頭,唐飛邁步離開了南宮府。
南宮府門外,一道陰暗的角落里。
一個渾身籠罩著淡淡黑霧的人影,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南宮府的大門。
這人影的手里,還抓著一卷畫軸,上面的人物,正是根據郭勛印象,攀摹出的唐飛畫像。
眉頭緊皺著,這位在高森帝國名聲顯赫的殺手之王,此時不由低低地喃喃道:“這郭勛說,今天畫像上之人必然會離開南宮府,可怎么到了晚上,都沒有人影。莫非是給的情報錯了?”
正躊躇著是否該撤退時,一道人影從南宮府走出,朝著遠處走去。
瞧得那道熟悉的影子,黑霧人面露喜色,驚喜地道:“出來了!”
黑夜中,這道黑霧悄然跟隨而上,而前方的唐飛,似乎并不知曉身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