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琴結婚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鐘奎懵了。腦袋嗡嗡嗡作響,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以至于他連一點心理防備都沒有,完全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再次把他給擊昏了。
思維瞬間紊亂,冉琴在說什么,他沒有聽見。香草進進出出的在做什么他沒有看見,文根父母咳嗽的聲音,忽遠忽近,好像有人出門……
有人在拍打鐘奎的肩頭,機械的扭頭看著拍打他的人,是文根。
文根滿臉驚詫的神態看著他“鐘奎!你……沒事吧!”木訥的瞥看了對方一眼,覺得自己起身離開的原地,身后有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跟來,一定是小明。
小明怯怯的跟隨在師父的身后,不敢說話。走路也是極力的放慢腳步,很輕很輕小心謹慎的尾隨著。
一閃一閃的霓虹燈光束橫錯交加,匯成一道道徇麗多姿的風景線。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暗夜肆意吹刮的冷風,都沒有阻止鐘奎朝前走的腳步。他要去哪?小明不敢問,就一直那么磨磨蹭蹭就像跟屁蟲似的,一直跟著師父走到一處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昔日的交警指揮臺還在,只是值勤的崗亭,換成水泥和鋼筋制造的一個圓形墩子。夜幕下,威武的交警,目光如炬,時刻關注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小明擔心師父一旦融入進這些人流中就會消失找不到,情急之下急忙疾走幾步上前拉住師父說道:“師父這是要去哪?”
思維就像脫韁的野馬,漫無目的狂奔,在被小明拉住時鐘奎還處在恍惚之中。迷惘的眼神,惋心般的痛楚空落,在意識清醒時蹭蹭襲來!
“這是那?”
天!敢情師父自個兒走出來,還不知道這是那?小明暗自嘀咕道。拉住他的胳膊,一直沒有放開,“師父,咱回吧!香草阿姨她們該著急了。”
“哦!那回吧!”神情落寞的扭轉身,依舊不快不慢的舉步回轉。
回到文根的家時,香草幾個人正在著急中。冉琴和她新婚不久的丈夫已經離開了,據文根說她在離開時,要香草明天去市醫院檢查一下,也不知道檢查什么,反正看著很神秘的樣子。
文根就像一個老太婆,半是欣喜,半是擔憂的樣子,絮絮叨叨的念了許久。唯一的聽眾就是他那對老父母,香草和小明則在另一間屋子里守候著神智迷離的鐘奎。
以前一起說說笑笑不覺得,現在看冉琴結婚,鐘奎一副失魂落魄的樣。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他們倆的感情真的存在。只是不明白,冉琴為什么要喜歡鐘奎哥,為什么又在這個時候拋棄他?香草好一陣胡思亂想,叮囑小明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師父身邊,才怏怏不樂的離開了房間。
文根安頓好年邁的父母,轉回和香草談及冉琴和鐘奎的事情。
經過許多事情之后,一向放蕩不羈的文根,變得老成持重,說話做事也成熟了很多。刺啦、火柴冒出一股藍色的煙霧,藍幽幽的火焰,點燃香煙。瀟灑的舞動火柴棍,熄滅了火星。吱!嘴唇和香煙親密的接觸發出輕響。
“你哥怎么樣了?”問話的是文根,視線看著悶悶不樂跌坐在沙發里的香草問道。
“不開心唄!能怎么樣?”香草沒好氣的答復道。心里跟貓爪在撓似的難受,她心疼鐘奎哥,生氣冉琴姐怎么就沒有等下去。那么著家就嫁人干嘛?
“額!你看我能夠幫助鐘奎嗎?”文根很認真的樣子,目不茍視的盯著對方說道。
“怎么幫?難道可以讓冉琴姐離婚,再嫁給我哥?”
“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徐倩!”文根眨巴著眼睛,暗示道。
“對哦!我哥不是還有徐倩嗎?干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香草面上一喜道。
見她轉憂為喜,文根膽子大了。急忙話鋒一轉道:“放心吧!你哥沒事。說完你哥的事,是不是該談談咱倆的婚事了?”
“你真是沒有心肝的人,見我哥這樣,還有心思談婚論嫁?你安的什么心?”香草心里原本就煩躁,文根的這么句話,就是一導火索,一下子就把她的無名火給點著了。臉色一變,秀眉一跳,杏眼圓瞪怒視他道。
“……得!算我沒說,好吧!你老消消氣,我去休息……”文根哪還敢多說什么,還不趕緊的把臨時用來急用的鋼絲床搬出來,放置在靠小天井最里邊他的小房間里和鐘奎他們擠一晚上。
鐘奎一晚上都在唉聲嘆氣!
小明究竟是孩子加之長途跋涉,身子一挨著鋪就呼呼大睡,進入夢鄉里了。
文根睡在鋼絲床上,屢屢動了動身子,鋼絲床就嘰咕嘰咕的發出響聲。聽到鐘奎的嘆息聲,原本想安慰兩句,卻又怕說錯話,反而惹惱了香草,最終在輾轉反側中逐漸進入夢鄉。
鐘奎想了很多,想到給冉琴在一起的所有細節。想著想著,眼淚撲簌撲簌從眼角滾落下來,流淌在面頰上冷冰冰的感覺。
冉琴心里也不好受,面對鐘奎那雙充滿期待和失望的眸子。她慌亂得不得不行,關于她和將帥結婚的事情不想做出任何解釋,原本簡簡單單的事情,一經解釋會像修改素描畫一般,越描越黑反而壞事。之后她就硬起心腸,故意沒有理睬他的離開。
在臨走時,她記得喊香草去醫院抽血。抽血是想要驗證一件事,這件事關乎另外一件大事。同時她從文根口里得知,他們倆預備在下個月一號舉行婚禮。也就是十月份一號,十月份了一號是一個很特別,特殊的好日子。這一天,是建國周年慶,全國人民都會歡聚一堂,載歌載舞,大街上有各種游行隊伍,秧歌隊什么的,很是熱鬧!
不過,冉琴聽到香草他們倆要結婚的事情后,卻沒有半分高興的樣子。反而隱隱感覺不安,貌似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的,所以在鐘奎和小明一前一后離開時,她也沒有多在文根家呆,就匆匆忙忙告辭和將帥一起離開回家去了。
在路上,冉琴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徐敏打來的。告訴她說志慶希望她去他們家一趟,心下猜測不知道對方有什么事找自己,就和將帥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