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噩夢攪擾得香草疲憊不堪,沒有睡好覺面色自然難看些。神情沮喪,面容也格外的憔悴。無論徐倩怎么詢問,她就是三緘其口沒有把噩夢情景講述出來。
在車站接香草和徐倩的是冉琴。
看見冉琴,就像看見自己的親人般,香草喉嚨發硬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擁抱住她久久不舍放開。前者不明原委,秀眉一揚故意調侃道:“嗨!丫頭撒嬌呢?我可不是你哥。”
“冉琴,你就讓她親熱親熱你唄!”徐倩暗示道。
冉琴從徐倩的眼神里,看出一絲不尋常的訊息。急忙用手扶住香草,“妹子,受委屈呢?告訴我,姐給你做主。”
不說還好,這一說,一下子就把香草憋屈在心里的泄洪閥門開啟。她哭得是稀里嘩啦,哭得是花枝亂顫,惹哭了徐倩,惹得圍觀的人們也唏噓不已。
冉琴雖然沒有哭,眼珠子卻紅得跟得了紅眼病似的。
輕輕擁住香草的冉琴,母性味十足的拍打著哭泣的她柔聲安慰道:“好妹妹,沒事,哭出來就好了。”說著話,忽然發現回來的就她們倆,這才奇怪的問道:“怎么?左小木沒有給你們一起?”
問出左小木,徐倩臉色一變,急忙制止……
“姐……”剛剛停住哭泣的香草,在聽到左小木的名字時,再次爆發悲苦之聲。
冉琴納悶的擁住香草,看向徐倩……在之前,她沒有對她們倆進行心理窺測,實在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現在窺測到對方心理的活動,不由得大吃一驚。
她前來接香草她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對左小木這個人進行一次細致的窺測。
左小木系島國兵士和一個本國妓女所生的混血兒,他老家在東北,暫住在A市,政治背景還不太清楚。但是從他所崇敬的信仰來看,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他是來者不善。盡管是母親賜予給的身軀,血液里卻混雜了島國人特有的野心家,所具備的狂妄,暴虐、私心、占有欲。
冉琴告訴香草,鐘奎現在還在修養中,身體復原緩慢。希望她不要把這件事暫時別聲張給他知道,以免影響他的心情,從而恢復期受到影響反而不妙。
為了哥哥,香草豈能不答應?她紅著眼珠子,堅定的點點頭,抹干凈眼淚,故意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惹得徐倩再次落淚。在以前她還嫉妒香草,冉琴、覺得自己才是世間最命苦的女孩。沒想到香草和鐘奎的命運,比她還坎坷多波折。兩個毫無關聯的兄妹,感情不比那些有血緣關系的弱勢。
三人商量好說辭,就急急忙忙去醫院。
醫院里小明在給鐘奎讀報紙,開始他還能安靜的聽,后來有些煩躁了。就拉住被褥,蒙頭大睡,他心里堵得慌,想要見見文根,冉琴這丫的死活不答應。
病房無聲的開啟,躡手躡腳進來三人。
小明驚喜大叫“香草姐!”視線看向她的身后,有徐倩阿姨,有冉琴阿姨。動動嘴還想繼續招呼……
噓!香草做作的豎起食指,視線看向蒙頭大睡的鐘奎“我哥還在睡?”
小明點點頭,悄聲道:“剛睡著。”
看著他手上的報紙,香草噗哭臉變笑臉道:“你用報紙把我哥催來睡著了?”
小明撓撓頭,不解的看著香草,又急忙搖搖頭“不是的,師父不高興。”
病床上的被褥動了動,鐘奎一下子拉開被褥來,一抹驚訝的目光看著三。看向香草“你丫的瘦了,怎么回事?”香草心頭一熱,那股憋屈的情感蠢蠢欲動在心底,極力忍耐……
鐘奎等不及香草回答,又看向徐倩。她還是那么冷,蒼白的面孔,就像高山的結雪。相互對視,含笑點頭“好!沒事就好。”再看向門口“左小木沒有給你們在一起?”
“額!他先下車,說有其他事就給我們分開走了。”香草淺顯的神態,眉宇間隱藏一絲陰霾。
“妹子,你去看看文根,看他究竟怎么回事。還有,問問他志慶的情況。”說著,鐘奎粗眉毛一擰,似有疑慮的口吻道:“奇怪!他為什么不說話呢?”
香草看向冉琴,也是相同的疑問:“文根有什么問題嗎?”
冉琴無聲搖頭,暗示她別多問。撩起手腕露出手表,對她指了指,動動嘴口語說道:“我這就帶你去。”
香草極力配合,點點頭,看向徐倩……
“丫的,你們打啞語?”鐘奎察覺到她們倆的舉動,欠身借故讓徐倩給墊墊枕頭,視線看向她們倆質問道。
“額,哥我這就去看文根,有什么情況立馬向你匯報,這里就留下徐倩姐和小明照顧你。待會冉琴姐給徐靜 嫂子打電話通知一聲,告訴她徐倩姐姐在醫院里就是。”
“那敢情好,你去吧!”
冉琴囑咐徐倩應該注意鐘奎那些不應該的舉動,首先不能讓他偷偷溜走,其二要讓小明隨時不離他左右。這次一定要讓他安心的休息,把身體養好再說其他。
香草心事重重,不知道冉琴為什么會做得很神秘的樣子。她好像在對鐘奎哥刻意隱瞞什么?反正待會就可以看見文根,心里擔憂和疑問暫時擱置在一邊。
冉琴還想詢問關于左小木欺凌她的事情,可這是敏感性的問題,搞得不好再次把香草惹哭就不好了。
香草好像看穿了對方的心思,在坐上摩托車時,她主動告訴對方道:“冉琴姐,我沒事的,他沒有得逞。”
“嗯!好姑娘,堅強些,一切都會過去。還有這種事情,就到此為止,任誰包括你哥,你最親近的人(丈夫)都不要講出來,一個女人的名譽很重要,哪怕是沾了一點污點,它就會像一座泰山似的壓得你一輩子度抬不起頭來。”
“嗯!我知道……”香草聲音變調,眼眶一紅,看似又要落淚的征兆。冉琴專注的駕駛摩托車沒有注意她的神情,摩托車油門哄哄的響起,一陣顫動,駛離了原地。
文根被父母關在家里,就是那間屬于他的小屋子里。當香草和冉琴出現在他面前時,頭發長得就像絲毛草,他神情依舊木訥,在用嘴巴撕咬手指甲。
冉琴對于神經方面的病癥,還是有一定的認知。她認為,一個人精神不正常時,其他思維方面失去判斷力,就像一部機器,突然停止運轉就會生銹一個道理。
文根的神情呆滯,完全喪失思維能力。之所以他的手指甲才會蹭蹭的長,就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