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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又見柳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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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扭曲得變形的駕駛室方向盤下端,一些破碎的瓦片,進入鐘奎的視線。他找的就是這玩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太平間聽說這位男子跟梁玉枝母女有關系時,腦海就聯想到柳樹枝盆景上這件事去。

  那么梁玉枝究竟是干什么的?鐘奎怎么會把柳樹枝盆景聯想起來到車禍男子身上?

  話題還是扯到夢境里出現的女鬼身上,鐘奎清晰的記得,在夢境里女鬼一直沒有抬頭。偶一抬頭,視線好像瞥看了一眼擺放在柜臺的柳樹枝盆景。

  而就在第二天,鐘奎起來尋找盆景時,那玩意不見了。

  鐘奎對交警說希望能夠拿到駕駛室里面破碎的瓦片。

  交警無動于衷,讓他自個想法。

  香草不明白鐘奎為什么非要拿駕駛室里面的破爛玩意,但是卻拗不過他。只好伸出纖細的手臂,試圖擰開駕駛室的車窗。

  交警見狀,不能袖手旁觀了,一個年輕的見習交警,急忙上前來幫忙。

  這一來二去,香草很快就和那位年輕的交警混熟識。她從對方口里得知,就在十幾分鐘前,一位叫梁玉枝的女人來過,指認了車輛,并且配合交警的工作,為那個死亡的車禍男人簽字承認肇事車負全部責任。一切跟旁人無關,車輛報廢由交警隊處理。死者在鑒定出血液里沒有含超標酒精量后,由保險公司負責善后事宜。

  乍一聽交警提到梁玉枝,鐘奎怔怔的呆了一下,暗自道;這位梁玉枝可真是奇了怪了,為什么每一次都是錯過?第一次在辦公室門口錯過,第二次在太平間錯過,這次又在交警隊錯過?

  有了交警的幫忙,車駕駛室很快撬開,他和香草在駕駛室里看見的是一片狼藉。血跡四處都是,那柳樹枝盆景破碎一地。用細絲扎的柳樹變得面目全非,只能拾起地上的瓦片,他的已經成為破爛……很意外沒有看見柳樹枝的殘骸……

  瓦片到手,鐘奎送至鼻下嗅聞片刻。已經知道七八分,他用一張紙做得很小心的樣子,包裹好瓦片。其做法就像是刑偵案列取證那種,看得一旁的交警莫名其妙的,也讓香草百思不得其解。

  時值中午,沒有風灰蒙蒙一片的天空,陰沉沉就像一張情緒低落沒有表情的臉譜。一群黑壓壓的什么鳥兒,至北飛來,向縣城的百貨商店方向飛去。

  從交警隊出來,香草告訴鐘奎,那個年輕的交警還在看她。

  他回頭一望,果然!那位年輕的交警,遠遠的遙望,他們離去的背影。在他回頭一望時,交警還對他揮揮手,好像在笑。

  “文根快要回來了吧?”鐘奎故意把話題岔開,他可不想妹子見異思遷。再說了;一女不能許二夫,這是古來就傳承下來的規矩。

  “額!”香草悶聲悶氣支吾道。又下意識的回頭望一眼,交警已經沒有在那看了,好像已經進屋去。有點小小的失落感,“哥,你那瓦片干嘛?”想知道這個事情,也想掩飾剛才的失落,她就隨口問道。

  “咱鋪面柜臺上那盆柳樹枝盆景,你收起來了?”鐘奎答非所問道。

  “沒有,我還以為你喜歡收起來了呢?”香草驚訝道。

  “回鋪面在仔細找找看,不定落在什么地方去了!”鐘奎低語道。

  “嗯!”

  自行車穩穩奔跑在柏油路面上,沒有感覺到顛簸,坐在后面很舒適。香草下意識的把手,伸出輕輕攬住鐘奎的腰身。

  他微微一怔,腰身一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間蕩漾開來。腦海立馬浮現冉琴的模樣來,可是后面不是她,是另一個異性女子香草。“把手放好。”明明很受用這種被擁住的感覺,卻極力表示排斥,他低語責怪著。面頰隨之滾燙起來。古來有之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這句話的涵義也有多種解釋,但是他實在覺得香草這么做,有傷大雅。

  “咯咯!”香草在笑。她知道這是某人害羞產生的條件反射,做出的反應。就是樂意這樣做,偏要這么做,看他能怎樣?

  鐘奎是男人,而且正當壯年,怎么可能對異性沒有感覺?只是定力超強,一直可以泰然自若的面對一切。香草是他青梅竹馬的玩伴,也是他如今的妹妹,可是在他心里卻放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冉琴,想到冉琴,自卑心理就開始作祟。

  在他的人生中,出現三位女子。都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冉琴給人一種仰望藍天的感覺,美麗、活躍、勇敢。

  香草母性味十足,細膩心理,體貼入微,是絕好的家庭主婦型。

  徐倩情緒變化不定,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

  經過一根根電線桿子,細細的電線上,一排排小黑點映入鐘奎的視線。香草的手,沒有撤退還牢牢圈住他的腰身。

  這樣鐘奎蹬車就不能全身心的發力,腰部被她這么圈住,受用的同時,也有點心猿意馬起來。車輪子,滾動著,香草坐在車后座,仰望天空,空蕩蕩的感覺。視線落在不停晃動猶如一堵墻厚實的背脊上,眼眶濕潤,她很自私的想:這應該是屬于她的墻,可惜的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哥!”輕輕地喊出口,又覺得沒有什么話好說。

  可是鐘奎已經聽見,微微側身,腳下還是努力的蹬車。出口問道:“什么?”

  “我送禮了。”

  “哦!去吧!今晚我也去湊湊熱鬧。”猛力蹬一下腳踏板,“隨禮錢是多少?”

  “三十。”

  “嗯!不錯了。”

  身邊的景物逐漸甩在身后,“丫的,妹妹你好像長胖了,我蹬得有些吃力了,你把手放開我好使勁。”

  嚇!香草細細回味一下鐘奎的話。神經質的趕緊把手放開,羞得滿臉通紅,“哥!你剛才的話,是……是葷話!”

  原本是一句無心無意的話,一經香草這么一說再仔細一想。鐘奎也羞愧起來,他沒有做聲,唯一能表達的就是使勁的蹬車。

  兩人都陷入尷尬的氛圍中,一路上出了車輪子不知疲倦發出噠噠的響聲外。兩人幾乎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直到快要到鋪面遇到一位熟人,給他們打招呼,他們在停下車子打破了之前的尷尬局面。

  這位熟人是從辦喜事那家人那出來的,看見鐘奎兄妹倆后,就急忙告訴他們。馬上就要看見新娘子拜堂了,還說很熱鬧。

  新娘子一定很漂亮,這是香草各人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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